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是夏言秋,她是来的最晚也最羞涩的。可能是红姑和何苗的提醒,白天她一直主动接近我。
我无论是抓鱼,还是点火,又或者是做其他的事情,她都总会在我身边陪着我,跟我说话。
她告诉我,她是在九岁那年家逢巨变的,她们夏家在周围十里八村,都是出了名的文人,也是有名的大户人家。
但是有一年鬼子占领了县城,然后便开始了对周围的扫荡和洗劫。在战乱的年代里,像她们那样的大户人家,肯定是军队眼里的肥羊。
刚开始鬼子想要他们的粮食物资,好歹还找点借口,慢慢的,那些借口越来越牵强,越来越不像借口。
夏家却总是忍让,既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走。可是有一次,一个丫鬟实在忍受不了,咬伤了一个鬼子的肩膀。
于是夏家便遭受了灭顶之灾!鬼子把机枪架在夏家的门口,把所有的男人全部抓出来,当着周围百姓的面,用最残忍的方式杀害。
又把女人们全部抓到了,县大队的慰安所。当时她母亲夏孙氏为了保护她,剃光了她的头发。
还用粗糙磨刀石在她的屁股上、腿上、肚皮上、背上………很多地方都磨破了皮肤,涂上一点菜油。
并且让所有人统一口径,对外说她得了怪病。后来她们被带上了船,又来到了荒岛。
到了她十三四岁以后,母亲为了让她看起来像是还没有发育,更是用布条死死缠住她的身体。
鬼子是没有人性的,但夏孙氏使用各种特殊的方法,硬是在那样的地方保全了她。不过代价就是,她的身体发育受到了一定的限制………
很显然,哪怕是临时抱佛脚,何苗和红姑的办法也算是有了一些效果。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夏言秋和我之间已经变得熟悉了很多。
但晚饭她仍然吃的很是心不在焉,总是边吃,边回头看着我。好不容易吃完晚饭,我们却谁也不太好意思提出“出去走一走”。
关键的时候还是得曹紫禾,她给卡特和安慧使了一个眼色。
于是两女拉起夏言秋的手,塞到我手心里。然后推着我们站起来,把我们赶出了火堆旁边。上半夜我并没有动她…………
但我却没来由的想起那个背着八一杠,到处找人家要吃的军人。我始终觉得我一定见过他,或者是他的照片。
………………
终于,第五天轮到了曹琳娜。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羞涩,她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嘴里轻轻的呢喃自语:
“这真是一次充满了幸运的空难,否则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只能活的庸碌枯燥,毫无色彩………”
我们一起回忆着,那曾经经历的种种,肖闯、袁世宏、肖娟、林强,还有孙明义,泰坦巨蟒、细齿巨熊、剑齿虎。
“王征,有一件事情我想要你答应我。”她主动吻了我,对我说道。我点点头,于是她继续道:
“有一句话我想让你一直念,念上一百遍。”
“好,哪句话你说。”
曹琳娜像是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
“曹紫禾是大姐,卡特琳娜是二姐。为了方便记忆,我要你说,曹紫禾加卡特琳娜就是曹琳娜!
这样你以后只要一想起紫禾和卡特,就可以想起我了。”
于是我一遍遍的念着:
“曹紫禾加卡特琳娜就是曹琳娜………”
“曹紫禾加卡特琳娜就是曹琳娜………”
“曹紫禾加………”
我越是念,她眼睛越是有些发红。等我看着她的眼睛,把100遍念完。曹琳娜强忍着眼泪,同时也似乎强忍着什么事情。
她看着多彩的大海和天边绚丽的云霞:“老公,我想你带着我一起潜水抓鱼。”
“好,无论你任何要求我都答应你!”我诚恳的对她说道。当我们一起走进海水里的时候,她却又对我说了一句:
“老公,我想你在水底下吻我,并且在吻我的时候,心里面默念那句:曹紫禾加卡特琳娜就是曹琳娜。”
“好,我吻你,我默念!”
我坚定的说道。于是在水里,我一边吻着她,一边将空气度入她的口里。心里一次次默念着:
“曹紫禾加卡特琳娜就是曹琳娜!”
…………
那个高挑的身影,背着半扇猪肉,提着弓挎着箭。出没于一个又一个山梁和峡谷之间,找遍了每一处山洞和草丛。
只为了执着的寻找我,让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她的形象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里,此生都挥之不去!
也许是受到了,之前安慧那一番奔放言论的影响。这一晚,曹琳娜一改往日的温婉娴静的作风,翻云覆雨,巫山已近在眼前。
但是无论何时何地,做什么事情,她都要我默念那一句:“曹紫禾加卡特琳娜,就是曹琳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