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高悬在虞城的上空,炙热的阳光照射在城墙上。
李安然衣甲上已经沾满了鲜血,铠甲上的刀痕清晰可见。阳光透过战场上的硝烟洒在他的身上,显露出他坚韧的目光。
羽策都的士卒如狂风冲击着虞城城墙。
李安然抓起手中的长刀,犹如游龙般冲入敌阵。他迅速闪到敌将身前,刀势如电,一刀斩向他的颈脖。敌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鲜血像喷泉一般喷涌而出,他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
城墙上传来阵阵守军士卒的呐喊声,他们被李安然的英勇所感染纷纷冲向登上城墙的敌军。
剑光与刀影在空中交织成一幅壮丽的画面。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拼尽全力的搏杀,每一次的斩杀都是生死的考验。
李安然的汗水混合着鲜血,从额头滴落,但他紧握着长刀,毫不退缩。他像不知疲倦一般,一次次将敌人的进攻击退。
虞城城墙上弥漫着硝烟和鲜血的刺鼻气息,血肉横飞,惨叫声此起彼伏,每一寸土地都被双方反复争夺。
李安然能够感受到守军士卒的疲惫和伤痛。这已经是他们坚守城墙抵御羽策都进攻的第五天了,士卒身上都已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
这五天里羽策都士卒数次攻上城墙,若不是李安然身先士卒带领守军将敌人赶下城墙,恐怕虞城早已易手。而李安然也身中数刀,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殷红的血液在阳光下闪耀着。
李安然顾不上处理身上的伤势,带领守军士卒又一次击退了羽策都的进攻。
羽策都又一次败退下去,李安然站在城墙上,额头滴下的汗水顺着他紧绷的脸庞悄然滑落,他疲惫地倚靠着石墙,目光深邃的凝视着远处羽策都大营。
他的身体沾满了泥土和血迹,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伤势看起更加严重。
身旁的士卒急忙上前,拿出草药和破布,小心翼翼地包扎他的伤口,尽力减轻他的痛苦。
李安然这几日身先士卒,早已赢得了们的士卒尊敬。
倦意涌上心头,李安然努力保持清醒。他知道现在不是歇息的时候,羽策都随时会卷土重来。
就在这时,麻五悄然地来到李安然的身边,他的脚步轻盈,小心翼翼的靠近李安然,生怕打扰了他的休息。
李安然疲倦的挥了挥手,示意其他士卒离开。
“事情办的如何了?”
李安然注视着麻五,声音略微沙哑。
麻五蹑手蹑脚的凑近李安然,低声说道:“郎君,一切都已安排妥当,黑柱爷带人也做好了准备。”
李安然长吸一口气,按耐住心中的躁动,紧紧握住手中的刀柄,心中下定了决心,声音低沉的说道:“告诉黑柱,今夜子时开始行动。”
麻五愣了一下,没想到李安然这么快就下定了决心。感受到李安然的决然,麻五不敢多言,躬身告退,下去准备今夜的行动。
李安然重新站起身,他伸展了一下筋骨,紧握着手中的刀,身上的伤口痛得更加剧烈,但他的目光却充满了坚定。
羽策都军营,大帐内。
刘毅坐在主位,眉头紧锁,默默地握着手中的军令,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他没想到虽然虞城守军主将王守成重伤昏迷,但是李安然居然能够暂代主将,稳住了虞城的局势。
不过他并不担心攻破虞城的问题,毕竟虞城守军实在太少,根本挡不住他麾下羽策都的进攻,在他心中破城就是这几日的事。
他心中真正忧虑的是手中这份军令。这份军令乃是团练使陆斌亲自下发给他的军令,而且两日前已经到达刘毅手中,只是一直被他压下。
主簿站在一旁,忧心忡忡的问道:“都尉,团练使大人两日前发来的军令,为何要让您退回楚丘,并且准备移交羽策都指挥权?”
刘毅眼神微微一闪开,深吸了一口气,平静的回答道:“我不知道团练使大人是受了何人蛊惑方才下达这样的命令,不过既然是团练使大人的命令就不得不执行。我这两日压下这道军令就是准备攻下虞城,再召集众将交出羽策都主将之职,这样对于团练使大人方才是最有利的。”
主簿听了刘毅的话,神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他能感受到刘毅心中的纠结和无奈。
“都尉对团练使大人确是一片赤诚,可惜不知团练使大人能否明白都尉的苦心。”
刘毅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来,望着大帐外士卒们忙碌地准备着攻城的器械和粮草。他压下心中对手中这份军令的忧虑,专注于攻破虞城的行动中。
虞城小院中,阳光透过古树的树叶洒在地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黄文德坐在院中的木椅上,目光凝视着前方空荡荡的院落,专心倾听着侍从的禀报。
侍从小心翼翼地说道:“据明镜司传来的消息,按您的吩咐他们已经派人成功劝诱曹州团练使陆斌对刘毅下达了撤军的命令,两日前军令就已到达刘毅的军中,但是刘毅压住了军令,仍然在攻打虞城。”
黄文德缓缓抬起右手,指尖轻轻敲击着木椅的扶手,发出细微的沉闷声响。他眼神微眯,神情中带着一丝诧异:“刘毅居然敢压下陆斌撤军的军令,看来是真的要为陆斌效死了。”
黄文德站了起来,穿过院子,径直走到一棵参天大树下,抬起头,凝视着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下摇曳的景象。
他沉思良久,思绪转动,心中思考着刘毅此举对自己的得失。
侍从跟随在他身后,担忧的问道:“黄主事,刘毅若真的攻下虞城,会不会影响主公的计划?”
黄文德思索片刻,微微摇了摇头:“无妨,陆斌此人因私仇而动兵戈,如此自私自利之辈,刘毅就算攻下了虞城,违抗了他的军令,他也不会再信任刘毅了。刘毅就算攻下了虞城,也没有机会再去攻打辉州城了。”
听了黄文德的分析,侍从松了一口气,他敬佩的看着黄文德,感叹道:“黄主事真是料事如神,刘毅就算再怎么精明也无法逃离您的掌控。”
黄文德深吸一口气,踏出树下,对于侍从的夸赞并不在意,微笑着说道:“刘毅为人机敏,可以说是少有的智将,可惜他的软肋太过明显,陆斌对他有提拔之恩,也只有陆斌能够牵制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