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容墨眯起的眸子光芒暗闪,他的手放了下来,轿帘也垂了下来,掩饰住花轿中的一切。
但是离的最近的人一些人早就将里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他们都看到花轿中并没有人,新娘不在花轿里。
而且这到了羿王府门口,新娘不下轿显然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而站在侧面与后面的,虽然看不到,却也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所有的人纷纷倒抽了一口气,只见嫁衣,不见人,是何种情况?
青竹的身子直接僵住,这怎么可能?她刚刚过桥前还问过主子,当时主子还回答她了,那时候主子还是在花轿中的。
怎么现在会不见了呢?
只不过是过了一座桥,怎么可能?
桥?她的脑中微微的一闪,难道是在那桥上,可是那桥上并没有藏身之处呀?主子再厉害也可能呀?
青竹自小习武,而且在太后的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自认为自己还是够冷静的。
但是此刻,青竹的身子却是忍不住地发着抖,原本想要向前去确认一下,但是明明只有一步的距离,却硬生生地生生地迈不动脚步。
青竹双眸微微地抬起,对上七殿下那一脸滞血的冰冷时,青竹彻底的惊滞,殿下这样的表情,实在是太恐怖了。
虽然知道七殿下一向都是冷冰冰的人,但是,却也不会如此的恐怖。
若是主子此刻被殿下捉了回来,只怕……
青竹现在整颗心真的是因为自家主子高高悬起。
青竹知道以七殿下的性格,并不会迁怒于其他的人,七殿下不是太子,七殿下向来都是事事分明的。
她家主子只怕也早就看出了七殿下的这一点,所以才敢在今天成亲的日子里做出这样的事情。
速风的脸色也瞬间的变了,殿下特别吩咐他去迎亲,结果竟然让王妃跑掉了?
望向自家殿下那冰到极点的侧面,速风都忍不住轻颤。
轩辕容墨刚刚是下意识的放下了轿帘,但是他随后也意识到他那举动有些掩耳盖铃,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他再次抬起手掀开了帘子,他伸手将花轿中的嫁衣拿开。便看到一块石头下压着的一张纸。
轿子底部割了一个大洞,她很显然就是从那洞里逃走的。
轩辕容墨暗暗地抽了一口气,他的手伸向那张纸。
那只是一张再平常不过的纸,但是此刻他却感觉到自己的手有些沉重。
纸张是平展的,只需拿到面前,便可以清楚地看清上面的字。
看到那几句简单的诗句,轩辕容墨的那冰到极点的眸子微微地闪了一下。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都可抛。”
只有这么四句话,简单而明了。
楚无忧的观念里完美的爱情,就应该是纯粹而单纯的爱情,纯粹的为了爱而爱,不管其富裕或是贫穷。
为了追求她的爱情,为了她的自由,她宁愿抛弃生命。
所以她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人,她要去追求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相信聪明如轩辕容墨一定能够明白的,若是他能就此放手,那就是最好的了。
简单的几句话,却将她那份果绝表现在淋漓尽致。
轩辕容墨那微眯的眸子中快速的闪过了什么,那双眸封满寒意的眸子中慢慢地升腾起一股怒意。
她在大婚之日逃婚,还奢望着用这几句话,就让他放手吗?
若是那样他就不是轩辕容墨,他轩辕容墨的生命中没有放手两个字。
只要是他认定的,就绝对不可能放手。
自那次听到她跟楚侯说要逃婚的事情后,他其实就一直提防着。
他虽然没有时时让人跟着她,但是她的院子里有他的人,她每天何时出门,何时回去,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这段时间她虽然天天向外跑,但是却也每天按时回去,并没有做出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也让人查了她每天去做什么,速风带回来的消息是她每天多半都在茶楼喝茶,其它的什么都没有做。
而昨天一天她都没有出门,今天早上他也收到了她早早起床梳妆的消息。
他原本以为她已经准备好了嫁给他,他原本以为她已经放弃了逃婚的打算。
不过,今天迎娶的时候他还是特意安排速风过去,还另外安排了猎豹中身手最好的几个人跟着速风一起。
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但是很显然他还是低估了她。
明明花轿一侧一直有青竹跟着,而且也有速风一直盯着,却仍旧让她给跑了。
好,很好,她想玩,那他定会奉陪到底!
轩辕容墨一双眸子再次转向花轿中的那块石头,那是一块大约有四十多斤重的石头。
这个女人果真聪明,知道轿子空了会引人怀疑,所以用一块石头来代替。
只是这块石头,她是何时搬上花轿的?
轩辕容墨微眯的眸子快速的一闪,这石头?
轩辕容墨一双眸子快速的望向不远处的桥上。
这石头很显然是堆在桥两边的石头,他眉角微挑,桥上的石头能够出现在花轿上,证明在桥上的时候她还在花轿里。
所以她就是刚刚在桥上逃走的!
小狐狸的确是很聪明,也很高明!
桥是拱形的,下来的时候是斜坡,就算那时轿夫感觉到花轿轻了些,但是毕竟还是有重量的,那时轿夫只会以为是下斜坡时力道倾斜不均引起的。
而且也已经到了羿王府了,没有人会去多想什么。
更何况从桥上下来,一时的力度也有些把握不准,所以略略有重最之差,也不会引人怀疑。
她倒真是算计得天衣无缝!!
为了逃婚,她还真是费尽心机。
只可惜,她想从他手中逃走,绝不可能。
今天他若是让她逃了,他就不是轩辕容墨!
轩辕容墨眯着的眸了中层层寒光明显已经晕开:“吩咐下去,从桥的南面全面的包抄,一一搜查……”
轩辕容墨的话语微微的一顿,他突然闻到那花轿中散过来淡淡的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