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谦没有把莫西是黎家最后一个后代的事告诉司徒俊文,不是不信任,而是觉得没必要,莫西既然把祖传的医典都给了司徒枫,说明莫西想完全跟过去告别了,那他当然是成全的,从此他的手下是莫西,不是黎经艺。
司徒俊文一扫之前的惆怅,脸上带着一丝薄怒,“这个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那本书的存在,无非就是怕我把书要了来看。”
“他这个后浪一直想要把我这个前浪拍在沙滩上,他肯定是想自己把那本医典研究透彻后,再来指点我。”
司徒枫父子经常为了争医术高而大吵这件事谢兮兮是知道,只是司徒枫更擅长西医,而司徒俊文更擅长中医,这根本没法比,各有千秋。
“既然医典在枫大哥手里,那就等枫大哥出来再开始治疗?”谢兮兮说道。
“嗯,好。”司徒俊文应道,看向尹苏沐,“这段时间你还是先用药泡脚,一会我重新给你调整一下药方。”
尹苏沐礼貌的说道:“嗯,麻烦您了。”
司徒俊文拍了拍尹苏沐的肩,“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侄媳妇的爸,那就是自己人。”
尹苏沐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既然司徒俊文这样说,他也不再矫情,“行,那我就不客气了。”
司徒俊文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留下来吃晚餐?我们俩喝两杯。”
尹苏沐知道翟子谦忙,没有立刻答应,而是看向翟子谦。
翟子谦怎么会不知道尹苏沐的意思,虽然这个岳父对他并不待见,但关键时刻还是会为他着想,他心里一暖,点头,“爸,既然叔都这样说了,那我们就留下来吃晚饭。”
接下来尹苏沐被司徒俊文拉到一边喝茶聊天去了。
而书安筠怕乌莓不自在,也拉着乌莓聊天去了。
这俩人都很明智的不去打扰谢兮兮和翟子谦的二人世界,主要这两人都知道翟子谦占有欲强。
就这样一行人留在司徒家吃了晚饭才回到澜园。
尹苏沐这八年来,除了第一天被谢兮兮找到那天以外,今天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所以多喝两杯,有些醉。
迷迷糊糊之间他好像看到了解嫣韵,她一点都没有变,脸上挂着优雅温的笑容,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正在细心的帮他擦拭着手。
这两年因为对乌莓的感激,他都尽量压制对解嫣韵的思念,不想去伤害乌莓。
可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有多想他的韵儿,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那种思恋是刻在骨子里,融在细胞里的,他越是压制就是越是思恋的紧。
而在看到他的韵儿那一刻,思念更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他再也抑制不住了那奔腾而来的思恋,缓缓伸出手,抚摸上解嫣韵的依旧精致的小脸,“韵儿,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美,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舍得来看我了?”说着说着,他不禁有些委屈,一滴眼泪从眼角划过。
“韵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用另一只手拿起解嫣韵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这里每一次的跳动都是在想你,这里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装着你。”他又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而解嫣韵眼眶红红的,眼泪在眼眶里打了个圈,缓缓说道,“你……”
尹苏沐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说话,听我说,韵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你了,那时候你只有六岁,我一直默默守护着你,怕别人伤害你,我以为你终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
“可是老天却跟我开了这么大一个玩笑,你居然爱上了阿麟,你知道你跟我说你爱上阿麟那一刻,我的心有多痛吗?那段时间我几乎生不如死。”
“可看到你脸上幸福的笑容,我终究是不忍着棒打鸳鸯,我没想到我的一时心软,竟害得你家破人亡,所以我跟着你离开帝都,居无定所颠沛流离。”
“那怕天涯海角我也要守护你,可是我还是没能护住你,让你死得那样惨烈,如果时间可以重来,那个晚上,我肯定不会离开,我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对不起韵儿,我没有保护好你,所以你怪我,怨我,不愿意来我的梦里看我是对的。”
解嫣韵泣不成声,她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你没有错,这不是你的错……”
尹苏沐怜爱的捧着解嫣韵精致的小脸,动作就像在抚摸一脸稀世珍宝一样,轻柔地揩着解嫣韵脸上的泪水,“乖,不哭,你哭地我心都碎了。”
解嫣韵用力的吸了吸鼻子,“我乖,我不哭,你也别哭。”
尹苏沐抚摸着解嫣韵湿润的小脸,这么乖的解嫣韵他还是第一次见,再难克制心里的情感,缓缓起身,吻轻轻地落在解嫣韵的眼角。
解嫣韵下意识的往后推,想要拒绝。
尹苏沐搂紧她纤细的腰肢,“别拒绝我好不好韵儿?”
解嫣韵有些为难,心里很是挣扎。
就是这一纠结,尹苏沐没有再给解嫣韵拒绝的可能,霸道强势的吻住解嫣韵唇。
接下来一切顺理成章。
不多时房间里一片春意盎然。
二楼,主卧里。
“我先去洗澡,你等会再洗。”谢兮兮扔下这句话,就进了衣帽间,拿了好衣服就进了浴室。
翟子谦站在原地,看着风风火火进了浴室的女孩,眉头微挑,看着被关上的浴室门,听着课后面哗哗的水声,犹豫着是破门而入呢?还是破门而入呢?还是破门而入呢?
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破门而入,转身出了主卧,去了隔壁的书房。
四十分钟后,谢兮兮穿着一套米色的分体式睡着走出浴室,她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最后在床上看到带着银色边框眼镜的男人。
翟子谦靠坐在床上,腿上放着一本书,听到开门声,他抬头看向浴室方向,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脑袋从浴室里冒了出来。
他被女孩的动作气笑,他什么也没做,有必要像防狼一样防着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