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子谦看着突然睁开眼睛坐起来的谢兮兮,怔了一下。
下一瞬间就紧紧的把谢兮兮搂进了怀里,嗓音惊喜又带着一丝委屈。
“宝贝,你终于醒了,你吓坏我了。”
谢兮兮一动不动的任由翟子谦抱着,对翟子谦的话充耳不闻,深深的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从恢复记忆开始,她怎么也无法接受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最爱的亲人都已经离开她了,而且还是那样惨烈的方式离开她的。
所以那几天她才不愿意醒来,她以为她不醒,就可以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那是做梦,梦里和现实都是相反的。
旁边的司徒枫看出了谢兮兮的异样,皱了皱眉,小心的开口道:“弟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翟子谦听了司徒枫的话,才察觉到怀里女孩的异样,他懊恼,他怎么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女孩的异样。
连忙松开搂着女孩的手臂,坐直身子,视线移到女孩的脸上,就看到女孩眼神空洞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女孩的眼前晃了晃,女孩就跟看不到一样,眼睛依旧空洞,毫无焦距的盯着前方。
好一会,翟子谦嘴唇微微颤抖,嘴巴一张一合好几次,他才发出哑得不像样得声音。
“宝贝,你……怎么……了,别……吓我……好不好?”一句话翟子谦说得异常艰涩暗哑,中间咽喉吞咽了好几次才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谢兮兮依旧一动不动,双目无神的坐在床上。
看女孩依然没有反应,翟子谦转头看向司徒枫,低声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司徒枫摇了摇头,低声回答:“不知道,她这应该是有心病。”
听了司徒枫的回答,翟子谦的脸色黑了几分,眼眸凌厉的睨了司徒枫一眼,冷声道:“庸医。”
要不是看谢兮兮状态不对,司徒枫都忍不住炸毛了。
他狠狠地瞪了翟子谦一眼,咬牙说道:“我是医生,不是神仙,你没有听过,这心病还需心药医。”
翟子谦转头看了看女孩,女孩的样子像是哀莫大于心死一样。
许久,翟子谦才伸出结实有力的长臂,牢牢的把谢兮兮搂进怀里。
她的沉默不语让翟子谦的心狠狠地揪在一起,疼的快要喘不过气来,双手忍不住更紧的搂着她,像是要把女孩揉进他的身体里去一样。
谢兮兮被翟子谦的手勒得有些疼,下意识的蹙了下眉,但也仅仅是蹙了一下,眼神依旧空洞无神。
翟子谦把头深深的埋进女孩的脖颈处,肩膀一颤一颤的,眼泪遂不及防的流了下来。
他害怕这样的女孩,害怕她哀莫大于心死样子,这样的她没有一丝生气,就算那时他强行拆散她跟苏瑞安,把她囚禁在澜园,她也没有这个样子。
这样的她,像是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周围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入得了她的眼,她的心。
突然脖颈上,一片滚烫的湿润,烫的谢兮兮身体微微发麻,接着男人低哑的极力压制的像是野兽嘶吼一样的哭声传入她的耳朵里。
谢兮兮总算是醒了,被翟子谦的眼泪唤醒了,她呆滞的眼神渐渐变得清明,手缓缓的覆上男人的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抚着。
翟子谦感觉到女孩的动作,身体僵了一下,下一刻连忙抬头看向女孩,声音激动带着一丝不确定。
“宝贝,你回来了吗?”
谢兮兮转头看向男人,看着男人浓密的长睫上还挂着的眼泪,她的心狠狠抽了下,这是她的师兄啊!
她怎么还忍心伤害他呢!前世她已经伤害他够深了,这一世难道还要因为自己不敢面对现实,而再次自私的伤害他吗?
翟子谦一动不动的盯着女孩,没有说话,他不敢去打扰女孩,他怕他一动就吓到女孩。
谢兮兮盯着男人沉思了片刻,接着猛的扑进男人的怀里,嗓音哽咽带着深深的愧恧。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谢兮兮不停地重复着这几个字。
司徒枫看到这一幕,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他的事了,很识趣的转身离开了主卧,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带上。
女孩扑进翟子谦怀里的时候,翟子谦有片刻的失神,但还是下意识的搂住了女孩。
听着女孩不断的说着对不起三个字,他紧紧的把女孩搂着,大掌轻轻的在女孩的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安抚着。
“没关系的宝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听了男人的话,谢兮兮更加愧疚,抬头起满眼愧恧的看着男人,红唇微微张了张,好一会一道很轻很轻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师兄。”如果不是翟子谦会武功,听力异于常人,估计他都听到。
翟子谦看着女孩的瞳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大,一脸震惊的看着女孩,许久他才声音颤抖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问完,翟子谦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紧张又兴奋的等着女孩的回答。
谢兮兮头缓缓靠在男人脖颈处,唇轻轻贴近男人耳朵,声音低缓哽哑的说道:“师兄,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还把你忘了。”
闻言,翟子谦觉得这一刻哪怕让他去死,他都愿意,他的女孩儿终于回来了。
“乖,我从来没有怪过你。要怪也是怪我,是我没有早点找到你,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吃了那么多苦,还差点让丢了生命。”
谢兮兮摇摇头。
“这怎么能怪你呢!”
翟子谦很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又不敢问,他怕女孩会承认不住,如果不是太伤心的事,他的女孩怎么可以会选择遗忘。
他的女孩从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她是个自信飞扬的小太阳。
“乖,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的。”
谢兮兮小手紧紧的搂着男人的腰,下巴轻轻的靠在男人的肩上,眼泪悄无声息的滑落,声音很轻柔的说道:“师兄,我只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