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宁有些惊愕的说道:
“用玉做的针?这种针能用来进行针灸吗?简直是笑话!玉质脆弱异断,导热性也没有金属的好,你如何进行下针捻针?”
面对丘宁的质疑,叶辰只是莞尔一笑:
“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莫非丘小姐已经肯定自己已然见过了这世间所有的针灸之法了吗?你没见过的,就是胡闹或者不入流?”
丘宁秀眉倒竖:
“你胡说,我没那个意思!”
“既然没有,那就闭嘴看着!”
叶辰脸色突然冷厉,转头对着王守义说道:
“王医生,继续把。”
“哦,好。”
王守义收敛了心中的惊讶,用手捻起了一根针,针一入手,他的脸色便是愈发的古怪起来,又是忍不住看了一眼叶辰,有些欲言又止。
叶辰则是给了他一个继续的眼神,然后走到了新换的水盆旁边,一丝不苟的清洗起了自己的双手。
不管施针者的技术如何,在施针前的准备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这是对病人的尊重,也是对中医的尊重。
就算叶辰并没有对医道有过多的深入,他也明白这个道理。
半晌之后,王守义将所有的针全部消毒完毕,放在了全新的绢布之上递给了叶辰。
“谢了,王医生。”
“叶辰,你这到底是什么针?我从医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用过这种材质的针啊!不是,这东西真的是针吗?”
叶辰接过针笑道:
“当然是针了,只是有些罕见而已,使用起来,必须要配合特殊的针法,只有针没有技术,旁人是没有办法发挥出它的妙用。”
说完,叶辰便是抬手捻针,只见一道青光闪烁,青针的针尖已然没入到了平烟雨的其中一个穴位之中。
没待丘宁和王守义反应过来,叶辰的第二针便是已然出手,认穴,下针,捻针,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凝滞。
那般速度,居然丝毫不比丘宁的慢。
“光速度快又能如何,若是没有扎对穴位,捻针运气的手法不对,也只不过是将针扎进了人的身体之内罢了。”
丘宁冷哼,想要找到理由抨击叶辰,但是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正是因为丘宁就是这施针的行家,所以她此时此刻才没有继续说话。
因为她能够看出来,后者的穴位所扎都是精准无误,而且深浅也适当,一看就是基本功极度的扎实,这种程度,就连丘宁也不敢说她每一次都能做到。
但是叶辰却做到了,每一根针进入到穴位当中的距离都是掌控的十分精确,用肉眼看几乎看不到任何的差别。
“这……”
丘宁的脸上终于是褪去了轻蔑和嘲讽,转而变成了一抹凝重。
这种程度,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细数整个江丰,能和叶辰的施针精度相比的,绝对在一只手之内。
“这小子,倒是真的有些本事,我算是看走了眼。”
听到丘宁的喃喃自语,王守义嘿嘿一笑,心里暗喜,叶辰可是自己找来带给院长的,这样一来,自己这份功劳,终究是没跑了。
他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放了下来,说实话,之前看到叶辰从包里掏出木盒的时候,他接过来之时便是已经心里大惊了。
那个木盒,轻的离谱,捧在手里仿佛如同无物一般,而里面的青针,几乎就没有重量。
要不是叶辰当着他的面施针,他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出有人能够用那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进行针灸。
随着施针的进行,丘宁忽然咦了一声,边上的王守义便问道:
“丘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丘宁皱紧了眉头:
“他之前的施针都十分的准确,穴位也没有认错,但是为何他现在会扎那些与院长的病无关的穴位?”
王守义对针灸造诣不深,看了一眼便猜测道:
“或许,是起辅助作用的穴位?”
丘宁摇头:
“我丘家虽然不能说是桦国第一的针灸世家,但是用针也算是有一些名声的,家中古籍医典更是无数,我从小也耳濡目染,阅卷无数。”
“但是我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叶辰现在扎的穴位能够辅助治疗下肢静脉曲张和颈椎问题!”
王守义咽了口口水:
“这,或许是独门秘法也说不定。叶辰他心中有数,不会乱来的。”
丘宁眼睛微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反观叶辰,自从进入到了施针阶段,他便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院长的身上,除了施针之外,一点多余的动作都是没有。
汗水缓缓的从他的额头渗出,在叶辰的眼中,平烟雨的肉体仿佛已经化作了无物,在他眼中的,仅仅只有一团人形的青色灵气。
而那一个个穴位都仿佛是在一片星空当中的一点繁星。
靠着天青九阳经对身体的强化,他准确无误的控制着下针的力度。
脑海之中,天青九阳针法当中对应的穴位和下针技巧历历在目,不断闪烁。
手下,青针飞舞,每一针落下,伴随着青色针尖同样扎入平烟雨体内的,还有叶辰所修炼的灵气。
随着体内灵气的逐渐输入,一股极端的疲累涌上心头,但是比起给母亲治病的那种让他昏厥的感觉,这种程度他还是能够接受的。
大约十分钟之后,叶辰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笑了笑:
“院长,感觉怎么样?”
听到叶辰发问,丘宁和王守义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整个客厅顿时便是雅雀无声,仿佛连根头发掉在地上都能被听见。
见叶辰问话之后,半天平烟雨都没有反应,王守义又开口问了一遍:
“院长?”
结果平烟雨还是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王守义的脸色顿时变了,看向叶辰的眼神也是变了,拉着一张脸惨道:
“你,完蛋了,叶辰,你把院长给扎死了!”
丘宁一巴掌拍了一把王守义,把他整个人推了一个趔趄。
“胡说什么!”
丘宁两步上前,用手搭在了平烟雨的手腕之上,然后又探了探院子的鼻息,松了口气:
“没事,院长是睡着了。”
“睡着了?”
王守义看着院子趴在那,身体上下起伏,确实不像是死了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
丘宁的脸色有些复杂,院长睡着了,这么一来,这针法对决,到底是谁输谁赢,谁胜谁负,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