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怔，没想到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想来，应该是顾西宁告诉他的。
“听说是胃病，今天早上去看了他。”
就算我瞒了他，他还是会从顾西宁口中得知真相。
“你应该知道现在你们是竞争身份，这样私底下的见面，似乎不合情理。”
顾南词意有所指，我停下手里的文件看着他：“清者自清。”
更何况，楚行知压根不需要我告诉他关于顾氏的事。
“我相信你，可是董事会未必。周澈去万鼎的事，你应该知道了吧？这事老头子知道了，今天应该会来公司。”
言下之意，就是让我背锅么？
“这事楚总已经和我说了，周澈要去万鼎的事，我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要做的就是安抚好公司的大客户，否则的话，很容易被他想办法抢走。”
周澈手里最值钱的，就是那些大客户的信息。现在必须让销售部那边排查一下哪些客户的合同快到期，让他们派人去安抚客户的同时，多提防着点。
“这事就交给你处理吧。一会老头子来了，接待的事，就交给你了。”
顾南词冲我笑着露出一排白牙，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碍眼。
“好。”
拿着他给的高薪，对于给上司背锅这种事，也算是工作范围内。
只是想要要见到顾伯谦，我有些头疼。
顾南词交待了两句工作上的事之后，迅速地离开了顾氏，生怕顾伯谦会突然间出现一般。
他走后的十分钟，顾伯谦带着助理来到了公司，脸色很不好看。
他走进秘书室的时候，整个秘书室安静的仿佛能够听到大家紧张的呼吸声。
“顾总呢？”
我刚走到顾伯谦面前，准备和他说顾总不在的时候，他直接挑眉看我。
从南笙出事开始，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之前顾伯谦为了南笙的事，还威胁了我几次，没想到一旦南笙失去了利用价值，顾伯谦是再也不愿意在南笙的身上浪费任何资源。
“顾总有事离开了。另外，顾总交待过了，如果顾董对周澈被辞退的事有意见的话，我可以和您解释他被辞退的原因。”
顾董现在算是我的顶头上司了，虽然对他的为人不齿，但是没人会和钱作对。
“你？”
顾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中有着轻蔑：“如果不是南词再三要让你来当他的助理，你连顾氏的门都进不了。”
这个时候和顾董抬杠，没任何好处。如果是换了以前，或许我会气恼，可是现在听着这些，已经觉得无关痛痒了。
或许是见我没说话，顾董看了我一眼：“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打算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
说完，顾董直接走进了顾南词的办公室里。我回办公室拿着准备好的文件，跟着走了进去。
门一关上，我就把手里的文件摊开放在顾董的面前。
“这些文件，都是以前周澈经手的项目。周澈的确给公司带来了不少利润，为公司尽心尽力。但是这些，是他以公司员工名义低价购入大批产品，在互联网上低价销售。”
这样的行为，直接导致了公司利润的下降。只是这笔金额不算太多，所以一直没人去调查这事。
但是周澈这样的做法，如果顾氏要追究他责任的话，基本是一告一个准。
“这就是辞退他的理由？”
顾董显然不太满意我的说法，我曾经想过顾南词为什么会要辞退周澈，甚至找我这个外人来坐这个职位。
是不是意味着，顾南词在顾氏，并没有值得信任的人？
“这样的理由，不仅仅足够辞退他，甚至可以让他赔偿。顾氏是上市集团，任何负面新闻，都有可能会影响到公司股价。利害关系，顾董比我更加清楚。”
我不卑不亢地看着顾伯谦，我知道他应该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他森冷的视线看着我，打量了我几眼：“一个助理而已，我不在乎。林西，这里是顾氏，不是万鼎。你别指着有个人会像楚行知一样护着你，如果你有任何行差踏错，你的下场，只会比周澈更惨。”
“不该想的人，最好就断了念想！”
他的话，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从我来顾氏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我必须靠自己了。
“当然，我会努力在顾氏工作，不辜负顾总和顾董给我的机会。”
我点头，顾伯谦许是不想见到我，交待了几句后，让我回到了办公室。
刚坐下没多久，人事部卢经理便带着一名二十出头的女孩走进了我的办公室，他告诉我，这就是符合我要求的助理。
那女孩的样貌倒是生的十分好看，举手投足间透露着一股和年纪不符合的妩媚。
她的手指很干净，没有花哨的美甲。脸上的妆容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林助理你好，我是新来的辛蕾，未来将会是你的助理，这是我的简历。”
她落落大方地介绍着自己的身份，倒是博得我不少好感。我看了一眼她个人简历上的内容，已经曾经在港城有名的公关公司做过，有过一年的公关经验。
一年的公关经验，足够应付我平时出席的场合。
“试用期人事部那边应该和你说过了是三个月，但是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破例。另外，这是我们近期要做的项目资料，你拿回去看看。”
我把海城项目的资料交给她，交待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后，直接把她转到了行政部，让行政部安排她的工位。
没多久，顾南词的电话打了进来：“怎么？老头子没为难你吧？”
我总觉得这厮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幸灾乐祸：“顾董已经离开了，离开时没说什么。”
如果顾董要真的让我离开顾氏，怕是当初顾南词想尽办法，我也进不来。如今我都进来了，顾董也没必要为难我，最多也就是警告我吧。
“对了，人事部给你找来的人，你见了吧？”
“见过了，人还不错，先用着吧。下周三就要把标书递交上去了，在那之前，我打算和她一块去海城活动一下。”
虽然这标书说是公平竞争，但是这内里的操作，谁也不知道黑白。提前过去探探口风，总归是好的。
（今天四更，下一更10点1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