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酒店距离村庄远,而那栋建筑却在村子的正中央,跟旁边一两层的建筑物比起来,那三层的复古建筑确实显得鹤立鸡群。
而这栋建筑正是当年他们在这里拜师学艺所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师父岳震雄的家。
翟子谦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
难道那丫头睡醒后无聊,去师父家了?
想到她经历了生死,跨越了一辈子,又经历了失忆,好不容易回到这里。
肯定很迫切的想要重温故地。
她还真有可能不等他,自己先去看师父了。
这样想着,他很快收回目光,大长腿迈开,大步流星的走出卧室。
虽然知道她可能去看师父了,可不见到人他心里还是不踏实。
然而他才刚走到外面客厅,还没有来得及走到房间门口,只听到密码锁解锁的铃声响了一下。
知道这间房密码的人除了他就只有女孩和季霖了。
季霖不会这么不懂事,直接开门。
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脚步一顿,目光死死的锁在那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扇门上。
不多时,房门打开,谢兮兮像只落汤鸡似的,浑身湿漉漉,头发也湿漉漉,整个人狼狈不堪的出现在门口。
绕是从来都波澜不惊的翟子谦,看着这一幕整个人呆住了。
那双幽深似海的眸子,瞳孔急骤收缩,吃惊的看着门口的女孩。
谢兮兮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冷不丁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人,直接愣在了原地。
顶楼除了翟子谦的专用电梯能直达,其他电梯想要上来只能上到楼下一层,然后再走楼梯上来。
洛汐从下面一层跑上来,看到的就是谢兮兮呆呆的站在房门口,一只手握着门把手,房门没有完全打开,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打开了四分之三。
谢兮兮头发、衣服、裤子都在滴着水,就像刚刚在外面淋了雨回来一样,整个人狼狈不堪。
冷不丁的看着这样的谢兮兮,洛汐怔了一下,但很快就被酒店走廊里的过堂风给吹醒了。
他几乎是本能的脱掉外套,三两步上前,将自己的外套披在了谢兮兮的身上。
翟子谦是在洛汐那件骚气的大红色西装披在谢兮兮身上那一刻,才回神的。
看着别的人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惦记他老婆的人的衣服。
他身子比嘴快,上前将那件让他觉得碍眼和火大的衣服扯下来,扔在地上,“不需要你的衣服。”
说罢,将女孩拉近自己的怀里,把身上的外套脱了披在女孩身上裹紧。
没有去管洛汐那死亡眼神,垂眸看着怀里的女孩,语气不是很好的问道:“去哪儿了?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冷不冷?”
边问,边带着女孩往里面走去,语气虽不甚很好,可他那不停在女孩手臂上上下摩擦的动作以及恨不得贴在女孩身上的胸膛,无不透露出去他对女孩的关心。
谢兮兮没有说话,低着头任由他带着进了卧室。
翟子谦也没有一定要她回答,进了卧室就直接将人推进了浴室。
比起那些问题,现在他更担心的是她的身体,虽然现在是夏天,可现在外面正在涨潮,海风吹得刷刷作响。
他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成这样的,也不知道她这样多久了,又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
他只知道,刚刚他身体跟她身体所接触的地方温度都不高。
谢兮兮抬眸看向从进到浴室就开始忙碌的男人,她嘴巴张了好几次,想说别忙活了,我自己来就好了。
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脑海里满满都是夏如烟说的话。
“谢兮兮,用你妈的痛苦换来的幸福你还能心安理得的享受吗?想想她不停地重复着那样绝望无助的夜晚,你真的不会良心痛吗?”
“明明是翟子谦先对不起,是你诅咒发誓永远不会再爱翟子谦。明明是你们俩自己种下的因,可最后承受这样一切的,却是那个两世给了你生命,不求回报爱你的人……”
“明明是你们俩自己种下的因,可最后承受这样一切的,却是那个两世给了你生命,不求回报爱你的人……”
夏如烟最后一段话就如梦魇般,不停地在谢兮兮脑海里反复响起。
可每当她忍不住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脑海里又会传来另一道很微弱的声音,“你忘了你们能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吗?你忘了你妈妈怎么跟你说的了吗?你要真因为那女人几句话就将他推开,你对得起你重生的初衷吗?对得起你妈妈的牺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