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苏琬当初,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添油加醋传出去的。
苏柔这事。
那是跟长腿一样。
自己跑出去。
下午苏柔出门,要回娘家。
感觉到谁看她的眼神都不对。
仔细一听,全是嘲笑她的。
气得苏柔哭着一路小跑回娘家。
刚到家,还没说一句话。
迎面就是她娘张彩霞的埋怨。
“柔柔,咋能睡到大中午还没起?这往后让别人怎么看咱们家啊,一说就是我当妈的不对...”
苏柔满腹委屈。
她被张巧格拿捏欺负,回到家连自己亲妈也不能理解她。
苏柔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嫁出去的闺女,以后就没有了家。
苏槐山这会同样黑着一张脸。
以前从来只有他在背后说苏琬怎么不要脸,勾搭村子里男知青的份儿。
现在轮到他们一家子被别人议论。
苏槐山心里头,那特别不是个滋味儿。
苏槐山‘啪’地把老烟枪拍在桌子上,“我看啊,这事八成是苏琬那小王八犊子干的!”
“这死丫头,跟她那坏爹苏孝文一个样,看上去老实,实际上肚子里憋着多的坏水呢。”
张彩霞瞥苏槐山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的放屁,没事干专门跑出去背后说风凉话啊?”
苏槐山脸色一沉,瞪向张彩霞,“啥意思?啊?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啊!”
“真要为这个家,咋不出去挣钱,不去办厂子...苏琬那臭丫头是烦人,可人家确实能挣钱,人家哪有那闲工夫,跟你一样背后说坏话...”
张彩霞小声嘟囔着,不去理会苏槐山。
自打儿子跟刘燕那个坏女人一起没了之后。
这个家里,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刚开始张彩霞还精力旺盛,跟苏槐山一句句顶回去。
现在她是真没那个闲工夫。
她这个年纪的女人,最近又是正如狼似虎。
苏槐山早就老得不中用。
她也倦了他。
张彩霞对苏槐山没那个心思,那自然是一句吵架的废话,都懒得讲。
“你说啥呢?”苏槐山听张彩霞小声嘀咕,心里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他正打算发作。
小胖墩苏博文从外面跑进来。
“爷爷奶奶,猪不动了。”
苏博文这段时间在家里日子可不好过。
张无赖带他去做亲子鉴定,发现不是自己儿子,直接把他丢给苏槐山、张彩霞。
都说儿子随母随舅,苏博文那小脸,跟刘燕、刘远姐弟得有七八分像。
苏槐山、张彩霞那是看见就来气。
以前捧在心尖尖上的香饽饽金孙。
现在是动不动就饿着,生气就打骂。
苏博文现在不光放学要去割猪草,小小年纪,还得给家里人做饭。
日子别提有多苦。
以前跟球似的重量,现在明显消瘦下去一大圈。
“那猪你咋喂的?咋就能不动了?”张彩霞嘴上骂骂咧咧。
脚下已经动作麻利朝外走。
年猪可是家里的重要收入来源。
一头年猪到年底,能卖上个三四百块钱呢。
而且听说今年猪价上去了。
前天张巧格去镇上供销社割猪肉,一斤要一块两毛五呢!
苏槐山放心不下,他抽着旱烟,跟在后头,来到猪圈。
就见二百多斤的大猪,躺在猪圈一动不动。
精神十分萎靡不振。
眼皮子都睁不开。
苏槐山一张老脸瞬间沉下来,“咋回事?”
张彩霞撇嘴,问她?她问谁去?
苏柔眉头跟着紧皱,“听说最近又闹猪瘟呢,别是染上猪瘟吧?”
张彩霞瞪自家闺女一眼,“呸呸呸,快打嘴。”
“你这丫头,可别乌鸦嘴啊!咱家还指望着这头猪年底发财呢!”
苏柔不满努努嘴,这不是她说是就是啊,得相信科学。
苏槐山跟张彩霞站一条战线,“回头让兽医站老王过来看看,这肯定不是猪瘟,吃两颗药就能好。”
苏柔继续努嘴。
她可是听说,村里到现在,已经死七八头猪了。
这不是猪瘟,还能是啥?
让苏博文小短腿跑着去村里兽医站叫人来。
苏槐山一扭头,压低声音叮嘱张彩霞,“这两天多看着点猪,要是真挺不过去,早点杀了买肉,省得猪死了,就啥也没了。”
张彩霞给他一个意会的眼神。
...
郝家庄制衣厂。
下午一点半,靳志刚开着小皮卡从杭市回来。
这次要去杭市的,除去苏琬秦禹两口子外。
还有虞巧柔跟郝圆圆。
坐在皮卡车后座上,郝圆圆整个人十分紧张。
这还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杭市那地方,她以前只听说过。
路上。
苏琬主动跟郝圆圆聊起服装设计。
缓解郝圆圆的紧张和尴尬。
整个车里,大家都听着她们俩聊天。
苏琬总能说的很恰当。
让气氛活跃起来的同时,又能让郝圆圆一步步的慢慢放开。
没办法,苏琬前世就是个喜欢照顾人的。
每当有聚会,她总会努力照顾着到场每个人的情绪。
正是有着出色的察言观色能力。
苏琬有一次就在公司聚会上,发现一名下属的不对劲。
从而为公司避免上亿的损失。
那下属家里亲人出事,刚好对家公司找上门,说能帮她摆平事。
但是要让她泄露芙鹿公司在接下来竞标活动中的底价和计划。
苏琬发现这名下属的不对劲,并找她交心谈话。
最终避免女下属走上歪路。
当然,这些放在前世,也都是二三十年后的事情咯。
庐县到杭市的路,这段时间靳志刚已经开上数十遍。
一天两趟的来回跑。
闭上眼都能知道怎么走。
所以到后面,靳志刚跟着一块加入话题。
“圆圆,你是郝家庄的本村人是吧?那你知不知道郝迎军?”
“他是我之前刚入伍那年,带过我的班长,听说后面退伍回家了,似乎就是你们郝家庄的人。”
“但是我去过几次,都没碰见过。”
靳志刚想着聊点熟悉的人,拉进一下关系。
刚好他也挺想知道,这个老班长现在过得咋样。
为啥现在不住在郝家庄。
可没想到,他刚说完,气氛变得有些死寂。
郝圆圆低着头,眼眶红肿。
良久后,才出声,“郝迎军,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