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周围传来的山崩地裂的喝彩声,尤格斯依旧不为所动的看着雷古斯:“知道吗,雷古斯.卡雷特,这一幕,在这八年来,我每天晚上都梦到过。”
绝剑甚至没有拔剑,只是静静的看着对方的脸:“如果你的梦这么无聊的话,我懒得听。”
面对场内火花四溅的二人,观众席上的武擎不住的摇着头:“三年前的夏天,魔王埃尔斯洛被打败,不久之后,我在和大酋长打猎途中,看到了倒在路边,宛如一块破布的他。”
听了武擎的话,克洛疑惑的问道:“三年前?我记得,八年前丽塔.凡黎特不幸在比试中香消玉殒,当晚,尤格斯就人间蒸发,从此以后就未出现过。”
武擎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为了打败绝剑,只身一人满世界的跑,据他所说,那个时候,他刚从古兰回来,想要直接去萨格路斯报仇雪恨。”
“然后,副酋长大人您劝住了他吗?”很明显,如果不是有人劝他,这个心底只有血亲深仇的男人不可能在这里停了三年。
当回忆起当时的尤格斯时,武擎更加难受了:“对,当我看见他的双眼时,我就知道,他已经不是一个人类了,而是一个游荡于世间的复仇鬼,而无论他的复仇是否成功,他都将万劫不复。”
唯由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开口了:“那么,那位尤格斯殿下现在的情况好了一点吗?”
“不知道,但是,在德林教剑的这几年,他偶尔会带着一点笑容,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痛苦的模样。”武擎轻轻呼了一口气,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就在这半年,他似乎有所领悟,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平静,也不再向之前一般狂躁忧郁,除了今天。”
克洛转向唯由,无奈的说道:“以血和剑开启的故事,终将以血和剑作为结束,雷古斯是非常清楚这一点,所以才决定接受他的挑战的。”
场外的人说着过去的事,现在立于场上的二人却没有任何行动,无论是等待着复仇而折磨自己八年的尤格斯,还是等待着对方尽情宣泄不满的雷古斯。周围如无人般沉寂,大家都紧紧的屏住呼吸,生怕一个不留神错看了两个绝代高手的招数。
“呼~”深呼吸了一下,尤格斯终于动手了,终于拿出背后一米长的大剑,他干的第一件事却是空挥了一下。
“铛!”只是,这下空挥却不仅仅是看起来那么简单,雷古斯立刻把八千羽竖在身前,空气中爆发出的很明显是剑与剑交错而产生的声音。
“是剑气?”斯克注意到了那阵扭曲的风,很明显,他靠着挥动剑推动空气打向了雷古斯。
见自己的试探被挡下,尤格斯并未惊讶,如果这种攻击可以对他产生一丝丝的作用,他就不配叫做绝剑了。只是,一直习惯于主动进攻的雷古斯今日却一反常态,站在原地,阖上双目,没有一丁点进攻的打算。
换作成一般人,现在肯定以为对方是在小看自己了,但是尤格斯却能感觉的到,对方身上从上而下没有一丝破绽,无论从哪里进攻,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回防挡掉。
尽管如此,他还是提剑向前了,只有逼对面出手,他才能找到胜机。而用出的第一招,居然是东岛的柳生剑术。
“那!那招是!?”尽管不曾拿过剑,但是唯由还是能认出自己家乡独特的剑术风格,拿着西方的大剑使用极东的剑招,本身就很有冲击力,更何况对方这一招的攻势竟不亚于那一日在道场的十兵卫。
雷古斯依旧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甚至只是微微侧身,就把有着雷霆万钧之势的一招给架开了,只是拿着长剑的他并未看准机会进攻,反而把剑拿回,再度站在那里。
尤格斯眉头一皱,他其实做好了被对方追击的准备,因为只有那样,他才能换招反制。结果不知是不是被看了出来,他被架开剑招之后反而一个踉跄,好在晃了两下,他又远离了敌人。
面对雷古斯的态度,全场一片哗然,轻看也好,谨慎也罢,事实就是,绝剑从始至终都没有挪过一步,如此差距,又怎能让人不惊叹了,如果不是战斗已经开始无法再赌博买胜负,恐怕现在博彩板那边头都要挤破了。
只是场上二人倒没有波动,且不说游刃有余的绝剑,就是尤格斯也端的一副波澜不动的样子,两招不起作用,他便回身调整呼吸,做好下一次的进攻准备。
在五年的旅行中观察各门各派的招式,又花了两年多将其融会贯通,这其中,不光是妹妹之死的复仇感驱动,还有尤格斯那无与伦比的天赋加持,他没那么容易输。
调整好呼吸,他再度发起进攻,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一招接一招,如海浪一般连绵不绝,又如暴风一边凌冽逼人。每一招都是如此凶险,然而对方却在每一招最危险的一剑指向他时架开。
剑与剑激烈的碰撞着,双方一攻一守,变幻万千,就是在场一流的兽人战士们都目不暇接。尤格斯一招结束,连接第二招......不知多久,两人之间所过招数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虽然可以防御或者避开对方攻击,但是雷古斯明显不像开始那样轻松,偶尔几招也会让他后退数步,亦或让身体有大幅动作,只是,尽管如此,他迄今为止都没有受伤。
尤格斯一招结束之后,突然一个后跳离开了对方的身边,而雷古斯依旧没有追击,继续站在原地,等待着他的进攻。
“果然,不用这一招的话,赢不了你!”下定决心的尤格斯双手握剑,横在自己脸前:“接下来,是我自己所悟出的最强一招,雷古斯.卡雷特,就看你如何接下吧!”
此时再感觉尤格斯,雷古斯突然发现他气息全无,仿佛在世界上消失了一般,忍不住睁开眼睛,却看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