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了那么多,楚候就只是轻应了一声:“哦。”
对于柔妃的那些做法,楚云天一点没有觉的意外,而且他能预料到以后的结果。
他敢笃定,以后柔妃都不会再让皇上进门了。
以柔妃的性子,原本就该如此的!
当年是他去圣衣族接回皇上和柔妃的。
圣衣族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存在,那里的景色很美,那里的人和善热情。
那里的女子如男子一般受重视,柔妃娘娘原本应该是要继承族长之位的。
但是当时的柔妃娘娘为了皇上舍弃了一切。
他去的时候皇上已经跟柔妃娘娘拜了堂成了亲。
他知道,那拜的堂是做不得什么数的,毕竟那是皇后才能有的,而当时皇上已经立了后。
但是皇上与柔妃娘娘两情相悦,这不是他一个臣子该管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皇上隐瞒了身份,也隐瞒了早已经有妻有妾的事情。
回了皇宫,皇上直接封她为柔妃。
但是后来他听说柔妃娘娘大闹着要出宫,他当时听到这一消息的时候竟然没有意外。
柔妃那样的女子,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成为最让人瞩目的那一个。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是因为她的张扬、肆意,还有她那感染力极强的热情与活力。
虽然他跟皇上交情不错,皇上是君,他是臣,但是当时他其实很想说一句,皇上配不上人家。
那样的女人不应该被困死在这后宫之中。
可是,她终究还是留在了后宫中。
他知道她为何最终选择了留下,若不是怀了七殿下,像她那般的女人,当时可能会选择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她留在后宫中不结帮,甚至不跟人抱团,似选择了默默无闻。
但是七殿下三岁时,他回京与灵儿成亲,后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
皇上收了到一封密件,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后宫中一些人所做下的肮脏的事情。
那一次皇上惩罚了很多人。
皇上当时并不知那封密件是何人呈递的,但是他却猜到了。
他当时同样的一点都不意外。
他还知道后来送七殿下去凌云山习武也是柔妃娘娘一手安排的。
后来他归京,七殿下便会找上门,跟他学习兵法。
他知道,那也是柔妃娘娘的意思!
那样的一个女子怎么可能会真正的默默无闻!
向来老谋深算,深知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的楚候此刻却并没有去考虑太多,直接说道:“既如此,皇上不如顺了柔妃娘娘的意思,不要强求。”
他这话也不是完全偏向柔妃的,他觉的他也是为皇上考虑的,因为他清楚以柔妃娘娘的性子,既然说的出就定然做的到。
皇上不管做什么都没有用。
皇上望向楚候,眼眸圆睁:“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
“朕这么多年心中爱的只有她一人。”
“如果是孟灵儿将你拒之门外,你能做到不强求?”
楚候愣了愣,眼眸略沉:“皇上跟臣怎么能一样?臣的心里只有灵儿一人,而且为灵儿守身如玉至今。”
楚候此刻说这话,并非为了表述自己的深情,就是故意说给皇上听的。
楚候还特意补了一句:“臣当时便承诺她,非她不娶,非她不要,臣既然给出了承诺,自然就要做到。”
皇上愣住,直接没了声,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皇上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朕知道,有些事情上朕是做的不够好,朕当初曾承诺一辈子疼她,爱她……”
“关于这一点,朕也做到,这些年朕给了她足够的荣宠,她是后宫中独一份的.”
“拜堂前,她是曾说过不准她的夫君纳妾,这件事情上朕的确对不起她,但是朕是皇上,有时候也是身不得以。”
“你说,是朕做错了吗?”
楚候沉默,思索了好一会才开口:“这件事情的确不能说皇上做错了。”
“可能所有的人都觉的这事皇上没有做错。”
“但是柔妃娘娘除外。”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皇上种下的因,所以如今柔妃娘娘给出了这样的结果。”
“朕承认朕有错,但是朕不想要这样的结果,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皇上脸上多了沉痛:“朕喜欢她,从第一眼见她时就喜欢,这么多年朕对她的感情从未改变,朕现在依旧喜欢她。”
楚候轻呼了一口气,忍了忍,最后没忍住,还是问了一句:“那么皇上这么多年都对柔妃娘娘做了些什么?”
皇上眼眸竟然突然多了亮光:“她柔弱善良,温柔心软,天真单纯,所以这些年朕尽己所能的宠着她,护着她,不让她受到欺负,不让她受到伤害……”
楚候听到皇上的话,明显有些惊到了,最后压着情绪说出了一句话:“皇上对自己的枕边人竟然是一无所知。”
皇上眉头紧蹙,声音中隐隐带了几分冷沉:“你这话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楚云天一直知情,但是他从未说过,因为他很知道那些事情,并不是做为臣子的他该说的。
他以为时间久了,皇上自然会发现。
但是很显然事到如今,皇上依旧一无所知。
皇上不笨,相反的很聪明,要不然怎么可能治理好一个国家。
但是二十多年了,皇上竟然对柔妃娘娘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是柔妃娘娘隐藏的太好吗?
显然并不是。
毕竟他当年一查就查到了。
只不过就是皇上不曾真正的用心,都不去查,去了解。
“皇上还记的七殿下三岁时收到的那封密件吗?”楚候突然觉的也没有什么是不能说的,也该让皇上知道真相了。
只是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一切后,会做何感想。
皇上想了想:“朕记的。”
当年的事情闹的很大,所以楚候一提,皇上就想起了,只是皇上不知道楚云天为何突然提起那件事情。
“那封密件是柔妃娘娘让人呈递给皇上的。”楚候说这话时,声音不大,但是却十分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