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沈姑娘了,若是没有沈姑娘,我二人今夜可是好一受冻呢。”
“无事无事。”沈翡冲徐楠莞尔一笑。
沈翡乘着殷氏的马车路过,可是帮了他们两人。
孙破与沈翡之间倒是第一次见面。
孙破:“沈姑娘也真是大胆。这四凶出逃,整个寰都城人心惶惶,沈姑娘倒是还敢在寰都夜行……”
“哦对,忘了介绍。”徐楠讪讪一笑,然后拧了一下孙破。“这位是我同在巡撰府的同事,也是上吏,孙破,天输。这位是沈翡,我先前有提到的朋友,字瑕珏。”
“哦,孙上吏吗?”沈翡偏头一笑。“我这么一介弱女子,想着他们四凶若是要杀,也不稀罕杀我这种贱命……”
孙破被徐楠掐的疼痛难忍,脸都有些发红,最后忍住劲儿不再过多追问了。
怎么尽是些荒唐到可笑的理由呢?
沈翡也不由感叹:“两位上吏运气看样子属实不好呢,居然摊上巡夜的活儿了,还是在四凶出逃这种情况下。”
而当徐楠说出他们其实已经连着巡夜好几次之后,沈翡的表情明显有些变动——憋笑她学过,可是这一次饶是她,也没憋住。
“那……那只能祝两位下次别再被抽到了。”沈翡苦笑。
“我俩争取吧。”徐楠讪讪一笑。等到雪小了些,继续巡夜,他们可不能渎职。
然后,颇为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当第二日再次抽签的时候,徐楠和孙破不出所料又是巡夜。
“等等……我不服……”徐楠看了看林则空他们,她真的是受不了了:“这都第几次了!?还带这样子!?”
秦空:“皓翎,我们可没有耍诈。抽签之前我们可是提前验过的。”
林则空苦笑着,路一生拍了拍衣服,装模作样地冲徐楠作礼:“那,我可就先走了啊,皓翎,谢过了。”
徐楠呲牙咧嘴,想咬死路一生,小昭在一边劝徐楠,让徐楠忍住。
徐楠继而看向孙破,孙破拿着签也在沉思,看得出来即使孙破比徐楠多了几年的经验,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见。
“我刚刚是怎么抽到这个的呢?”孙破麻木了,他当了这么多年的巡撰府官吏,他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连着抽到巡夜的差事:“我之前明明想抽一生的那根签的啊……”
“我真的是服了!”徐楠仰天长啸,气愤愤地摔门而出。孙破哭着一张脸跟着出去。
“说实话,我想赵叔了。”徐楠冲着孙破诉苦:“要是赵叔还活着,咱们现在好得多,赵叔肯定和咱们换班,咱们就轻松多了。”
孙破没有回答她,只是痴痴地跟在她身后。
其实徐楠和孙破一同巡夜的次数还是挺多的,两个人作了七年的搭档了,实际上一起巡夜的次数不在少数。
只不过这样连着巡夜……七年来头一次。
之前徐楠、孙破抽到巡夜的时候,赵叔还是会很好心地主动提出帮忙,现在赵叔不在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们亲力亲为了。
孙破问道:“皓翎,你刚进巡撰府的时候,有想过以后的日子怎么熬吗?”
徐楠摇了摇头:“没有。加入巡撰府,只是因为当时巡撰府出事后,同样俸禄的前提下,门槛比较低。”
孙破微微颔首:“我加入巡撰府的时候,目的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徐楠呲着牙:“要是我事先知道以后会连着好几天都抽到巡夜的差事,打死我都不来巡撰府。”
孙破拍了拍自己的额头:“俺也一样。”
两个人只顾着愤愤了,都忘记了自己仍旧没有带伞,再一次在屋檐下面面面相觑。
徐楠懵了:“你又没有带伞吗?”
孙破讪讪一笑:“太生气了就忘记了。”
徐楠龇牙咧嘴,想咬孙破。
孙破正要躲避,这时路过的马车中探出一个身影。
“徐上吏、孙上吏。”沈翡喊了下他们两人:“看样子两位的运气,着实不怎么样啊。”
“点背到极致了!”徐楠诉苦。
“上来吧两位,暂时避避雪。”沈翡笑了笑。
“多谢了沈姑娘!”
这一次不仅仅有沈翡,还有殷律。
“诶嘿!?”徐楠看到殷律的时候觉得挺意外的还。
“怎么,不想见到我?”殷律笑了笑。
“殷公子这是说的哪里话。见到殷公子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徐楠还特意抬了抬白琅剑,殷律看到白琅,先是一愣,继而苦笑。
简短介绍一下殷律和孙破之后,四个人也算是互相认识了。
徐楠也忍不住问:“殷公子怎么就不害怕四凶呢?”
“为什么要怕?”殷律笑了笑。“有徐上吏这样的人在寰都守夜,我应该怕什么呢?”
沈翡补充说:“公子找了个算命先生,自然是先生说这几日并无大碍,我们这两日才有恃无恐的。”
徐楠:“哦?算命先生?我们前些日子也找了个算命先生算命,瞧瞧运势。”
沈翡:“徐上吏可是去的桥边寻的那刘瘸子算的命?”
徐楠一愣:“沈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孙破:“因为这一带,那刘瘸子的名声确实好,算命本事还是有的。”
沈翡点了点头。
殷律:“看样子,我们寻的是同一人算命。不知道徐上吏算的什么?”
徐楠:“也没算什么大事儿,就是随便问问。”
殷律笑了笑:“也对,算命这事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告知于外人呢?”
徐楠:“殷公子才算不上外人呢。殷公子既然信得过皓翎,皓翎自然也信得过公子,那日寻那刘瘸子,求他算的是……”
殷律连忙摆手打住,冲徐楠笑着说:“不必了,我突然就不好奇了。”
徐楠嘟嘟嘴,莫名感觉对不起殷律,人家殷律真的是对自己掏心掏肺,有什么事都帮衬着自己,自己则是不敢对殷律掏实话……
孙破倒是很好奇,徐楠是什么时候找来的新朋友……他也只是在一侧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话,看了看沈翡,沈翡也只是冲他笑笑。
沈翡突然开口:“公子听到我昨天接到了两位,今天可是特意来寻两位的呢,给两位啊,暂时避避雪,雪下这么大,就算是蛮族异类,也受不了的,大可以放心。”
徐楠听罢看殷律的眼神更加震惊。
殷律喊了沈翡一声:“瑕珏!你可真是的!”
很快就不下了,两人继续下车巡夜,同时殷律送了他们一把伞。
“那殷律,搞不好对你是有什么想法吧?”孙破在一侧偷笑。
“我也觉得……”徐楠自己也觉得难以置信。只是因为,自己是他的贵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