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钟后，华国人民会堂。
年过七十三的曾泛在一号秘书的牵引下，步履匆急地来到了大会现场。
但他看到屏幕上的论文标题后，整个人宛若见鬼一般，用力地揉了几下眼睛。
半响后，这才双眼圆睁地摇头喊道：“不可能……”
“超导芯片的研究难度要远远超过超级芯片，这就等于是我们用登上月球的技术去探索宇宙边缘，没有几辈人去铺垫，怎么可能实现？”
“绝对不可能！”
国首立于台上，瞧着曾老，表情认真的说道：“老曾，你要仔细看，这篇论文是小秦发布的……”
“小……小秦？”
听到国首的提示，曾老面色骤变，心中宛若卷起了惊涛骇浪，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秦光跟他通电话时说的那番话：
“曾老，你不是一个人在作战，你现在把你掌握的全部资料发给我，我会在Sci上发布超导芯片论文，到时候，我会用超导芯片全面碾压漂亮国的超级芯片……”
秦光的话，在当时可谓给了他莫大的鼓励，直到此刻依旧记忆犹新。
这时候，曾泛脸上的震惊表情也逐渐收歇了，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是别人发表了这篇论文，他一定会觉得发表论文的人是在空谈理论，可如果这个人研发了可控核聚变的华国英雄……
真的未必不可能！
曾泛曾一身投入到了芯片研究领域中，对于芯片研究的程序步骤，就跟了解亲儿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也清楚，如果按照这个题目来看，等于是华国在的芯片领域的研究直接跨过了漂亮国的超级芯片。
属于是跑都没有学会，就想着要飞了。
意识到这一点，曾泛不由得纠结起来，他心里虽然很信任秦光，可看着这明显不切实际的标题，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
面对国首跟会场各大代表一众殷切目光，曾泛抬头看向国首，没有上来就把话说满，保守的说道：“国首，我尽力看看吧，我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看懂。”
国首点点头，紧绷着脸，什么也没说。
随后，曾泛便在上千人的目光下，接过秘书递来的平板，仔细查看起来。
在场的上千人，包括国首在内，皆是屏息凝神在各自的位置上，耐心等候着，生怕多余的声音，会影响到曾老的判断。
就这样，曾泛盯着平板足足看了半盏茶的工夫，脸上的表情也从一开始的不确定，变成了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就这样，抱着平板，直挺挺地一动不动，双眼紧盯着平板。
一个小时过去了，曾泛的姿势依旧没有变换过。
似乎已经忘了时间的流逝，忘了自己还身处代表大会的会场。
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大会现场的代表虽然苦等在座位上，但却没有一句抱怨的声音，目光都直直的盯着曾老，充满了兴奋。
要知道，曾老可是芯片领域数一数二的专家，能让他如此反常的直立不动，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
终于，论文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有人注意到，曾老抱着平板的双手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再看他的神情，刚才的担忧已经全部扫空，取而代之的是，再也藏不住的兴奋。
终于，曾泛放下了手上的平板。
站立许久，似乎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曾泛缓慢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然后不慌不忙地摘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
抬起头，目光肃然的看向国首。
直到这一刻，这次华国代表大会已经因为特殊情况的出现，史无前例的召开了八个小时。
但在这八个小时里，所有人都保持着静默，哪怕已经坐的腰背酸痛，却也强忍着，耐心的等候着曾老给出的答案。
此刻，注意到曾老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了，所有人都暗暗地攥紧了拳头，国首的神情也隐隐激动起来。
盯着曾老：“老曾，怎么样了？”
“国首！”
曾泛看着国首，语气无比严肃，语气颤抖的说道：“我花了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凭借着半辈子芯片研究方面的经验，却也只能看懂其中一半！”
“啊？！”
坐在会场的各大代表惊愕抬头，没听懂曾老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国首脸上的表情也微微有些诧异，同样有些不解。
然而，就在这时，曾泛立即又补充一句：“如果说可控核聚变是大学生水平，那么这篇论文，就是博士生水平！”
“如果真的可以实现，那么，它将让无数不可能变为可能！”
“让未来变为现实！”
哗——
此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
全场所有代表都惊住了。
能让将毕生精力投入芯片研究的曾老说出如此高的评价，先不管论文中的理论操作是真是假，光凭借这一点，就足可见这位可控核聚变的研发者，水平之高！
国首心中同样震撼无比，瞧着曾老，忙不迭的追问道：“曾老，你说具体点，这篇论文，到底是仅存于理论，还是可以成为现实？”
听到国首的追问，曾老的嘴角却泛起了一抹苦涩，他摇着头，如实说道：“小秦的水平之高，想法之超前，哪怕是我也远远触及不到，我没有这个本事断言。”
“如果我们想知道答案，就只能是亲自去问小秦了。”
话到这里，曾老不由得回想起自己这几十年的埋头研究，点点滴滴浮现而出，他长叹一声，感慨道：“但我可以保证，就今日小秦写出来的这篇论文，纵使人类再发展一百年，也绝对不可能写出来！”
……
听到曾老这番感慨的话，所有人皆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数千人的代表大会会场，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