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皱了皱眉头，她发现这个林凡侃侃而谈显然是有备而来，这让她觉得莫名的有一丝紧张，为什么？
很简单，并不清楚这个林凡是不是干食品的，如果假设有三科能够把这么年轻的办事员派到自己的面前来，这个人要么有些背景，要么没准他就是一个老油条！
甚至他就是专门做点心做糖果做食品方面的一个专家！
而在这个问题上张桂芳本人是一个巨大的短板，她是原来管档案的，后来现在是管理整个桂香村。
不说桂香村好与不好，食品的安全，食品的品种，包括产品的这些东西，其实这张桂芳只是泛泛了解而已。
具体该如何操作，在这个过程中又产生什么样的一些问题，以及会有什么样的标准工艺，张桂芳来了大半年一点儿都不懂！
所以此时的张桂芳就有些警惕，不光是警惕林凡可能是专家身份，还有一个担心林凡搞不好是兜了一个圈子来帮助眼前，让自己看不过去的杜鹃。
张桂芳的警惕性还真是高的要命！
所以她突然用手一推手中的铅笔，“你叫林凡是吧？我看你还挺聪明的，年纪不大，但是你张嘴闭嘴就是建议，你觉得你很懂吗？”
“如果你对这东西要是不了解，就不能比比划划，因为你没有资格！”
林凡突然笑了，他看向眼前的张桂芳来了一句，“张经理我确实不是学这方面的，我只是一个高中毕业生！”
“但是我觉得事情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关键，是我们必须要想出办法来做替代品对不对？”
张桂芳踌躇了一下，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算是软肋，但是她又不能说自己不懂，于是张桂芳眼皮一抬，“这个问题要研究就得从上到下开会研究！”
“没个十天半个月也研究不明白，回头耽误生产谁也付不了责！”
这就不等于要扯皮了么？
杜鹃就知道这个张桂芳会搞事情，她扭过头看向张桂芳那张有些生气的脸来了一句，“研究就这三天，你敢不敢打赌？”
这倒是让林凡真是大感意外！
虽然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但是林凡还是以熟悉业务为名，让张桂芳带着他和杜鹃跑到了前后各看了一眼，做了一点介绍。
张桂芳虽然有一点扭扭捏捏，但是还算是配合了。
最后她扭着腰回去了，杜鹃则陪着林凡先在前面看了看销售，其实这些人杜鹃都认识，聊了几句就算了。
这是因为这次生产并不能送到前店进行销售，只是让林凡熟悉一下流程和品种，以及销售的过程而已。
但是林凡还是看的很认真，说到底，他知道这里和供销社大楼不同，但是销售要有模式，林凡学的就是这些模式。
杜鹃觉得有些不耐烦，但是看到林凡如此认真的跟店员交流，甚至不断询问历史，了解产品的特点，杜鹃内心中有点佩服林凡的敬业。
她很聪明，自然知道林凡的目的是什么，很显然，林凡虽然只负责一个环节，但实际上他要复制很多东西到供销社大楼的柜台上。
这个东西说简单也简单，但说困难也有不少，说白了，商业这个东西表面看起来平淡无奇，甚至让人感觉有时候就是一个说话技巧，但实际上里面经验太重要了。
林凡问的问题都很简单，无非就是历史，细节，卖点甚至包括一些话术。
譬如有近似于顺口溜的言语，“桂香村，槽子糕，就是不简单，鸡蛋要好，色泽明亮，口感独特，老少咸宜，桂香村，风味绵长……”
林凡几乎一边用脑子记，一边用本子记，挨个询问店员，弄得旁边的杜鹃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还没完，很快林凡又拉着杜鹃跑车间去了。
询问生产过程，询问原料如何半加工，加工甚至包括几种特色，口味，别看一大堆人都在那里闲着，但是林凡依旧边问边记。
杜鹃都有些无奈了，最后杜鹃只好站在角落里等着林凡。
这么说吧，林凡还真是不厌其烦的问到了下班，这些工人对他的态度其实并不怎么友好，因为这件事大家都有所耳闻了。
这牵涉到加班了，这些人一天连半天工都不做，但是一干加班就都是腰酸背痛，换谁也不愿意。
但是架不住这个林凡的嘴那叫一个甜，各种哥哥姐姐的叫着，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让这些工人哪怕爆了粗口，也没什么办法。
因为林凡根本就没有钦差大臣的样子，就跟一个小学徒一样到处问来问去，弄得最后这些人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杜鹃也觉得有些奇怪，林凡的动作忒频繁了，等她见到林凡走出来，林凡的一个厚厚的本子居然记了一多半！
这让杜鹃真是没想到！
杜鹃忍不住打了一哈欠，“小林同志，我陪着你折腾这一下午，你是不是的请我吃饭了？”
林凡笑嘻嘻的来了一句，“杜鹃姐，今晚我还真是有点事，要不明晚如何？”
杜鹃翻了一个白眼，她没想到大美人的邀请居然给这小家伙拒绝了！
“你是不是晚上去见女朋友啊？”，杜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懒洋洋的来了一句。
随后杜鹃顿时觉得自己好像失言了，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呢？
不过林凡却不以为意，“不是，我没女朋友，我是要去一个小酒馆跟几个老人见面，人家邀请我过去，给我介绍一个朋友！”
？
杜鹃和林凡往外走，听到这句话，杜鹃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内心涌出了某种奇怪的东西。
“给你介绍对象？好家伙，是不是自打在供销社上班，一下子成了你们四合院的香饽饽了？”
这下杜鹃倒是不怕失言了，好像自己内心有了某种不快一下子喷出来了。
林凡忍不住有点纳闷，“不会吧？你听谁说的，怎么一有人听说我出去吃饭，或者见个朋友就是搞对象？我好像也没多大，也不是男大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