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正要离开,只见会议室门开,韩卫悠悠然走了进来,他双手插兜,邪魅一笑,会议室被这笑容给点亮了。
“表哥!”
“韩董!”
石磊和韩莎莎双双起立,两人不约而同小跑过去,脸上都是激动的笑容。
会议室一下变得安静,董事们和列席会议的部门经理,建筑师们转移了视线,看向了这位陌生的掌舵者。
‘哼,脸上连根毛都没有,如此年轻有何实力掌管霸王地产这估值十多亿的公司?’一名老董事心中嫉恨交加,五味杂陈。
石磊给韩卫腾出了位置,自己坐在韩卫下首的空位上,带着期待,带着不安,带着愤怒。
韩卫目光一转,扫视全场,毕竟是公司的董事长,所有人都神色一滞,把头低下,眼底是对权力的崇拜和些许的敬畏,但同时又带有一种造反的冲动和深深的不服气。
‘他就是公司的总裁?如果他是,那么我也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一个列席的中层管理者低下头胡思乱想,对貌不惊人二十多岁的韩卫有些轻看,心中的野心像野草那样疯长。
韩卫冷冷的坐下,看着手边那份不信任议案,脸上古井无波,刚才他进来除了石磊和韩莎莎,没有一个人站起来对他表示欢迎,这自然是很不正常。
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董事们抱紧双臂,对韩卫表达着一种无声的排斥和无声的抗议。
“韩董,他们要罢免我。”石磊站起来指着那些肥头大耳董事们气愤发声。
“嗯。”韩卫惜字如金,目光犀利如刀,在每个董事的脸上一一划过,董事们忽然感觉到一种奇异的压力,仿佛吃疼一般脸色都不太自然,终于那位马董事再次打破了沉默,跳起来说道:
“韩董,我们强烈要求撤掉石磊,石磊没有能力,没有魄力,没有眼力……”
嘿嘿,董事们低头暗笑,打狗看主人,他们就是一边打狗一边看主人怎么心痛如绞,但还不得不强颜欢笑安抚大家。
韩卫笑了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我们就集体罢工,并且退出董事会!我们拥有的股份要求公司马上兑现,韩董,请你把我参股的本金连带利息还给我,否则我将公诸于媒体,公诸于法律!”
一名老董事语言犀利如刀,对韩卫比对石磊要更加凶狠,他料定公司现在没有实力还清董事们的本金,趁你病要你命,他要逼迫韩卫向他们软语相求,最后完全被他们操控。
韩卫冷冷一笑,笑问:
“财务经理呢?会计师在哪里?”
问了几句,列席位置上沉默以对,石磊望过去,这才发现财务经理和会计师并不在现场,石磊很惊讶,有些莫名其妙,给财务经理拨过去了电话,却显示关机。
董事们脸上露出了幸灾乐祸意料之中的狞笑,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来袭,可是韩卫和石磊还懵懂其中。
韩卫有种不祥的预感,石磊已经有些震惊,失踪了?卷款逃走了?辞职了?各种可能在石磊脑海中交替沉浮。
“董事长,要不出去找找?”石磊有些沉不住气,财务和人事是公司的根本,财务经理在这个时候失联,其中之水深不可测。
“不必,夏宇宙!”韩卫拉长声音喝了一声,只见夏宇宙风风火火走了进来,躬身道:“董事长。”
“现在你是公司常务副总兼财务经理了,你先把那个谁的本金和股份利息全部算出,现场办公,然后让他滚蛋。”韩卫的声音冰冷,可是那个董事低头只是暗笑,身体因为耻笑而抖动个不停。
“我的本金是三千万,连带本月的股份利息,连带抛售股份的金额,总共是七千三百万六千,六千不要了,韩董请结算吧。”董事双手一摊,没有一点被扫地出门的悲哀,反而是嬉笑自若,一脸嚣张。
这时财务部除了财务经理和会计师,全部飞奔而来,他们手里拿着各种财务工具,坐在列席位置上紧张的开始预算,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打字声,一张张A4纸被打印出来。
石磊的额头皱紧了,额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董事长,我……”
他一直在跟韩卫使眼色,因为公司的财务状况他早就告诉给韩卫了,账上只有五百万,哪里付得起董事们的股金。
韩卫神色不动,坐火箭上升的夏宇宙在一边紧张的催促财务部的同仁们:“快一点,再快一点。”
董事们一个个挤眉弄眼,公司只有五百万的资金,这个他们比谁都清楚,可韩卫居然还不知道,还在那里装叉,他们倒要看看,等到结算出来以后,韩卫怎么收场,恐怕一张脸都会变成茄子色了吧。
“董事长,总共七千三百万六千已经全部打在对方账户,您有什么需要补充吗?”
夏宇宙长呼一口气,把厚厚的金融结算单轻轻放在韩卫眼前,韩卫只是略微翻了翻,然后在上面刷刷刷签字。
会议室忽然陷于死寂,就连石磊也吸一口冷气,变得呆若木鸡,那位提出离职的董事笑容僵在脸上,满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其他老董事也是眼睛睁的大大的,如遭雷击。
“这?”离职董事彻底被僵在一边,要知道康氏实业对他的许诺远远高出这个价位,一瞬间他觉得亏了,亏大了,铁杆庄稼没有了,面对一盘必赢的棋局,筹码还没有下赌就被他直接把筹码给出让了。
“这怎么可能?霸王哪里来的资金?”每个老董事都低下头,不敢再贸然提出退股,他们目标是瓜分十亿,甚至更多,而不是那点区区的本金。
他们哪里知道,瓜分霸王地产的消息早已通过释小明传到了何明堂廖梦龙那里,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面对阴谋他们自然对韩卫表示了绝对的支持。
“架出去!”那位董事心中惊涛骇浪六神无主恋恋不舍满脑子得失之际,韩卫压根不给对方任何辩驳的机会,突然把手中的笔一丢,那只笔在光滑的桌面上滚动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