帐篷的面积当然没有家里的石床大,两个人住进去就显得有些狭小,身子都紧紧贴在了一起。
姜瑶瑶身体有点僵硬,使劲闭着眼睛想快速睡过去。
但或许是头一次在外过夜的原因,她的精神有些振奋,睡意迟迟不来,反倒是比在白天更清醒。
“怎么了?”耳边熟悉的声线响起,带着丝丝缕缕的倦怠。
阿齐兹垂头看向姜瑶瑶,手指轻轻柔柔地顺上她的脸颊,一触即离,等待着她的答话。
“有点兴奋,晚上睡不着。”
“兴奋什么?”
“我没见过集市,好奇里面是什么样的,所有人都可以进去贩卖东西吗?”姜瑶瑶掰着指头,慢慢提出她的疑问。
两人之间的距离贴的极近,阿齐兹甚至能感受到她说话时带来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耳垂,引来一片麻痒。
阿齐兹看着她红润的唇瓣一张一合,却辨不清她在讲什么,只能感觉到热烈的气息逐渐在他周身缠绕。
他的呼吸逐渐沉重,但是偏偏姜瑶瑶没瞧出来旁边人的变化,还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像平日里一样同他撒着娇。
“阿齐兹,咱们在集市待多久啊?”
姜瑶瑶半天没听见他答话,再反应过来,他灼热的掌心已经攀上了她的手臂。
在一个天旋地转之间,她便被直接压在了身下。
“怎么了?”
姜瑶瑶就算再迟钝也多少感受出来了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掌心紧张地缩紧了几分。
阿齐兹的手忽然抵在她身后,亲自用臂弯编织出来一个笼子,将她罩在了正中。
留给姜瑶瑶的空间愈加狭小,她眼睁睁看着一串略带着急促的吻落在她的耳垂、锁骨,最后是脖颈......
距离此处不到一寸的地方,是正在奔流的血液,是最为危险但又极致隐秘的禁忌之地。
一阵略带尖锐的痛感传来,在侧颈处刚好能被兽皮覆盖着的位置又留下了一个印记,比着上次在腰侧的那个重了一些。
姜瑶瑶甚至惊叹于现在她如同浆糊的脑袋中甚至能分辨出这两次牙印分布的区别。
他好像总是喜欢在这种隐蔽且无人知晓的地方打上独属于他的标记,兽皮之下掩盖的是他最炽热且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这是一个秘密,独属于她们两个人共同知晓的秘密。
第二天一早,姜瑶瑶破天荒没赖床,阿齐兹一叫她就马上把衣服穿好坐起身,窜进帐篷,然后冲到河边洗手。
这一套动作昨晚在她心里演练了一万多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她一边洗手一边愤愤不平,昨天晚上她就是脑子出了问题才会答应阿齐兹,他还故意凑在她耳边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逗她。
“瑶瑶,你起来的这么早啊?”
青慧一大早在河边看见了姜瑶瑶,忽然有一种即将被人盯着做作业的诡异感觉。
她今天特意起来的早了一点,准备摸上来几只河蚌,然后做给瑶瑶吃。
总不能一直让瑶瑶做饭,这件事总是不合道理。
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起的比自己更早。
“昨天晚上睡的太早了,今天早上就起来的早,早睡早起身体好嘛。”
姜瑶瑶背地里咬牙切齿,心里又将阿齐兹控诉了一边,刚一抬头便看见他正从树林外回来,手中拎着两只小野兔,目光似有深意地瞟了一眼正从她的手上往下坠落的水珠。
姜瑶瑶心中警铃炸起,感觉自己已经成了他手里正在拎着的、准备一会儿便吞进腹中的小白兔,飞快地将自己手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青慧一门心思想着马上就要出锅的河蚌,没注意到两人在看似平和交流之下的暗流涌动。
她若有所思点点头,说不定早睡早起就是有其他好处呢,以后她也要和瑶瑶一样早起,绝不睡到太阳落在正中央。
昨晚众人不仅吃了正餐,又塞上了好几个河蚌,到了早上胃就撑的有些吃不下,只是简单将就了几口便再度出发进行赶路。
他们这次没再中途碰见什么其他兽人,四人在今日中午便到达了东栾城。
说是城池,但是发展程度远远不及姜瑶瑶想象中的高。
最直观的便是城墙,只在外围用了一圈简单的泥巴墙进行遮挡,墙根位置还有曾经下雨时没有及时处理而有些斑驳的痕迹。
两个兽人正站在城墙的入口进行盘查,手腕上还系着专门用来区别身份的红绳。
四人走上前,接受着守卫的盘问,两个雌性一露面便在人群中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有些胆子大的兽人已经跃跃欲试准备向前搭话。
兽世雌性稀少,普通兽人结识雌性的机会更是难得。
可以借助集会结识雌性进行自我推销近乎成为了每一个雄性兽人心照不宣的准则。
但在看清楚阿齐兹面上的流浪兽标记后,刚刚还在跃跃欲试的兽人便向是被当头泼上了一盆冷水,热情被打击了一大截。
更多的还是不满和质疑。
怎么会有雌性会和流浪兽搅和在一起,特别这雌性并不像是没人要的样子,模样甚至能比现在的城主找来的雌性更漂亮上几分。
总不会是被强迫了吧?
正在众人神情各异都在观望之时,有一个面容俊朗的雄性兽人,忽然从部落中站出身,朝着姜瑶瑶的方向走去。
“你好,请问你是第一次来东栾城吗?我对这一地带很熟悉,可以带你和你的同伴一起逛一逛。”
他的手心渗出了一层薄汗,紧张地站在姜瑶瑶面前等待着她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