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也给二哥一些，毕竟...唉，算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数，肯定会把以前的都补给二哥。”
苏琬有些语无伦次，索性最后让秦禹自己拿主意，她端着米饭从灶房走出去。
看着苏琬背影，秦禹笑意明显。
她是真的变了。
...
老刘家。
回到家的刘进光二话不说，一个大嘴巴子掌掴在刘娟脸上。
将刘娟连人带凳子扇飞在地。
王红花小跑跟着进屋，见女儿刘娟被打，连忙扑上去护在身下。
“你打她作甚？窝里横算什么本事？”
“你不是厉害的不得了？刚才咋不对苏琬那个小贱蹄子耍威风！啊？打闺女老婆算什么男人！”
“闭嘴！”
刘进光气得血涌上头，他死死盯着刘娟。
“肚子里野种是谁的？”
刘娟小声抽噎，不敢讲话。
王红花站起身叉腰，“苏琬那个贱蹄子的话你也信，咱家娟子就没怀孕。”
平时王红花可不敢这么跟刘进光讲话。
可她这会儿在苏琬那受气，刘进光不帮着就算了，居然一回家就打女儿。
这让王红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见刘进光再次扬起巴掌，王红花把脸伸过去，泼妇道：
“打啊！你打死我们娘俩，咱们都清净！”
刘进光恨铁不成钢一声叹气，继续看着刘娟问道：
“老实跟爹说，孩子是谁的？”
“真要等肚子闹大，让全村看笑话？”
刘娟小声抽噎着哭啼，半天说不出半个字。
王红花拍拍女儿肩膀，对自家当家的说道：“今晚我就用土方子，给孩子弄掉，不能等娟子肚子大起来。”
“我不...我想要这个孩子...”刘娟终于出声。
她的话，差点又让刘进光气晕过去。
在她爹刘进光巴掌再度落到脸上之前，刘娟吓得连忙喊道：“孩子是...是于元亮的。”
于元亮？！
刘进光脑袋炸开。
对于于元亮情况，刘进光知道一些。
他记得于元亮是庐县本地人。
之前是分配到小山村的下乡知青之一。
后面表现出色，被调去红旗公社。
几天前，于元亮家人打通关系，把他调去县城供销社。
当时刘进光从红旗公社开会回来，还不忘教导自家儿子，跟于元亮多走得近些。
没想到，这关系近的，直接成妹夫？
刘进光坐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眉头拧成疙瘩，恨不能夹死苍蝇。
“下午我就去城里，问问于元亮什么意思。”
说罢，他狠狠瞪刘娟一眼，转身离开。
...
吃过午饭。
三叔家的苏强早早过来。
帮着割草喂牛、喂兔子。
这是个眼里有活儿会主动干的，根本不用苏琬特地说。
等哄睡两只团子，苏琬从里屋出来。
带着苏强，去县纺织厂拉布，然后再到镇上卖。
经过上午的锻炼，苏强算账速度加快，已经能不改脸色的收钱、找钱。
下午四点，两车布卖光。
一天差不多卖一百七八十匹布。
等明天再跑两趟，这批布就能彻底卖光。
苏琬刚开始也没想到，光是一个红旗镇，和下面的二十来个村，就能把这批布全部吃下。
倒是省了她往其他镇上跑的麻烦。
回到家，四点多。
来卖蘑菇的孩子们，已经在院落里排起长队。
三婶在帮忙称重。
苏兰算账，拿着纸笔暂且先记下，等着苏琬回来再给孩子们结算蘑菇钱。
苏飞在旁带着两个小家伙玩。
“琬丫头，还有啥活儿不？让大强去干啊。”
三婶一边称重，一边对刚进门的苏琬喊道。
走在后面，牵着牛的苏强脚下一个踉跄。
听听，这是亲娘能说出来的话？
苏琬想了想，“大强帮我上山挖些笋回来吧，也不用太多，一两筐就行。”
现在天色还早，等挖完两筐笋，刚好到吃晚饭的点儿。
“成。”苏强应声。
他将牛车卸好，把车上东西都搬去灶房和屋里后，背上竹筐，拿着锄头出了门。
来卖蘑菇的孩子们挺多。
苏琬在旁一块帮忙。
她数钱结算。
偶尔还有过来卖野味儿的大人们，也是三婶称重，苏兰算账，苏琬结钱。
鱼类统一按五毛每斤。
野山鸡儿野味儿那些，一块钱每斤。
兔子价格稍高，苏琬给到每斤肉一块二。
很快，兔子肉贵的消息，传遍整个小山村。
再加上山里野兔多，又好抓。
一时间，只要是地里没活儿干，闲着的村民们。
纷纷结伴上山抓野兔。
光是今天，苏琬收到二十只野兔，八公十二母。
母兔留着下崽。
公兔挑两只健康强壮的，当种兔。
其余的可以卖国营饭店，为美味的麻辣兔头作出贡献。
天色将晚。
这会儿院落里，来卖野味儿的大人已经很少。
也就是卖完蘑菇的孩子们，会留这儿，跟苏飞以及两只奶团子嬉笑打闹，一起研究五子棋。
福福还将牛桂花给她做的布娃娃拿出来，和村里的女孩子们一起玩。
马上到饭点。
孩子们一一和苏琬礼貌打招呼告别回家。
等到夕阳彻底沉入西山。
乡间小道上，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
是刚从镇上开会回来的村长苏永胜跟秦禹。
两人各推着一辆自行车。
脸上神色不怎么好看。
听见说话动静，苏琬出来迎接。
“永胜叔，进家坐会儿，喝口水。”
苏琬热情招待苏永胜。
却见苏永胜老脸一沉，深沉叹气摆手，“不进去坐了，该回去吃饭了。”
他继续看向秦禹，拍了拍秦禹的肩膀。
“这件事不能怪你，要怪就怪公社那帮子不干人事！”
“居然拿两个孩子说事儿？就他们自己家的孩子是宝贝儿，咱们小山村的孩子，活该就是草？”
“秦禹你也别往心里去，这都是命。”
临走前，苏永胜看着苏琬，上下打量她。
麻花辫，新衣服，全身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
最近发生的事儿，不管是村里的，还是苏琬的，苏永胜心里一清二楚。
先前他还不信，苏琬会带着大家伙儿一起赚钱。
直到他家铁柱那个浑小子，把一堆毛票拍在他面前。
苏永胜是真真切切意识到，以前那个霸王花小辣椒苏琬，是真的不一样了。
“苏琬，你劝着点秦禹，被叫他往心里去。”
“平时对人秦禹好点，两口子过日子少点折腾，以前你这丫头，就分不清个自己人和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