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子的声音。
灵秋果然停住了脚，转过身前还在想：天色都晚了，是谁没事找事？
“你是……乌蔓？”
月色下，灵秋眯着眼看清了那人的面容。
乌蔓走上前，一靠近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她皱眉，直接捂住鼻子。
“你竟然！”
她竟然饮酒了？
“怎么了？有事啊？”灵秋有些困意，只想快点回去睡觉。
“姐姐，你是不是饮酒了？”
瞧着乌蔓有些紧张的样子，灵秋点头，一脸坦然：
“对啊，我喝酒了。”
乌蔓一脸惊讶，她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有女子喝酒，更何况她又是一妖之后，这行为有伤风化。
“姐姐，妖王大人可能不喜欢有饮酒习惯之人，妾认为姐姐以后还是不要饮酒了。”
灵秋忽然觉得烦躁，殷弥喜不喜欢关她什么事？她似乎有点理解殷梓为何不喜欢这个乌蔓了。
灵秋好笑道：“所以呢？这就是你要给我说的事？”
乌蔓：“当然，当然不是！”
她想起自己因为想家就回去住了一阵子，却听说妖王大人还为这人族举办了封后大典。但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回来的第一天就听说，妖王大人临幸了人族这位，因为见到她从玄烨宫衣衫不整地跑出来了。
所以，她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金垸殿外。
“刚刚，妹妹我看到有位身形神似男子的人在同姐姐说话，姐姐还说什么下次再约？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
灵秋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地看着她。她实在是不理解这人哪有这么多问题。
“没听错，你没听错。还有问题吗？我要回去睡觉了，你难道都不睡觉的吗？”
乌蔓抓着这个话题不放，她连忙问：
“那名男子是谁啊？姐姐能否告诉我？”
刚才没看清长什么样，只是觉得身形有点熟悉。这才刚成婚，若是这位人族真的与外人有私情，那就是背上了私通之罪。
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有她好受的，必遭万妖唾骂，妖后这个位置也就不属于她了……
灵秋火气上来了，她实在是困得没有办法，又困又无语。
她无奈靠近她，假装做出想要呕吐的举动。
“呕……呕，我好难受，想吐，呕──”
乌蔓一惊，重新捂上鼻子，反应迅速地后退了几步。
那动作仿佛怕灵秋马上就要吐在了她身上一般。
“你……姐姐，我还有事先走了。”
灵秋弯着腰，干呕不止，余光瞥见乌蔓转身离开，随即站稳了身子，乌蔓落荒而逃的身影落入她眼中，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嘁！没脑子，问题这么多，早点回去睡觉吧你！”
她一边吐槽着一边转身进了殿里。
─
次日，灵秋醒来。
“公主，您醒了？”阿浅一脸微笑地看着她。
“嗯。”
灵秋揉了揉脑袋，嘟嘟囔囔地问道：“什么时候了？”
“回公主，快午时了。奴婢看您睡得香，就没叫您。”
灵秋点点头，但下一刻反应过来，“快帮我准备男装，哦还有多帮我准备一些银两。”
阿浅来不及问为什么，连忙去照做。
灵秋穿上男装，头发全都束起来，一点妆容都没有带，活脱脱一个清秀的小生。
“公主，您出去做什么啊？”
“去青楼找乐子。”
“啊？”阿浅惊讶地看着她，“公主是逗奴婢的吧？”
灵秋笑了笑，连忙对她说：“先不和你说了，再去晚一会儿就来不及了。乖乖的哈，等着我回来。”
……
一炷香后。
一身男装装扮的灵秋出现在妖族最有名的青楼楼下，沁芳楼。
她背着手踏进楼里，里面一股胭脂水粉味道，有些刺鼻。
这时，上了年纪的女子过来瞧了她两眼，问道：“这位公子，可有看上的姑娘？”
她说话间，好几位俏丽的女子朝着她走过来，将她围了起来。
每个人都轻轻抚摸着她的脸，挑逗她，“公子，你选谁啊？”
灵秋有些惊恐，她咽了咽口水，这些女子身上的胭脂味道太过浓重，她又脱不开身，连忙对老鸨说：
“老鸨，我能单独向你要个人吗？”
闻言，老鸨和那几个女子面面相觑，只见她抬了抬手，那些女子纷纷退下了。
“公子，不知你要哪位姑娘呢？只要我这有，保准让你如愿！”
灵秋：“红梅姑娘。”
老鸨一听见这个名字，她连忙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番灵秋。
灵秋看她踌躇犹豫的样子，她问道：“怎么？是红梅姑娘不在吗？”
不应该啊，她都赶着时间来的，按理说，她都是提前到的，红梅应该在才对。
“不是。”老鸨笑了声，对她说，“红梅是沁芳楼的招牌，平常人若是想见她一面有点难，红梅她有时候并不在楼里。招牌不是谁都想见的，但只要银两够了，满足这两个条件，红梅才能见客。今日公子还凑巧赶上红梅在的日子，但就是……”
灵秋明白过来，掏出腰边的钱袋子，“加上这个条件，我总能见红梅姑娘了吧？”
老鸨接过钱袋子，掂了掂，沉甸甸的，她笑开了花，连忙道：
“够了够了，看公子气貌不凡，出手又阔绰，红梅真是好福气。公子请随我上来，红梅就在楼上呢。”
灵秋跟着老鸨上了楼。
老鸨将灵秋安置在了一间屋子，临走前说：“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去请红梅过来。”
灵秋点点头。
她环顾四周，发现好玩的东西还不少。
昨天和殷祈安喝酒的时候，她就从他嘴里打听了关于妖族好玩的地方。这沁芳楼就是他口中好玩的地方之一，还特意强调过来找红梅姑娘。还说什么如果见到红梅，就对她报上他的名字……
“吱呀──”
突然的推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灵秋看过去，但一时间却看呆了眼。一身红色衣裙的女子露出妩媚的笑容，她朝灵秋走近，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优雅。
灵秋满脑子都是：不愧是招牌！
“公子，想玩什么？我可先说好了，卖艺不卖身，公子可不能反悔。”
红梅一边说着一边暗中打量着他，心道：模样倒是清秀，但身板差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