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冉坐着步辇路过金棂殿,这是皇家佛堂,也是上隐寺的和尚在皇宫祈福的地方,玄冥进宫,一般都是待在这里。
“停!”沈一冉开口,步辇稳稳当当的落下。
“公主,怎么了?”朵莹问道。
“本宫酒醒了,想去走走,不要你们跟着。”
外面漆黑一片,但这金棂殿上却灯火通明,偌大的殿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背影跪在佛堂前,嘴里还诵读着沈一冉听不懂的经文。
沈一冉缓缓走过去,跪在玄冥身侧,双手合十,微微闭眼,样子真像是认真礼佛的模样。
玄冥睁开了眼,沈一冉一进来,他便知晓是她。
不知为何,她的味道好像已经忘却不了了,只要她出现,玄冥便会知晓那人就是沈一冉。
他侧过头,看向沈一冉的侧颜。
那白皙的娇容在烛光下惊艳至极,尖尖的下巴显得整个人异常的柔美,白皙无瑕的皮肤染上了粉红的红晕。
也许是刚刚她喝酒的原因,身上带着一股酒香,不免让玄冥有些上头,竟也觉得身体有些燥热。
不由想起那日马车,她也是如此娇艳,可这一次,沈一冉根本都没有引诱他,他还是起了不应该起的心。
沈一冉猛的睁开娇眸,饶有兴致的看着他。
玄冥像一个被发现偷糕点的小孩,慌张的转过头,闭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敲着木鱼。
“玄冥法师可真是好生认真,深夜还在诵读佛经。”
“不知公主深夜来佛堂是为何事。”玄冥清冷的嗓音传来。
玄冥今夜不知为何,看见远处的歌舞升平,竟然也想去瞧瞧,可到了那里,他便后悔了,沈一冉翩翩起舞的模样,竟然让他的心不停的乱跳,他不应如此的。
所以他提前离席,独自对着佛祖忏悔,怎可动凡心,有些东西,不知道为何在面对沈一冉时,都变的不一样了。
可当沈一冉出现时,他又乱了分寸。
“和法师一同礼佛诵读。”沈一冉轻笑。
“醉酒怎可礼佛,公主不如等酒醒后再来。”他的声音还是带着疏离,连一分目光都不曾分她半分。
“那法师权当本宫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公主,夜里风凉,还请回宫吧!”玄冥别过脸,沉声道。
“可本宫不想回去,那宫里冷的很,本宫就想和你多待会儿。”
沈一冉直勾勾的看着玄冥,男人清冷的俊脸上似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不知是喜还是怒或是慌张。
“公主,金棂殿寒的很,您还是回去吧!”
“你们都不喜欢本宫,本宫去哪里都要赶本宫走,也是,玄冥法师在宴会上多少也听见了那些臣子对本宫的言语,淫乱不堪,德不配位。”沈一冉的语气里有些低落。
“那些不过是他人的胡言乱语而已。”玄冥眉头紧缩。
“真讨厌你们,你们都不待见我。”沈一冉不知道是酒意上来了,竟然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的确,要不是因为玄冥,她现在还是一只快乐的狐妖,待再花朝谷过她的神仙日子,但转念一想,要不是因为玄冥,她可能在某一个仙家做炉鼎。
她想回花朝谷了,想那个愧树精了,想桃花树了。
“公主是一朝公主,谁敢不待见您。”
“你!”沈一冉伸出手指有些气愤的指向她。
“你就不待见本宫,本宫心悦于你,你却总是冷冰冰的。”
沈一冉斜卧在蒲垫上,鬓云乱酒,她一只手绕着散落的发丝,另外一只手撑着头,毫不掩饰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假装镇定的男人。
沈一冉伸出一只脚踩在了玄冥转动佛珠的那只手上。
“你!”玄冥几乎是弹起来的。
睁着眼便看见沈一冉不知道何时已经褪去了外衫,里面的裙衫紧紧的贴着丰腴的身材,酥胸半露,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妩媚娇柔的气质,真就是一个天生的尤物。
玄冥只看了一眼,便立马别过脸,沉声道:“请公主将衣服穿好。”
沈一冉抬头望向玄冥,捂嘴轻笑一声。
“今夜喝了太多酒,身体不免有些燥热,不想穿。”
沈一冉大着胆子将裙摆上提,露出了纤细修长的玉腿,赤喇喇白皙的肌肤与这殿中庄严肃穆的佛像格格不入。
“公主,你醉了,贫僧这就叫宫侍扶你回去休息。”
玄冥眉间蹙起一座小山丘,脸色仍是一贯的清冷,静默了会,他弯腰拾起沈一冉的衣裳,大手一挥,将她白皙妩媚的胴体遮住。
沈一冉低头瞥了一眼身上的外衫,勾起红唇露出一抹坏笑,她抬起雪白的长腿,勾住了玄冥手里的佛珠。
“法师,你正当舍得让我回去休息吗?”
玄冥的手触碰到她那入玉般的皮肤,那手紧紧握着佛珠,双手用力到微露出暴起的青筋,他面色愠怒,但心早已乱了。
他寒守寺庙20余载,接触的女子甚少,又何尝见过如此放荡形骸的轻浮之女,她虽然看似放荡,但玄冥看的明白,沈一冉的心事重重。
“公主,我是出家人,还请公主放过贫僧。”玄冥憋了许久才缓缓说出这句话来。
“呲。”沈一冉噗呲笑出了声,以前他们这些小妖看着自恃清冷的上神都得离的远远的,祈求他们放过自己,何尝从这些上神口中听过“放过”一词。
这还是那个叱诧三界的圣佛子吗?
沈一冉从地上爬起来,赤着脚,缓缓的走向玄冥。
她离的极近,可玄冥的双腿像是不听使唤般,竟舍不得退后半步,只得闭上双眸,不去看她诱人的模样。
“法师,既渡苍生,为何不渡我。”沈一冉扑进他的怀中,两只纤细的手臂紧紧的环住玄冥的腰。
“难道心悦一人也是错吗?本宫何尝逼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何故放过?”
“本宫独身一人惯了,但不知为何看见法师,就想靠近,你说这是喜欢吗?”
玄冥不语,但那独属于沈一冉身上的香气沁入鼻腔,他察觉到自己的喉间一阵干涩,连带口干舌燥。
下一秒,一温暖柔软的触感碰上他的唇瓣,但几乎是一触即离,等他反应过来时,就连怀里的暖意都消失不见。
玄冥睁开黑眸,眼前哪里还有沈一冉的身影,静悄悄的佛堂里只剩他一个人伫立,要不是那鼻尖的芳香还会散去,他甚至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玄冥的喉结滚动了两下,他凝望着沈一冉刚刚躺过的蒲垫,眸中某中情绪翻滚,指尖缓缓触上刚刚沈一冉触碰上的唇瓣。
那余温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