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她一个外室女,有什么比现状更坏?不过是三个男人,区区三……个!又能怎么样她呢?
顾宸书能杀她的时机,已经没有了。从他这个‘家暴男’身边逃走,她不会再回去,控制卢樾,以后只会越过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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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气还没到最热的时候,当今皇帝熬不住了。
他要去避暑山庄。
拟定的名单写了长长的一卷。
京城里,有名有姓的才能跟上。
宋念念一个怀着孕,没名没分的,卢樾也把她带上。
卢樾想纳她为妾,可宋念念的契书在府衙,不解官妓的契,跟着卢樾就是私相授受,按律当斩!
皇帝的銮驾舒服,但是,只有嫔妃和命妇才能跟上。
……
大船上寸土寸金,四层高,最高一层是皇帝和嫔妃的,独享一层。
仗着自家姐姐是皇后,卢樾也弄到了三层一个单独包厢,安置自己和宋念念。
再向下,按照品阶,就算一品诰命,也只能和一家女眷共享包厢,其他人打地铺。
品阶再差点的,船都不能上,只能坐马车从陆路走,比水路慢半个月,要受半个月舟车劳顿之苦!
如此等级分明,连船上水果都是有限额……
宋念念却能有源源不断的水果,点心,都是最新鲜的。
她身上的巧云纱,舒服轻软,别人得了只能做一方帕子了不得了,宋念念却能做衣裳,还一下做两身,换着穿,除了巧云纱她现在穿别的也穿不惯了!
有卢樾在,宋念念享受到的,堪比宫廷。
有钱有权又不怕张扬,宋念念若不是知道卢樾生性暴戾,手下人命无数,活不长久。
她就这么跟着他,倒是极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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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宸书也在船上。
只是,他的住处在船上甲板那一层。
宋念念不想跟他碰面,每日,只在三层稍稍活动。
怀了三宝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宋念念身形高挑、孕像紧实,她三四个月的肚子,看着只比旁人稍大了些,从身后看,一点不像怀孕。
夫人、贵女们自恃身份,没有一个肯和宋念念说话,连靠近都没有。
若换成了原主宋念念,面对众人这样排挤、看不起,怕是人都要抑郁。
可宋念念在这种事上却一点不急。
什么叫众人排挤她,完全是她,以一己之力,排挤整个龙船上的夫人、小姐们。
生子系统已经告诉宋念念,顾宸书和白安乐找她弄事情,作为虐文世界里身经百战的,宋念念处理这种事最有心得!
一个字“拖”,以不变应万变。
等剧情被她拖烂,那些恨不得打脸她的,被拖到没脾气了,就会露出马脚。
而那时候,宋念念的被动也就变成了主动。
第一日,第二日,第三日……
第十日,宋念念刚出房间,红玉在旁边扶着,两人还没走几步,突然一道声音从前方,唤她。
“宋小姐。”
“这龙船上,人多眼杂,不如到我房间里一叙?”
说话的是宋念念没见过的贵女。
她模样秀致,气质淡雅。
那张和宋念念非常相似的脸,是如出一辙的凤眸,两个人面对面站着,好像在照镜子……
“是白小姐?”宋念念说道。
她反问一句,当下,白安乐皱起了眉头。
毕竟,被宋念念认出,不是什么光彩事。
宋念念,“久闻大名。”
白安乐还等着宋念念继续开口。
是夸她,还是……露出嫉妒自卑神色,白安乐都容易把话题继续下去。
可是,白安乐等了又等,宋念念除了看着她,再没开口。
她好像在等白安乐继续话题?
白安乐表情裂开了!
宋念念她般配吗?一个下贱的官妓,白安乐屈尊来跟她说话,宋念念不该感激涕零、诚惶诚恐地回应她吗?
现在,等她找话题是几个意思?
“你也挺有名的。”白安乐阴阳怪气道,“当然,这船上不方便说话,顾哥哥一早就说了,要介绍你给我认识。等下了船,咱们一起去见他啊?”
宋念念,“白小姐自重,我是卢亲王府内人,怎么能轻易见外男?”
“白小姐……一口一个顾哥哥,听上去很陌生,不知是哪位如意郎君?”
她一脸茫然。
白安乐噎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之前没跟宋念念打过什么交道,她只听说宋念念是个外室女,跟了顾宸书、又跟卢樾,贱得像是淤泥,肚里都不知道是谁的种儿。
白安乐盯了宋念念很久,准备今天跟宋念念过招!
结果……
好像被打脸的是她?
宋念念,“白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红玉,嘶,扶我一下,我肚子疼。”
宋念念一伸手,身旁红玉赶紧去扶。
肚子里怀了三个,人可不得金贵点儿?
白安乐回过神,红玉扶着宋念念,已经回房间去了。
白安乐如今住在三层。
她来二层,打着看望镇国公府夫人的名义,还是能来的。
可宋念念,白安乐看不上的,如今竟然住在二楼最好位置,最宽敞的那间厢房!只是因为她以色侍人!
白安乐带着一肚子气来,带着一肚子气走。
……
宋念念回厢房。
刚回去,人就顿住脚步了。
今天什么日子,来一个不算,房间里还有惊喜。
光天化日,周严一身舒适的棉布长袍,头上带着戒疤,一副清风明月的模样。
他坐在她房间的小几后,趁着天光,静静地倒了两杯茶水,一杯给自己,另一杯宋念念。
还有红玉,她……
是顾宸书的人!
宋念念回头,红玉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别人打晕了,拖在一旁。
“宋念念。”
周严唤。
他望向宋念念。
“过来坐。”
把茶水推到桌旁。
那是周严身边的空位。
和尚语调是温柔的,人也一直很平和。
唯一炸毛的,只有和宋念念一起,他药性发作,偏偏宋念念还清明的时候,那时他望向宋念念的眼,带着血丝,又羞恼欲死。
真可惜,这都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了。
宋念念,“我能拒绝吗?”
“你确定?”周严视线望着她,依然温和。
但他不是真的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