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卿卿一直等不到李厂长接着说,除了那个一直沉默的海富贵,他也还是学着沉默是吧。
听不到接下来的瓜,这让徐卿卿非常急躁,好好好,都不说话是吧,行,掏出一把瓜子蹲下身继续嗑,眼睛不时扫向两人,就看看谁能坚持不说话。
咔,咔,咔……
萦绕着消毒水气味的病房里,除了表面若无其事,实则耳朵竖的尖尖的徐卿卿,一边嗑着瓜子,视线紧盯着两人,就再没半点声响,仿佛这间病房从始至终就只有徐卿卿一样。
空荡荡的走廊外,独自一人留在外面的狄盛,感觉到一阵凉意,抖了抖身体,身子贴门边更紧了,耳朵一直竖着,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没有声音,只有一直不断的咔咔声,狄盛疑惑朝窗口上往里看,听这声音,好像是有谁在嗑瓜子。
徐卿卿没注意到身后的门,嗑了一会儿,放弃手里的瓜子,这么一直磕下去,她喉咙里干得上火,拿出自用杯子给自己倒杯水,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墙上挂着的钟表,滴答滴答不停的作响,每划过一个,徐卿卿的耐心就往下掉,额头上的井字出现的越来越多,很好,非常好,这两人的定力还真是够强。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忍到极限的徐卿卿,大步走到李厂长病床前,微眯着眼睛,啪的拍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使劲,下一秒成功让李厂长从回想中拉回现实,拍掉她的手,揉揉肩膀抱怨她
“我说你的劲能不能收一收,很痛的,再一个,我年纪大了,骨质疏松懂不懂。”
徐卿卿略无语:“就你?还骨质疏松?那条长阶都没把你骨头碰碎了,我这轻轻一捏就能捏碎啦?”
“怎么不能,你的力气又不是不知道,正常人的力气都比不上你。”李厂长反驳。
这句话说得没毛病,徐卿卿也反驳不了,可是,她徐卿卿是什么人,她脸皮很厚的,堪比城墙,所以当李厂长以为自己的话,徐卿卿反驳不了而洋洋自得时,徐卿卿揪住他的衣领, 从病床上抓起来。
“哎哎——”身体陡然悬空,李厂长脸上的得意僵住,哪里还有之前的态度,垮下脸小心翼翼瞄了一眼她,面无表情,黝黑的瞳孔死死盯着他,充满了威胁,仿佛他再杠上一句,下场一定很惨。
见李厂长乖乖不动,徐卿卿非常满意,松开他的衣领,视线飘向海富贵,见他一如之前一样,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猜不透,他脸上的情绪。
“海厂长还是回去吧,我们厂长看到你心里也不舒服,这里已经不需要你,对了到时候医院费还有赔偿,你多准备点。”以免之后来不及给。
徐卿卿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态度不好也不坏,看在他那么可怜的份上,控制自己的语言,免得说出更伤人的话。
其实也是看他绿帽子王的份上,本来这件事就已经很痛苦了,她再撒点盐刺激一下他,再做什么刺激性危险事。
显然,海富贵并没有领她这个情,喃喃道:“不,这件事不是真的,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一个人,”倏地抬起头眼睛死死盯着李厂长,那双眼睛腥红一片,看得人头皮发嘛。
随后,海富贵大吼一声朝李厂长扑去, 声音嘶哑发狂般大叫:“一定是你,一定是你李朝,你故意冤枉她,冤枉花姑,她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我顶你个肺啊!
李厂长有点想骂他娘,怎么生个这样的蠢货出来,袖子一卷从病床上跳起来:“靠!你他娘认识我多少年,老子是会说谎话的人吗,大爷的,忍你这么些年,老子忍够了,我他娘的干死你个瘪犊子!”
说完这句话,李厂长从病床跳到海富贵身上,庞重的体重以压倒性,压制住海富贵那瘦小干瘪的身躯,对着他就是一顿收拾。
这场面,这激烈程度,这一边倒的结果,徐卿卿眼睛噌得一下子发亮,拍手为李厂长鼓掌点赞,顺便为之前那一丢丢善心,在心里狂扇小徐卿卿,叫你乱发啥善心,打脸了吧!
门外,狄盛看到里面两人之间的打斗,顾不得护士的告诫,后退几步猛撞房门,一下,两下,三下,不顾身体受到的伤痛,剧烈的撞击声,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犹如天雷炸响,吓醒了不少病人。
李厂长打红了眼,或许是这些年的憋屈,下手越发重了一些,被他压制住的海富贵满眼不甘,狂怒大喊:“来啊!你他么给自己今天不打死我,我海富贵发誓,只要我活着,你李朝也别想好过!”
干他娘的,李厂长听到这句话,怒气一下子上顶峰,下手也是越来越重,怒道:“好啊,老子今天就收拾你, 等去地下老子继续收拾你,就是投胎,老子也跟着收拾你!”
眼前的事情已经过了,徐卿卿皱起眉,上前拉住李厂长,面对他暴怒的眼神,她一把拉过来摁在床上,见他挣扎还要上前揍海富贵,看样子真得是打算打死他。
啪——
“清醒了吗?”
李厂长捂着脸,回过神来后一身冷汗,惊觉发现自己被海富贵,竟激怒到失去理智,顿时懊悔到不行,“清醒了清醒了。”
徐卿卿冷眼注视着他,冷哼道:“我看你是白长这么大的脑子,他要你杀人你就杀人,你是狗吗,这么听话,用不用我给你发狗绳给你套上。”
李厂长哪里敢反驳她,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不用,那玩意给我用不合适,还是留着给其他人用吧, 相信他们一定是可以的。”
娘嘞,他敢说这家伙手里肯定有,只要她说得基本可能都是存在的,就算没有,她也会自己制作,给他套上。
李厂长猜的不错,徐卿卿正好有一个,是她专门做给大白用得,那家伙自从伤好了之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药的原因,精力旺盛到整天发疯,专门去霍霍野鸡野兔等,比较容易捕捉的动物。
咬死之后也不吃,一个一个衔在嘴里,往山庄运送,送到厨房里,一声声长啸后,咬着尾巴对每一根柱子标记,有时候也会对着她标记,着实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