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做人事的王爷,让百灵狠狠瞪他后背,恨不得瞪出了一个黑窟窿才好。
百灵见谢木舟还要继续走,忙小跑跟上:“王爷,您就行行好回屋吧!”
谢木舟:哼哼,本王故意的!但本王不说。
翌日,沈思悔被召进了宫,是柏贵妃叫贴身大宫女燕子传入宫的。
她去后宫的路上,在御花园里碰上了不少娘娘。
这些娘娘都在小声议论,具体内容听的很不真切,但隐约听到了新皇后的人选。
沈思悔便询问燕子道:“皇上已经拟定继后人选了吗?是你家娘娘吗?”
“不是。”
“有消息透露出来吗?瞧那些娘娘叽叽喳喳说的好像就是这件事。”
“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前朝的事哪是后宫内的女人能置喙的。”
“嗯,说的有理。”
沈思悔到了柏贵妃的寝宫,她按照宫廷礼仪,给柏妃见礼。
柏妃忙道:“快快起来!”
沈思悔倒是没听柏妃的,因为殿里有不少宫人。
她行了礼后这才看向柏妃。
柏妃正了正身子,摆着贵妃的架子对殿里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宫人都下去后,柏妃才耸下肩,朝着沈思悔招招手。
“快来,坐这。”
柏妃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沈思悔笑了笑这才踏上台阶,坐到柏妃身边的位置。
池柏舒握住沈思悔的手,激动道:“我都想死你了。我不召你进宫,你是不知道进宫看看我啊?”
“唉,我哪儿有时间啊?忙的要死。前些日小孩病了,我一直在照看着。”
池柏舒知道九王爷和九王妃收留了一个孩子,这孩子还是芈承公主的私生子。
这都是皇家心照不宣的事。如今这孩子在九王爷名下,也就成了九王爷的孩子。
“那小孩现在好了吧?改日带进宫给我瞧瞧。”
“这……算了吧!小承卿怕生,怯弱胆小。”
沈思悔委婉的拒绝,她要杜绝一切有可能让小承卿与太子碰面的机会。
“行吧,行吧!”
“我都快闷死了。这宫里的日子实在太无趣了。”
“你有空多进宫陪我,不然我会郁郁而终的。”
沈思悔闻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我听说皇上要新封继后了。”
“是你吗?”
池柏舒闻言笑了笑道:“怎么可能是我啊?我可是百官口中魅惑君王的妖妃。”
“那你……”
“你是想问继后是谁?还能有谁啊?先皇后的亲妹妹。”
“……”
“太子还小,需要人教导。先皇后的娘家有权有势,一直都支持着皇上。他们怎么可能将皇后之位让给别人。”
“皇上自先皇后去了后,一直缅怀着先皇后,十分重视太子。”
“这么一来,这继后人选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沈思悔见池柏舒说的挺无所谓,对这皇后之位压根不在意。
她迟疑了下道:“那你……做不了皇后,难过吗?你已是贵妃了,在往上就是皇贵妃,皇贵妃之上就是皇后了。”
“不难过啊。思悔啊,你要明白后宫女人跟的都不是心上人,我们这些女子入宫嫁的是皇上。”
“皇上三十六宫七十二嫔妃,这么多女人争一个,争的过来吗?”
“……”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该是自己的争了也没有用。”
“何况……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人,争宠,与人争斗,我都得不到乐趣。”
“争了又如何呢?你瞧,我是皇帝宠妃,先皇后已逝多久了,皇上都不曾踏入后宫。”
“我若是上了心,岂不是日日以泪洗面,痛哭流涕。”
“还好我没用心,自也尝不到这苦中涩意。”
沈思悔闻言后微颔首,她笑了笑道:“你这般想就很好。”
“你要觉得闷,我弄一些小玩样进宫。”
“什么小玩样?你今日怎么不带给我? 我都要闷死。”
“我哪知你在宫里这般的不得趣。”
“是真的无聊!”
“你要觉得无聊,便召那些品阶低的妃子来你宫里,给你弹弹琴,跳跳舞。”
“你都已经是贵妃了,找点乐子并不过分。”
池柏舒一听这话,甚觉得有道理。
“你这主意好,我竟没想到。不过这后宫的女人都嫉妒我,不会真心与我结交的。”
说到这柏妃面露沮丧,她人缘很差的,脾气又不怎么样,很难与后宫女人友好相处的。
“你只是打发打发时间,让时间过的更快一些。”
“品阶低的宫妃一年都见不到皇上一面,没权没势的连最起码的体面都维持不了。你召她们过来给你图个乐,她们求你办点事。”
“也算是各求所需,用不着结交。”
沈思悔的提议让池柏舒豁然开朗,她笑了笑道:“嗯。你说的对!”
“今日你用了膳再走吧!用完膳再去御花园走走。”
“好。我都听你的。”
沈思悔也是怕池柏舒郁结,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已经是一大遗憾之事了。 如今皇后之位也落了空。
她瞧着柏妃嘻嘻哈哈,挺开心的样子,心里八成难过的要死。
用膳过后,池柏舒带着沈思悔去了御花园。
御花园里有不少嫔妃,其中一个娘娘和一个未及笄的女子正在嬉笑。
两人见到池柏舒都没有要过来见礼的意思。
原本也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却听……
“那就是柏贵妃啊?姐姐,她一个贵妃穿的好暴露,像风尘女子。”
“狐媚子不都这样。”
“姐姐,皇上不封她做皇后,肯定是她身上的风尘味太重了。”
这些话一字不落进了沈思悔和池柏舒的耳朵里。
但池柏舒反应平平,可以说毫无波澜。
沈思悔原本是不想理会的,却又听……
“姐姐,柏贵妃是不是失宠了?”
“是啊,失宠了。不然皇后之位怎么会轮到别人。等新皇后入了宫,第一个整治的就是她。”
“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说不定还会贬,毕竟贵妃也得穿着得体,懂礼数的。”
沈思悔听不下去了,这两人瞧着是背地里议论人,实则是正大光明的说给当事人听的。
句句在戳人心窝子,贬低池柏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