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面带微笑,“小弥啊,不要这么生疏,我们来就是为了把那个误会解开。”
江弥抱着盆往后退了一步,这里是去河边的路上,一向人都很多,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旁边一个人也没有。
江弥勉强地笑了笑,“我先去洗衣服,等完了去我家说吧。”
家里江父和江野都在家,但显然谢母也想到了。
她一把抢过江弥的盆子,然后一个手拉着他,又向谢崇文使了个眼色,谢崇文立马反应过来,走到江弥的另一侧,一个手拽着他,想把他往路边拽。
小河在山脚下,那里不知道没有人住的小屋子,平常没有人靠近,很显然两人想把他往那个地方拖。
江弥连忙开口,想喊救命,但是声音被谢母的手堵了回去,谢母用手捂住江弥的嘴巴,让他发不出声音,用力之大,让江弥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拼命挣扎着,一边踹谢母的膝盖,一边挥着手想把两人推开,但是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谢母,此刻却怎么也推不开,江弥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谢崇文身上。
谢崇文的身体太虚了,平常连重物都很少拿,所以江弥直接一脚踹向他的裤裆。
“啊…”,一声惨叫,谢崇文疼得把江弥松开了,江弥趁着这个工夫,一溜烟地往山上跑,山上树木多,可以把他挡住,不好找。
谢母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紧接着脚步声也随之响起。
江弥一刻也不敢停,山上的草长得都很高,一些横刮着他的脸,让他刺痛无比。
前面又是一片树林,他跑进去,一把拨开挡在眼前的树叶,突然,他的眼前一亮,他看到了沈肆。
沈肆正在给捕捉到的猎物擦拭血液,他怕血一直滴着,但等他收拾地差不多的时候,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头发凌乱,脸上惊魂未定的人。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怀中就扑进来一个人,沈肆垂眸看去,怀里的人身躯颤抖着,像是被吓到了,头发乱乱的,还挂着几片树叶,脸上红一道黑一道的,眼眶也红红的,十分狼狈。
沈肆抱住他,慢慢安慰着他,“怎么了,不怕不怕,有人欺负你?我给你报仇去。”
话音刚落,怀里的人就大声哭了起来,他的眼泪迅速溢出,有在眼眶中汇聚成一大颗一大颗的样子,慢慢滴了下来,沈肆捧着他的脸,慢慢给他擦泪。
“呜…谢崇文呜,他欺负我”,说着还抽噎着,沈肆只能缓缓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还没等江弥哭够,不远处就传来一个泼辣的声音,“那个贱货去哪了?快点给我出来!”
声音越来越近,然后两个人猛地跑了出来,看清面前的人,谢母瞬间怂了,但看了看他怀里的江弥,谢母还是出声说道:“你一个男人和别人的小哥儿搂搂抱抱不太合适吧。”
沈肆眉心皱起,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别人的小哥儿?他明明是我沈肆的人,怎么就成别人的了?”
江弥还适时地往他怀里钻了钻。
谢母无话可说,毕竟当初江家和谢家的事闹得人尽皆知,就在她准备跟谢崇文先回家的时候,沈肆叫住了他们。
谢崇文回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一脚踹倒,紧接着,一股大力朝着他的腿部袭来,他想躲,但是对方更快,一下子就踢到了他的脚腕处。
他发出一声惨叫,沈肆没理他,只是对着旁边还在发愣的谢母开口道,“要是下次再敢动一下江弥,那断的就不是他的腿了!”
说着还轻蔑地瞥了一眼谢崇文身下的位置。
沈肆没有管他们后来是如何下山去医馆的,只是一手抱着江弥,一手把猎物拿起来,然后下了山。
他把江弥抱到江家门口,江父和江野都在家,听到敲门的声音,连忙过来开门,看到了沈肆怀里有些狼狈的江弥。
江父首先开口,“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沈肆把事情说了一遍,江野瞬间炸了起来,他不能想如果当时江弥没有碰到沈肆的话,会是怎样的结局。
江父也很生气,他大骂道:“欺人太甚!我去找他们去!”
江弥从沈肆的怀里下来,然后安抚着江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边上没有其他人,如果就这样找过去的话,容易被对方倒打一耙。
等安抚地差不多了,江弥转过头看着沈肆,紧接着拉住他的衣服下摆把他拉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没其他人,江弥把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你…你想不想成亲?”,不怪他鲁莽,他想了很久,沈肆是个会过日子的人,而且条件不错,要是错过了,他觉得自己会后悔。
沈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江弥,江弥被盯得有些害羞,然后沈肆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玉簪,“本来想着来提亲的时候给你,但是我等不及了。”
玉簪触手微凉,映着这时微凉的阳光,一路照到了江弥的心里。
江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他只隐隐约约听到了沈肆说过几天会来提亲。
他抿了抿嘴,露出的一小双梨涡清甜。
他对自己的父兄提了这件事情,让人意外的是,两人都没有很吃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的眼神都快黏在一起了,是人都能看出来啊。”江野坐在桌子旁边,一手拿着终于江弥做的大包子,一手拿着筷子夹菜。
江弥低了低头,有点羞涩。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呀。
江弥没有等太久,就在沈肆送他簪子的第三天,沈肆就上门提亲了。
沈肆家底还不错,所以聘礼当然是极好的,只见沈肆进了江家以后,后面跟着的人也鱼贯而入,里里外外就摆了八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布匹,和一些酒肉。
沈肆手里拎着一对鸡,一雄一雌,本来应该两对的,但因为江弥的阿爹没了,所以只拿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