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秋：……
她的后领子还被面前这男人攥着，她不得不示弱：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就跌进这水里了……”
殷弥抬手抹了下自己脸上的水，有些是她扑腾起来的，更多的是从她嘴里喷出来的。
“妖后，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他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这句话，之前只对那狡猾的狐狸说过。如今──
殷弥细细打量着她的脸，心想能有什么不同。传闻中，人族公主懂得规矩，可是这么多天接触下来，她的性格确实是和传闻中的大不相同。
反而……
反而和那狐狸差不多。
表面顺从，暗地里早就想好法子全身而退。
恍惚间，灵秋那张脸在他眼里，竟慢慢变成小狐狸的脸了……
灵秋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那熟悉的冷香钻入她的鼻子里，她抬手推了推殷弥的胸膛，距离远了点。
“我没耍花招，真的是不小心的！再说了，我都给你说了我很困，你偏不听！”
殷弥回过神来，这才想到，她是她，狐狸是狐狸，自己又怎么将其混为一谈呢？
他嘴角微微上扬，浮现淡淡的嘲讽之意。
“你如此不消停，让孤咬断你的脖子如何？”说完，他一手揽过她的后颈，然后迅速低头，发凉的唇瓣抵在灵秋那柔嫩的脖颈处。
灵秋吓得瞪圆了眼睛，感受着那两颗獠牙的存在，她大气都不敢出，瘪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是真的觉得殷弥会说到做到的。
“你想被孤吃掉么？”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听到了他的声音。
“……不，我不想，我怕疼。我的脖子一点也不好吃，真的！妖王大人，你就放过我吧……”
说着说着，灵秋那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滴落在水面上。
殷弥听见了她细小的啜泣声，心里玩味大起，他的唇并没有离开她的脖颈，默默收回了獠牙。
少女特有的清香萦绕在他鼻尖，眸色渐深。他又贴近了一点，使得嘴唇与她脖颈更贴合。
灵秋流了一会眼泪，听见没动静后，她在想：是不是他改变主意了？
突然，脖颈处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带着点酥酥麻麻。
她愣了愣，殷弥在干什么？
那感觉太羞耻了，她有点受不住，带着哭腔说：“你，你在干什么啊……”
说完还想去推他。
可男人一把将她的手擒住，喑哑道：“闭嘴。”
灵秋果真没动了，她的脸慢慢变红。
该死的殷弥，竟然在吸她脖子？！
酥麻中还有点痛。
过了一会，殷弥终于抬起头，冷冷地打量着她。准确来说，是在欣赏着她脸上的羞意，下一秒，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抚了下她泛红的肌肤。
没想到，那脸更红了。
灵秋有些羞愤，怎么回事，这具身体不受她控制啊。看来，还是受原身的影响。原身未经人事，又有些腼腆，很容易害羞。
灵秋忍不住扶额。
“妖王，你吸我脖子做什么？”她不解。
殷弥垂眸，那根手指转移到了她那脖颈上，那上面是他吸出来的痕迹，一个，两个……整整五个。他的手指在其中流连，拨了拨她的碎发，能够看得更清楚。
“别以为孤不知道你上次在孤身上留下来的东西。”
他轻飘飘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本应该是正常的字眼，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暧昧至极，让人浮想联翩。
灵秋想到上次他脖子上确实有她啃出来的痕迹，可是──
这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她还以为他没看见呢。
灵秋用手在水里掬了一捧水，洗了把脸，脸上的燥热感下去了许多。她张了张嘴，终是小声说了句：“小心眼！”
声音很小，说的又快。
可殷弥还是听见了。
他用力捏着她的下颌，逼迫她看着自己。
冷声道：“妖后，不要自以为是。”
灵秋打了个冷颤，被捏起的双颊有些发痛，但她只是皱眉瞪他，不断发出呜咽的声音。
“呜……我错了，我的错，我我困了，想回去了……”
她好想睡觉，真的。
手指上传来细腻的感觉，殷弥微微蹙眉，直接松开了手。
灵秋愣在水里，没动。
殷弥烦躁道：“孤让你走，你怎么不走？”
闻言，灵秋来了精神，拿过水上漂浮的鞋子，哼哧哼哧爬上台子去，转身就离开了。
但没两步，她又折返回来。
面露难色地看他。
殷弥一看她回来了，皱眉问：“又怎么了？”
“我……外面太黑了，我怕黑。”
她最怕的就是：黑，蛇，疼痛。
更何况，都已经入冬了，屋内烧着炭火根本就不觉得冷。现在全身湿透，出去了恐怕还没到自己的宫殿就被冻晕了。
殷弥站起身，水里发出“哗啦”的声音。
灵秋一看，八块腹肌暴露在空气里一清二楚，还有那……
好大！
灵秋脸一红，得出这个结论。
三年前，他还是真身的时候，那物件就不小，更何况还有五个蛋。后来化为人形，她就没看到过了。
现在，她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
化为人形的那什原来这么显眼……
灵秋低下头去，连忙遮住眼睛不敢看。这殷弥不知羞吗？
感觉到面前站了个人，灵秋透过指缝看去，殷弥不知何时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正面无表情看着自己。
她拿开手，脸红的样子在告诉他，她分明看见了什么的事实，他别开视线没说话，将换下来的衣物扔在她怀里。
灵秋看着手里凭空出现的衣物，“你是要我给你洗？”
殷弥挑眉道：“不然？”
他掠过她，向外走去，“允许你今晚睡在玄烨宫，清洗衣物的活就交给你了。”
灵秋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反应过来，她才将怀里的衣物用力地揉成团，再用力地打了好几拳！
“我呸！你大爷的，让本姑娘给你端茶倒水就算了，给你洗澡也就算了，但怎么还让我给你洗衣服啊？啊？”
她恶狠狠地盯着手里那团衣物自言自语道，仿佛那团衣物就是殷弥本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