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世神,我雷王星世代效忠于你。如果你能听到的话,请把我带回家乡吧。”雷蛰靠在了门上心如死灰,现在他的整条胳膊夹腿都是麻麻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力气。
菲利斯每一招攻击都打得很妙,只希望现在创造的机会能撑到卡尔的到来,如果有什么好方法的话,他也不希望,徒弟恨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风尘仆仆,手上拎着两坛酒的高大身影来到了这个洞穴,对方看到菲利斯后,也知道那人已经抵御了一次诅咒。
“都说猫有九条命,菲利斯这是真的吗?”卡尔对声音有些嘶哑,手上的陶罐放在了桌子上后又拿出了一包东西,那就是对方提到过的蒙汗药。
菲利斯梳理着身上的毛发,沉默不语的走上前将那包东西,全倒进了一罐酒中,还将比他半个人差不多高的坛子抱起,使劲的晃了晃,听着里面的水声。
“你去叫那小子吧。”他将罐子放在了桌上。
卡尔看了终焉骑士一眼,最终转身来到了这个洞穴中的最奇妙机关,将那新上去的锁再次拆下,雷蛰眼带希翼的转头。
“你师父同意了,但有一个条件。从这里离开后,就没有资格再去找菲利斯了。”面具后的声音有些嘶哑,激动的雷蛰显然听了这句话,就像是被打了一盆冷水。
两人对峙着,沉默了半秒,只见那个从地上挣扎爬起来的少年,费力的站着。
“好。”
“那你去吧。”卡尔侧过了身,看着那个踉踉跄跄的步伐,也知道之前菲利斯肯定是下了一些巧劲。
而那个喵星人也不意外的在入口处看到了他的大徒弟。木头的凳子,木头的桌子,还有那早就在上面飘了一些雪的洁白瓷碗。
“保重了,师父。”雷蛰低着头想加快脚步离去,因为走了一段距离,身上的麻劲差不多已经消散。
“等下。”菲利斯喝着手中小杯子的酒,里面没有一丝杂质的清澈液体,包含着意想不到的热烈。
雷蛰果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师父,菲利斯推了推旁边早就准备好的酒,声音有些沉闷的开口道:“难得师徒一场,这是当初你师父酿的酒,不尝尝吗?”
听到这话的雷蛰没有丝毫犹豫的拿起了瓷碗往口中灌下,卡尔静静的看着,知道自己没有瞒过任何一个人,都知道杰德里已经走了。
放下碗的皇子大步的向前走着,消失在了雪中。
“药呢?”卡尔就静静的看着对方坚定的步伐,她是真没想到究竟是自己这个大外甥的意志力太强,还是菲利斯根本没有给对方那壶酒。
因为那个纸包里放着的药量,可是能睡死一个牛群的,单单就放了那么小的坛子里,怎么可能发挥不了作用?
“哈哈!哈!咳咳咳。”菲利斯大声的咳嗽起来,金色的眼眸中凝聚着泪花,他是真的做不到和曾经师父一样的事情。
本以为是自己的酒量不好,结果从刚开始就没打算让他跟上,自己明明不是最小的师弟,为什么就没赶上。
“你?”卡尔震惊的看着对方已经合上的眼眸,她知道那罐带着药的酒被他喝了,可之前准备不是为了让那小子留下来吗?
但最终菲利斯没有选择自己的私心,或许是不想让徒弟恨自己,或许是想要弥补曾经的遗憾,也或许是释怀了。
“也对啊,你们这些人,就是太心软了。”卡尔望着那茫茫的白雪,将菲利斯拖进了屋里,为对方盖好的被子。
或许刚才的触动,在反应过来的卡尔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这样冷血,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放弃他人的想法呢?
她看着连声呼噜都没有的骑士,即便已经睡着了但呼吸都是小小的,有些纠结要不要赶到雷王星。即便是已经被除名了的皇族,但雷震和雷霆依旧称呼自己为雷鸣。
自己该怎么办?卡尔望着茫茫的大雪坐了一夜,在第二天的太阳还未升起的情况下,她终于做出了自己的打算,要回雷王星。
选择舍弃之前所有的权势人脉,包括卡米尔,即便那是她欠了一个恩情人血缘的传递者,可是卡尔选择了雷王星。
在风雪中她遇到了一个人,对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连睫毛上都结上了冰霜,整张脸煞白又带着两片红晕,卡尔看到了这个早该离开的雷蛰。
她上前拉着被风雪吞噬的半身的男孩,如果自己没有选择雷王星的话,或许对方可能就这样永眠,小外甥的酒量太差了。
卡尔就这样搀扶着雷蛰赶向了雷王星,或许谁也不知道战争发生的时间和结束的时间究竟要耗费多久,但后面的她们即便用尽了全力,也没有赶上最后。
雷霆成为了新的雷皇,继承了力量神使所指定的位置。
“你爱我吗?”雷鸣穿上了曾经自己初为皇族时的衣服连装饰都没有变,也就是那天自己被指定为雷震的未婚妻,不过刚出门口便嚣张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现在的她依旧是满满的怒气,可是不争气的泪水却先一步从眼眶下滑落,在力天使的监视下,曾经的雷皇,雷王星最后的傲骨,被这样的折辱。
腹部那巨大的伤口连身体都拼接不到一起,更何况之后的鞭尸,将对方放在一个匣子中,要求雷王城的百姓砸着这个给他们带来战争的罪魁祸首。
可是连续三声的命令都没有人动手,明明手中早已握好准备的石块,背后的篮子罐子中都是满满的石头,圆的,扁的,方的,尖的。
力天使已经露出了不悦的表情,这些曾经被守护的子民,现在也愿意为了他们的王守护那最后一份沉默。
“雷王城万岁!”卡尔将身上的雷电散发出来 ,手中的石头率先击中了匣子,发出了清脆的咚声。
群众们震惊的抬起了头,在看到闪电的力量便知道是皇族的表态,他们也举起了石头,但砸的却是匣子经过的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