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仲亭把池欢手里一叠手续扔在一边,和她商量:“是不是该跟我回家了?”
池欢觉得这里住着挺好,又不好意思说。
有好几次了,好几次白阿姨上楼敲门的时候,正好她和程仲亭在床上。当时池欢尴尬得都能抠出两栋别墅了。
好不容易有了两个人的空间,干嘛还要回去。
但她要是这样说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挺不懂事的。白阿姨是程仲亭的保姆,程仲亭从小就是她照顾衣食住行,包括他九岁之后去了国外,白阿姨也都一直留在他身边。
白阿姨块五十岁了,没结婚没孩子,在程家几十年了,早就拿程仲亭当自己孩子了,有时候程仲亭跟她比跟自己母亲还要亲近。
看她抿着唇在那冥思苦想,程仲亭觉得好笑,抬手弹了弹她额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池欢摸着被他弹了的地方,嘀嘀咕咕:“是白阿姨有意见了么?”
程仲亭道:“当然不是。”
池欢:“我喜欢住这里,既然白阿姨……”
“我很不方便。”
程仲亭说:“我所有东西都在家里,你不会让我搬过来?”
池欢看他一眼,心说也没让你搬过来。
是你自己像块膏药非要贴上来。
程仲亭和她对视,像是看懂了她眼里那点嫌弃,眯了眯眼睛:“池欢,我以为咱俩已经和好了。”
池欢:“好吧。”
当晚就收拾东西和程仲亭回澜庭居了,不过程仲亭也答应她,可以偶尔过来住几天。
白阿姨见她回来,高兴得合不拢嘴,一个劲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就去给你俩做好吃的!”
回到卧室,池欢整理东西的时候,程仲亭就去书房忙自己的。
家里还是以前的样子,连放在落地窗前沙发上的那几个卡通靠枕位置都没变过。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很奇怪,在这之前池欢从来没有意识到,程仲亭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在自己卧室放卡通靠枕,要不是因为她喜欢,他的领地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东西。
也意识到,以前在怪他、怨恨他的时候,其实自己也都没有花足够的时间去了解过他。
冯女士说得对,就连他九岁被绑架的事,她也不知情,她这个妻子做得不算好。
晚上白阿姨做了不少菜,有好几样都是池欢喜欢吃的。
白阿姨给池欢打包了明天去单位的便当。
好像还跟以前一样,但是池欢知道,她和程仲亭,跟以前不一样了。
池欢早早洗漱完出来,没见程仲亭,就去书房找他。
楼下有电视声,白阿姨还没睡,池欢推门进去的时候,有点小聪明的把门锁上了。
程仲亭在和海外分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池欢也没打扰他,在他旁边的书柜前站着翻书。
不过她也没什么心思真的看书,隔两分钟就转头去看程仲亭。
他看起来十分繁忙的样子,双腿轻叠靠坐在转椅里,眉心微蹙,仿佛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池欢看他的时候,程仲亭感受到了她的眼神,不经意看过来。
池欢:“……”
男人眸色深邃,眼神意味明显,搞得池欢红了脸,赶紧转开了视线。
在书房无聊的待了一个多小时,程仲亭才结束了会议,电脑一关,就示意池欢过去。
“我在忙正事,你穿成这样过来勾引我。”
程仲亭双手紧紧扣着池欢的腰,抵着她的鼻尖摩挲,“就这么想我?”
池欢很无语,故意道:“我也不想穿成这样,可是我没有一件正经睡衣。”
请问程先生,这是拜谁所赐?
程仲亭低低笑出声来。
两人对视着,很快吻在一起。
池欢身上跟没穿似的。
程仲亭搂着她起身,将桌面上的文件推到一边,然后把她放上去。
耳边是金属扣碰撞的声音,彼此呼吸都重了。
池欢软软的靠在男人肩膀上。
小声说着,我进来的时候,锁门了……
程仲亭停了一下。
低头,挑起她的下巴,重重亲上去。
最近天气干燥,白阿姨炖了清火的甜汤。
给两人端到卧室,没人,转而来到书房门口。
“叩叩——”
听见敲门声,池欢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躲在程仲亭胸膛里,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
程仲亭按着她的脑袋,低声:“不是锁门了?”
“好像,没反锁。”
“……”
这种时候,如果白阿姨进来,两人动作再快都是藏不了的。
程仲亭索性就站着,没动,双臂紧紧箍着池欢。池欢在他怀里当了一只全身粉红的鸵鸟。
白阿姨在外面喊:“仲亭,在办公吗?”
程仲亭喉结微动,克制着,将喉间沙哑压了下去,“在开会。”
“我炖了甜汤,可以拿进来么?”
“不太方便。”
“那我就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了。”
白阿姨放好托盘,又想起没见着池欢,又在外面问,“仲亭,欢欢不在卧室呀。”
里面过了好几秒才答:“她在我这里。”
“哦……”
白阿姨点着头,转身下楼继续看电视剧去了,但她始终觉得这两个家伙怎么今晚怪怪的。
仲亭开会,欢欢在里面就方便,我送甜汤进去就不方便了?
白阿姨平时无聊,这个问题,她从晚上想到早上。
直到池欢第二天早上下楼吃饭,白阿姨八卦地把她拉过去,“欢欢,你和仲亭感情已经这么好了?好到要陪他开会了?”
池欢小脸一红,咧着嘴干笑:“就、就陪他一下。”
她这个人不会撒谎,眼神四处闪躲,白阿姨一眼就看穿了。
眼睛转了转,立马想到了什么。
白阿姨嘿嘿一笑,捏捏池欢的小脸:“我知道了,你俩在里面干坏事是不是?”
“……”
“放心,我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实际上,白阿姨是个大嘴巴。
池欢和程仲亭一出门,她立马就给老太太打电话了。
“哈哈,夫人,我跟您说,昨天晚上仲亭和欢欢……”
白阿姨兴奋至极,完全没搞清楚那头是谁,直到冯玉露的声音响起:“小白,是我。”
白阿姨一愣,立马恢复正经,“哦,哦,是夫人啊。”
平常时候,冯玉露这个人爱端着,白阿姨觉得她装逼,和她关系一向都没那么亲近。
一听到她的声音,连八卦都不想聊了。
冯玉露问她:“你说仲亭和欢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