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的心里就有多痛。
原来，陆序在冷落了我的一夜里，始终和江雪在一起。
6.
我勉强整理好情绪，「玫瑰」发来消息：
“你真以为留住陆序的人，就能留住他的心？”
“陆序这样的男人，可不是你能把握得住的。”
我一愣，“江雪？”
“不错，你既然知道我，就应该清楚，我才是能让陆序事业更上一层楼的选择。”
如果那条朋友圈是挑衅，这几句话就是明晃晃的宣战。
我的胸口像是堵了一大团棉花。
“我和阿序，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拆散的。”
那句「我相信他」还未发出，江雪直接发来一张她和陆序同床共枕的自拍照。
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如果陆序此刻在我面前，我大概会控制不住对他歇斯底里地质问。
但没等到质问他，我就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陆序在从酒吧赶回来的路上出了车祸。
当我匆忙赶到医院，却在急诊室门口看到他的身边坐着江雪。
陆序的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江雪端着一碗粥，正一勺一勺喂进他嘴里。
他们不时抬头相视而笑，我驻足一胖，火气止不住地涌动上来。
“陆序！”
我快步上前，眼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
“你怎么来了？”
我尽量放平心态，语气难掩讽刺，“你不希望我来？因为身边有她陪着，所以我是多余的，是吗？”
“晚晚，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序拧着眉，一句话像是解释，却更显得我无理取闹。
江雪起身，笑得人畜无害，“既然陆太太来了，我就先走了。”
她把手里的粥递到我面前，“陆序喝了一晚上酒，医生开的药，不好空腹喝，他又伤了手行动不便，陆太太可千万不要误会。”
“今天多亏了江雪把我送来医院。”
陆序在旁边接话，表情坦坦荡荡，好像一切都是我想多了。
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并不会轻易消失。
7.
江雪要走，我提出送她。
她没有拒绝，大概是互相猜到有话要说，我们默契地没有乘坐电梯，而是去了楼梯间。
到那天的楼梯间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江雪一改在陆序面前的无辜，双手环胸神态十分高傲。
“你和陆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才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
“就算你不愿意承认，你们以后也只会渐行渐远，这是不争的事实。”
“趁着他还没有彻底翻脸，你现在跟他提出离婚，我会劝他给你一笔丰厚的补偿，怎么样？”
我不明白，她怎么有脸在我面前叫嚣。
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不服输地扬起下巴，“我不会和陆序离婚，你死了这条心吧！”
江雪冷笑着朝我靠近，“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在楼梯间昏暗的灯光映衬下，她脸上的表情阴沉得渗人。
“那你就不要怪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闻言，我的背脊一片发凉，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却忘了背后就是延绵向下的台阶。
在江雪阴谋得逞的笑容之下，我一脚踏空，摔下了楼梯。
昏迷前，我一手捂着剧痛的肚子，伸出另外一只手向她求救。
“我的……孩子……”
江雪怔愣片刻，随即“咯咯”笑了起来。
她一步步朝我走近，仿佛地狱里的恶魔使者。
“你放心，就算你的孩子没有了，我也能让陆序当爸爸。”
“我就是要你陆太太这个位置，所以要怪就怪你不该挡我的路！”
“如果你不幸死了的话，我会让陆序给你们风风光光办一场……”
我绝望流泪，意识逐渐涣散。
8.
醒来时，陆序红着眼眶坐在旁边。
我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陆序伸手握住我的手，“晚晚，你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是我没说吗？还是你根本就没相信过我说的话！”
陆序脸上的表情沉痛，“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江雪呢？”
听到我的问题，陆序顿了顿，答非所问地安抚我。
“我知道孩子突然没了，你一时接受不了，但医生也说了，我们还年轻，孩子会再有的，你先把身体养好，其他的我们以后再说。”
以后？
我们还能有以后吗？
我盯着陆序，一字一句问：“你不想知道，我们的孩子，是怎么流掉的吗？”
“而我又为什么会摔下楼梯呢？”
“是因为江雪，她逼我和你离婚，想要我给她让位！”
他被我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言辞激烈地反驳，“你失心疯了吗？”
“江雪怎么可能会害你，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你不能因为怀疑我和她的关系，就编出这么荒诞的谎言！”
“所以，你是不相信我，对吗？”
“我和江雪清清白白，只是商务上的合作关系，你这些没有边际的臆想，能不能别强加在我和她身上！”
陆序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态，缓了缓语气。
“我体谅你刚失去孩子，容易胡思乱想钻牛角尖，等你冷静了再说吧！”
他始终不相信我得话，选择站在江雪那边维护她。
我忍不住拿了病床上的枕头，使出全身力气冲陆序砸过去。
“滚出去！”
9.
得知我流产住院的消息，陈佳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来陪我。
我把江雪害我流产的事告诉她，陈佳气得在病房门口指着陆序的鼻子狠狠骂了一通。
出院前，江雪过来试探我得情况，恰好陈佳出去给我订营养餐不在，没人拦住她。
我从楼梯摔下来，除了失去孩子外，身上腿上骨折了好几处。
医生说我只能躺着静养。
我愤恨地瞪着江雪，“你来干什么？”
她站在床尾，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她恶狠狠地横了我一眼。
“没摔死你，算你命大！”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跟陆序说，是我害你摔下楼梯的？但他应该不相信你的话吧！”
我气得反胃干呕，江雪却走过来凉凉地说：“别装了，陆序都已经告诉我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