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胥眼里划过笑意:“对,是我教的,祈王有何指教?”
【算你识相,姑奶奶就不嘲讽你胆小鬼,不敢来的事了。】
墨千祈没有回答,因为没有意义,是不是第五胥教的答案很明显。
几人正说着话,那边乞丐已经把羽惜围了起来,粗鲁的糙话,猥琐的动作和笑声,女人的哭声混杂在一起。
梦灵蹙眉,没想到羽惜年少这么惨,所以扭曲了,折磨自己儿子也毫不犹豫?
【统哥,屏蔽一下,我不想看。】
几人只感觉眼前景象一白,被什么遮住了,画面声音都感知不到。
第五胥沉思道:“这应该是羽惜过去的记忆,可不应该啊,她的命格很重,根本不可能受这些磨难。”
梦灵摸着下巴道:“命格真的很重,那她出生就应该是皇族,再不济也是众臣的家眷。”
“但我听说……她只是一个芝麻小官的庶女,你不觉得奇怪吗?”
第五胥一怔,确实如此,有些人是可以后天改变命格重量,但无一不是惊才绝艳亦或者有大毅力之辈。
这种人在哪个朝代,都是盛名在外的人物,羽惜显然不在此列,那是怎么回事。
梦灵想到北惊云心情不会好受,不管恨不恨自己母妃,但亲眼见到其受辱,想必是又一回事。
让统哥麻溜跳了一下,白色幕布拉开。
天空乌云厚重,暗沉一片,暴雨洗刷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狼狈女子。
本就破烂的衣服,被撕的更破了,女子弓身抱成一团,在暴雨里如被遗弃的小兽,无助,绝望。
一个尖锐的石头突然滚到羽惜手边,梦灵讶异的左看右看,什么人都没有。
【统哥,怎么回事?】
系统安静的跟关机了一样,但明明就没有……
南宫橙挑眉:“这个时候扔过来这个石头,不就是让人自杀,谁这么有眼色?”
梦灵嘴角一抽,回头看向几人,没一个流露怜悯的,就连大狼都看得面无表情。
【凹,合着和你们一比,我还是善良的,没一个好东西。】
几人视线扫过梦灵,皆是觉得好笑,他们这个地位,要是善心不断,早化成灰了。
羽惜也看到了石头,伸手握紧,在雨中缓慢的爬了起来。
就在梦灵以为她想不开时,羽惜撕心裂肺喊道:“凭什么让我死,该死的是他们,是我爹,是我嫡母,是我嫡兄,嫡姐!”
“他们才该死,他们就该被我踩在脚下,永世不能翻身,只要我还有口气,我一定会走到所有人头頂。”
“不错的妄言!”
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因为真的会让耳朵欢快,感觉受到了洗礼,是潺潺流水般浅吟低唱,又如露滴竹叶般叮咚作响。
但是看到真人都过来,梦灵脸颊都扭曲了。
一大坨马赛克走了过来,甚至分不清物种,更别说公母。
【统哥你是中病毒了吗?我来就是要看她和谁牵连,你马赛克遮住几个意思?】
系统还是默不作声,但梦灵……有些懂了系统为什么这样。
马赛克经过她身边时,停顿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让梦灵绷紧了全身每一条神经。
不可名状,不可直视,不可言说的存在,绝对的巅峰,远超她全盛的那种。
哪怕只是别人的记忆,她偷窥,仍旧有被发现摁死的可能,难怪统哥萎了。
梦灵脊背湿透,短短一秒的视线,她已经看见了传说中的太奶,如果……她有太奶的话。
一声似有若无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马赛克物体走到羽惜身边。
在梦灵的惊悚到无以复加的眼神下,要闪瞎眼睛的气运之柱,被马赛克扔垃圾一样砸进了羽惜头顶,随后男人消失。
这一段记忆也算是放完,周围画面模糊,跳转到第二段难忘的记忆。
【宿主……你还好吧?】
梦灵跌坐在地,好个屁,她吓得血液都凝固了。
死亡谁不怕,尽管死过上百次,但那是她知道自己还可以存活,身体痛苦的死亡不是真正的死亡。
刚才的一眼……她是真感觉自己要被彻底抹除了,记忆,灵魂,意识,完全清除的那种。
明明只是一道记忆幻影,竟然让她如此……那坨马赛克到底有多强?
梦灵瘫软在地的身体被第五胥扶起:“灵儿,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们没看见……等等……】
梦灵打量几人,发现没有一个异样,都是一脸诧异的看着她?
【靠……该不会就我一个人看见了,为什么啊,我情愿看不见啊。】
梦灵脊背潮湿,分明被惊的不轻。
第五胥耐心的又问一遍:“发生什么了,刚才画面突然消失,你就坐地上了。”
梦灵疯狂摇头:“我好得很,什么都没发生。”
【喵的,不可言说就是不可言说,多说一个字,没准我都会噶了。】
几人沉思,看来发生了他们看不见的事,不可言说……什么东西?
让统哥给自己稳定灵魂,梦灵强迫自己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专心看羽惜。
不用说,那种存在羽惜不可能看见。
至多觉得自己从那一天改变了,事事顺心。
果然,第二个场景里,羽惜已经大变了模样,看衣饰,应该是被选上了秀女。
气运在手,想不被选上都难,至于贞洁,花楼里有很多办法掩盖。
夜晚羽惜睡不着,开着窗户看着自家院子,眼底似有浓墨散不开。
一道身影出现在窗边。
第五胥惊讶:“是大祭司!”
梦灵定睛看去,一身符文更复杂的白衣,脸上戴着白色无面面具,就连手都没有露出丝毫。
看着有些惊慌的羽惜道:“本座是祭司殿大祭司,你的命格贵重,进了皇家自可平步青云。”
“皇族就是人间尊贵的极限,你是被选中的天命之女,你会诞下神子,带着你突破人类的界限,永生不灭。"
羽惜丝毫不怀疑对方的话,一是大祭司在徽月特殊,没有人敢冒充,二是自从那天没找到扔石头的人过后。
她发现自己和以前大不相同,不管要什么,总是会拿到,这不是天命是什么,神子,永生不灭……
空前蓬勃的欲望显露,她想要成为最尊贵的,超越人类,站在云端……
噗通一声跪下:“请大祭司指点,臣女该如何做?”
“那便接受本座的洗礼。”面具男人的声音带上了隐晦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