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她不能停,她必须要跑出去,她答应过男人,不能丢下他的,所以她一直朝着一个方向跑。
她跑呀跑,不停地跑,可是她已经累得筋疲力尽,前面除了黑暗还是黑暗,茫无边际的黑暗,连一丝那怕像芝麻大小的亮光也没有。
她不禁有些泄气,这样跑,她得跑到什么时候去?她怕是还没有跑出去,就先累死了。
她不能死,她死了,很多人会伤心的,可是不跑,她也出不去,出不去同样也会有很多人伤心。
一时之间她竟有些无助,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道熟悉的、温柔似水的声音。
“兮宝,兮宝……”
“妈妈,是你吗?”她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黑暗中寻找着解嫣韵的身影,“妈妈,我在这里……”
“兮宝,兮宝……”解嫣韵仿佛听不到谢兮兮的声音一样,喊着谢兮兮的声音隐隐的透着焦急,越来越频繁。
谢兮兮不禁也跟着着急起来,在黑暗中大声呐喊:“妈妈,妈妈,兮宝在这里。”
这次见效了,解嫣韵停止了喊谢兮兮,没一会就出现在谢兮兮面前。
谢兮兮也在经历了漫长的黑夜,终于看到了亮光,只见黑暗中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光。
她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眼神,等她缓和过来时,解嫣韵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来了。
她想也没想的直接扑进了解嫣韵的怀里,紧紧地搂着解嫣韵,“妈妈,兮宝好想您。”
解嫣韵宠溺的摸着谢兮兮的头,“妈妈也想你。”
谢兮兮:“妈妈,兮宝再也不要离开您了。”
解嫣韵将谢兮兮轻轻推出怀里,“都已经结婚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
谢兮兮再次扑进解嫣韵的怀里,撒娇道:“人家永远都是妈妈的女儿,在妈妈面前当然永远长不大了。”
解嫣韵不禁无奈地轻轻摇头,眉眼间满是纵容和宠溺,“是,我们兮宝永远是妈妈的小宝贝。但是兮宝,你不能呆在这里,你还有那么多朋友,爱你的丈夫,你舍得他们伤心吗?”
谢兮兮:“可是兮宝也不舍得妈妈伤心,也不舍得留下妈妈一个在这里。”
解嫣韵:“傻孩子,妈妈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你是不是忘记你沐叔叔和兰姨了?妈妈一点也不孤单。”
谢兮兮抬起头,看着解嫣韵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没有经过您的允许,就把您跟沐叔叔葬在一起,就喊沐叔叔爸爸,您不会怪我吧?”
解嫣韵摇头,“不会,妈妈怎么舍得怪我的小宝贝。再说了,这是我们母女欠他的。”
谢兮兮看着这样的解嫣韵,更加不舍得离开,“妈妈,我也要留下来,我想跟您们在一起。”
解嫣韵:“不可以任性,你留下来,你想过你的丈夫怎么办吗?你答应过他,不会丢下他一个人的,难道你要食言吗?”
“我……”谢兮兮有些纠结了,是呀!如果没有她,翟子谦活得该多难受呀!甚至可能活不下去。
“乖,听话,快回去,他在等你,别让他伤心。”解嫣韵摸着谢兮兮的头发。
“妈妈……”谢兮兮哭着扑进解嫣韵的怀里。
解嫣韵一边轻拍着谢兮兮的背,一边安抚着谢兮兮,“宝贝,还记得妈妈跟你说的话吗?妈妈会永远在天上看着你,只要你抬头,就能看到妈妈。”
谢兮兮点头,“记得。”
解嫣韵松开谢兮兮,温柔的帮她擦掉眼泪,“乖,妈妈送你回去。”说着,在谢兮兮眉心吻了一下,然后牵着谢兮兮往亮光处走去。
澜园,主卧里。
情绪低落的翟子谦没有发现,在他的眼泪掉落在女孩身上时,女孩仿佛被灼伤了一般,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
接着女孩原本紧闭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
谢兮兮原本想去推翟子谦的手,在看到放在床上的笔记本电脑时,又改道去拿床上的笔记本电脑去了。
因此沉寂在伤心中的翟子谦,到现在还不知道谢兮兮醒来了。
谢兮兮的目光完全被屏幕里的画面吸引了,也忘记去提醒翟子谦她醒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屏幕里的画面。
天艺大酒店顶楼。
霍书豪最后还是没有换衣服,因为大家一致认为他穿这身飞行夹克和抗荷服,比穿那身西装帅多了。
玻璃房中,小家伙最后拉着王欣悦来到前面可以看到龙城最大广告牌这边玻璃墙前。
此时原本播放着各种国际大牌广告的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成她跟霍书豪的照片。
照片正在不停的滚动播放着,很多照片她自己都没有见过,看着不像是她自愿拍的,更像是偷拍的。
王欣悦看得很认真,就连霍书豪已经走到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直到身边的小家伙轻触了她一下,她偏过头去看小家伙时,才发现身后的有人,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是霍书豪。
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霍书豪,看着穿着飞行服的霍书豪。
她几乎下意识的想到刚刚看的战斗机表演,刚想问他刚刚开飞机的是不是有他。
在看到他手里的一碰玫瑰花时,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你……”王欣悦红唇微张,美眸里添了些许茫然和惊诧,她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内心不自觉的开始纠结起来。
不知道该不该接受霍书豪,不是不愿意接受,而是现在谢兮兮没醒,她不想她这么重要的时刻,少了谢兮兮的存在。
王欣悦不禁感到有些紧张了,她手里还捧着上来前,在大堂,路人送的十一朵玫瑰花。
此时花已经被她捏得有些变形了,“哥哥,你这是……”
霍书豪深邃的眼眸里溢满了深情和真挚,他就这样凝视着王欣悦。
许久,他薄唇轻启,唤着她的名字,“囡囡!”
王欣悦紧张得手心已经开始冒汗了,心跳也不由得加速了起来。
“啊……啊!”她已经紧张得舌头开始打结了,“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