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有些优秀的有天赋的人虽然考试不成问题，但是吃饭乃至家庭负担却成了大问题。
毕竟那个时期拖家带口一大家子很常见，老大老二基本都是接近15，16岁就不是接班就是上班了，念书超过这个岁数就很少了。
假设成绩确实十分优秀，又念了高中，十八九又是家庭负担的问题摆在面前，总得让弟弟妹妹也得读书。
所以很多家庭，除了父母双职工之外，老大老二也都出去上班然后共同负担整个家庭的开销。
如果念了高中，又考了大学，那就会真是万里挑一了，二十出头还要继续考学，真应了那句话，啥家庭，家里有矿啊？
所以杜鹃有些心不在焉不愿意回到林凡的问题就在于此，她倒是不担心负担问题，但是她的导师目前没有名额。
另外她始终觉得林凡的脑子很够用，为什么不去念个大学呢？
或许杜鹃并不清楚，她慢慢的已经有那么点越界了。
林凡内心苦笑，我倒是想啊，问题是明年就没了啊？
于是林凡扯开话题，“杜鹃姐，你说我做的饭菜应该还不错对吧？那么你说供销社下属的什么小饭馆，小酒馆真的就不能个人打理么？”
杜鹃几乎就是无意识的斩钉截铁的来了一句，“不可能！”
林凡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了，这个就好像个人不能买卖房子是一个道理。
还是要绕个道才可以。
于是林凡琢磨了一下，“那类似张桂芳这种上支下派去代表供销社进行打理不也很正常？”
杜鹃翻了一个白眼看向林凡，“我说，你还真是掉钱眼里了？非要弄个小饭馆赚钱？”
林凡忍不住笑了，“我这不是想着，能够支摊干点什么项目么？”
杜鹃没好气的来了一句，“那玩意没那么容易！想要保证效益，还要符合要求，哪里那么简单？”
林凡只好乖乖的把话题引到张桂芳身上，“那张桂芳去桂香村当经理，这件事难道不就是上支下派？如果要效益不就麻烦了？”
张桂芳毕竟是一个收档案的，她根本不懂食品，也不懂经营，派过去还谈个屁效益？
杜鹃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个话题咋说呢？牵涉了不少人和事，一时半会我也讲不清楚，说到底，桂香村现在就是维持现状了呗。”
杜鹃嘴里的人和事，从某个角度出发，就并不是经营盈利和亏损了，林凡自然明白，但是他并不想就这个事追究到底。
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公交车站，还真是巧，车子很快开了过来，两个人上了车，车里的人也不多，两个人坐在了一起。
车厢里有一点摇摇晃晃，不过杜鹃眨了眨眼，看向林凡说道，“反正我警告你，在她面前你不要多说话，说多错多，知道了吧？”
好家伙，让杜鹃形容的，这个张桂芳简直成了一个小恶魔。
林凡忍不住笑了，内心深处的想法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是他大概也明白，杜鹃这个态度说明两个问题。
一则这个张桂芳确实不好相处，而且桂香村涉及的破事可能还很麻烦，吃不到葡萄还要惹一身骚就没必要了。
再有就是，杜鹃似乎对于这个张桂芳有着某种天然的妒忌和敌意，至于为什么，这件事林凡自然不能再过多的过问。
好在公交车开没多远就到了！
原来这食品厂在城南郊区，桂香村的位置也在城南，这是因为四九城原本商贸最为通畅的，其实就是整个东西大街！
其中以东西大街为商业核心有很多的杂货店，食品店，包括各种饽饽铺子全部都集中在这一带，这一带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大栅栏。
从城南的位置驱车到这里来，并不算是什么难事，而且这个距离远比供销社到这里来都要近得多。
所以林凡和杜鹃很快就下了车，步入到了非常热闹而又有些拥挤的人流之中。
林凡和杜鹃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很快就来到了桂香村的门口。
这个桂香村实际上有很多的分店，但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因素，整个四九城也只剩下这一家店了。
这家店之所以能够一直生存的主要原因是前店后厂，而其他的分店实际上都是所谓的销售铺子。
这种铺子需要由总店进行日夜不停的加工，然后得以运输到分店进行销售，以前还好办，现在原料紧缺再加上各方面的因素，所以其他的分店都关闭了。
而员工也从最兴盛的一百多人，到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个人，其中负责生产的大概有十几个，负责销售的只剩下四五个人。
具体的情况也就是这样，再加上各方面的原料紧缺，据杜鹃说，现在桂香村能够出品的点心已经从最开始的二三十种变成现在的只有七八种都不到了。
而据说在最鼎盛的时期，桂香村将近上百种点心。
不过哪怕只有七八种，现在由于整个这街上热闹非凡，杜鹃说目前桂香村的销量问题不大。
只是很多的精品，因为各种原因就无法再对外销售了。
林凡，当然明白这种状况。
走到桂香村的门口，林凡看了一眼门口顶上的这牌子，要知道这块牌子的创立，距今恐怕也有二百来年的历史了！
二百来年风风雨雨，林凡忍不住感慨相比较很多老字号，这桂香村是地地道道的真正百年老字号。
杜鹃忍不住把手一摆示意林凡跟他往里走，林凡忍不住就是一愣，“奇怪，怎么直接从这儿进去？前店后厂咱们去厂子不就完了吗？”
杜鹃把手一摆，“后面已经封死了，与前面全部连接在一起，你就跟着我走就完了！”
于是林凡有些稀里糊涂的跟着杜鹃走到里面，一共是三个柜台加上一个小门，杜鹃进来跟两侧柜台的人都打了招呼。
跑到这里面来买点心的人不能说络绎不绝吧，但是至少能有七八个人，柜台上的销售员都笑呵呵的，但实际上眉眼里都有那么一种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