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不厉害,耍花招倒是厉害。”萧绝解下腰带放在衣架上,顷刻间只剩下雪白里衣,
看出孟溯按耐不住想拔剑的架势,开口叫住,“我答应留下她的命,你不用去了。”
“王爷不可,此事若被有心之人知道知道,就危险了。”
三皇子与四皇子这么多年一直试探不断,幸亏王府铁壁才没走漏风声,可林五小姐一个外人知道此等要事,太危险了,必须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林娇娇不是他们的人,派暗卫跟好就行,她一个尚书家庶女,掀不起风浪。”
孟溯不清楚王爷为何这么做,可做手下的得听吩咐做事,既然王爷说了,那林娇娇的性命他自然是不能去取了,
“让暗三去吧。”萧绝想了想,林娇娇毕竟是女子,还是派个女暗卫去监视更合适些,
尊王府没有侍女,就连梳洗伺候着装也都是侍卫来干,
人传七王爷因身体不孕,看见女子便会心情烦闷,所以下人清一色都是男子。
暗卫大多也都为男子,暗一到暗十是暗卫里顶尖的存在,称为影卫,专门负责保护王爷安全。
其中只有暗三是女子。
监视一个没有武功的庶女,用上影卫,岂不太浪费了。
“叮嘱暗三,别伤了林娇娇。”萧绝深知影卫的手段,就怕下手没轻重再把林娇娇弄死了,
这么好玩的姑娘,可不是哪里都找得到的,
“王爷,您怕不是…”孟溯年仅十五,再加上常年习武,对情爱之事知之甚少,
可再怎么不懂男女之情,也能瞧出来王爷对林五小姐的特殊之处来,“她可是未来的陵襄王妃。”
“陵襄王?”萧绝想到那个满脸横肉的老头,不由得冷笑一声,“一将死之人,还娶什么妻。”
萧绝想了想,看向孟溯,“你说,林五小姐回头到王府里来,我这房间是不是得翻修一下?”
“???”孟溯的脸上很少露出迷茫的神态,此时却藏都藏不住了,
“王爷,您当真看上林五小姐了?她不过三品尚书家的庶女,怎配做王府的当家主母?”
“谁说让她做当家主母了,府里杂役人手不够,让她过来凑个数。”萧绝环顾房间四周,好像应该把墙再往外移动些,窗子也要拆弹重修,
孟溯不信,王爷又把他当小孩子哄,看王爷如此殷勤的样子,哪里是找奴婢,分明是找王妃呢,
不对,是抢王妃!林五小姐本应是陵襄王妃的。
“西北传信过来,说一切事情准备妥当,就等大婚之日动手了。”孟溯把今晚收到的飞书展开放到萧绝面前,
信里面写的很清楚,陵襄王和陵襄王妃大婚之日,西北各军将军都会前来庆贺,陵襄王次子趁机起兵夺权,
陵襄王与第一任王妃有三子一女,小女病弱,长期卧病在床,不与人接触。
陵襄王偏爱长子,骑射武艺都是亲自教的,长子懂事后便接触军务,王位也是留给他的,
第一任陵襄王妃疼爱幼子,幼子乖巧可人,溺爱的很,
次子段樟,自幼不被宠爱,萧绝随太子哥哥去西北视察之时在狼窝里发现了他,当时段樟奄奄一息,刚失幼子的母狼把他当做狼崽保护起来才没有被狼群食去,
萧绝从西北回来后和他偶有书信联系,大多是询问他的近况,
后来太子哥哥去世后,一切都变了。
萧绝不仅要自保,他也要保护自己珍惜之人,而要做到这一切,必须得让自己强大起来才行。
有兵有权有钱,在融国才能不被人欺负。
西北边界是融国与邻国接壤之处,若是西北被破,融国就会陷入危机之中,
陵襄王野心昭昭,最近越发肆无忌惮,既然如此还不如换个人来坐这个位置,段樟再合适不过,
“提前吧。”萧绝思索片刻,“让暗一暗二去帮段樟清理干净尾巴,别给人留下把柄。”
“大婚杂乱可以遮掩,如今强夺,怕是危险。”
西北军队及其将领大半数都已经被段樟收服,只有少部分誓死效忠于他父亲的没办法动摇,待到大婚人多混乱之日动手,把各军将军擒下,军队自然也要听命于他,
计划定下,王爷突然要更改,孟溯实在难以不让林五小姐身上联系,
“不然你以为我要暗一暗二去干嘛!”萧绝不忍心让林娇娇嫁去做棋子,
前两任陵襄王妃都惨遭虐待,林娇娇这娇气包哪里能忍受的了这些;若段樟夺权成功,她就要给老王爷殉葬,怎么都逃离不了一个死字。
最重要的是,萧绝不想她嫁人,一想到她为别人穿嫁衣,心里就烦闷,
萧绝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不过是今日才与林娇娇相识,怎么觉得她哪里都顺眼,哪里都有趣呢?
“段樟准备妥当,有没有这场大婚都已是十成胜算,再有暗一暗二协助,夺权不成问题。”萧绝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不会把行动提前,他不会为了林娇娇拿段樟的性命来冒险,
但如果能把事情办了的同时,还得把林娇娇从里拉出来,是再好不过的了。
“王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萧绝研墨,执笔写信,让暗一带去西北,段樟一看便懂怎么去做,
“林五小姐虽是庶女,但在尚书府乐得自在,也算是平安无忧一世。”孟溯开口,余观察着王爷的神情,
只见萧绝眼眸微动,没做反应,“把信拿给暗一,事不宜迟,连夜便去西北。”
京城到西北,最快的马匹日夜兼程也得七天七夜,
暗一暗二轻功再好也要三天时间才行,到西北后商量事宜,动手夺权,时日更是不定,
陵襄王身亡的消息,必须赶在下月初八前传到京城。这样才能阻止林娇娇出嫁。
不然一旦轿子出了尚书府的门,她就算是陵襄王遗孀了,按照规矩,要行殉葬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