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朝着北方刚走一会儿,还没走过北边下方的第一道山梁,便听到海边的方向传来一声枪响。
可能是因为海边位置开放,加上距离比较远,那枪声听起来,甚至有些像鞭炮的声音。曹琳娜与我对视着说了一句:
“应该没事的吧?肖闯这会儿顶多也才开始下山,而孙明义一伙人是没有枪的。
更大的可能性,是林强他们在山林里打猎吧?”她这句话像是在安慰我,也像是在安慰着她自己。
我微微皱着眉点了点头:
“分析起来的确也应该是这样,但是我心里始终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要不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曹琳娜也点了点头。我语气虽然是询问,但说话时,我已经顺着草丛里零星突起的岩石,向下走了一段距离。
曹琳娜自然也紧紧的跟了下来,因为我们是临时慌不择路,只能偶尔借助一小段动物的便道。
所以尽管我们已经紧赶慢赶,下山的速度却始终快不起来。屋漏偏逢连夜雨,好不容易来到峡谷的底部,没想到,这里又是一个六七米高的悬崖。
而且那悬崖很陡峭,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路径向下攀爬。而悬崖两头延伸又比较长。
在这个不熟悉的环境里,也不知如何才能绕得过去。
六七米高相当于两层多楼,要是直接跳下去很容易受伤。甚至于没跳好的话,会出现性命危险的。
我细致的观察了一下,还好,在左边几十米外的悬崖下方,有着一笼竹林。于是我咬了咬牙,走到竹林边上对曹宁娜说道:
“我一个人先下去,出去看看。如果没什么事儿,我会原路返回到这里来找你。如果你后面又听到枪声,甚至我一直没有回来。
你就直接朝北方走,有一条没有断流的小溪,再一直进入到小溪的最里侧,曹紫禾她们就在那里,你们相依为命吧。”
说完,我将98k步枪和尼泊尔军刀,朝着悬崖下扔了下去。然后飞身越出去,在竹林上方的时候,抓住其中两根竹子的梢头。
借助竹子的弹性,当竹子弓着身降到地面时,我松开两根竹子的梢头。竹子便朝着上空弹了回去。
我虽然也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但好在并没受什么伤。我想这样的动作,如果多练习两次,应该会特别的帅,特别的优雅吧。
我正要过去捡起98k和尼泊尔军刀。悬崖上方的曹琳娜却冲我喊道:
“王征,我也下来了!万一我跳了个不男不女,下半生就只能赖上你了!”
说着,她将手里的刺刀,也丢到了98k和尼泊尔军刀的旁边。然后也学着我的样子飞身跳出之后,抓住两根竹子的末梢。
我本来想叫她不要跳,但是还没叫出声来,她已经飞身跃出,我想说什么都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只能估计着,跑向她将要落地的位置。她的体重起码比我轻50斤,以两根竹子的弹性,她根本就落不了地。
只见竹子虽然向下弯曲,但是在曹琳娜的脚,离地面还有近两米高时,竹子的弯曲似乎已经到了尽头。
“放手!”
我赶紧大叫了一声,曹琳娜很显然也已经反应了过来。但在她放手的同时,身体仍然被向上提起来接近一米,然后重新落下。
我赶紧双手环抱住她的腰,虽然我的力量和速度,都比以前增幅了很多。但是她的体重加上下落的冲击力,仍然让我往后退了两步。
我脚后跟踢在一块石头上,人也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我感觉右边背后应该是搁在了一块石头上。
那一刻钻心的疼痛,疼得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哪怕已经很明显的感觉到,双手都分别握住了一个紧绷绷的,又富有弹性的球体。
但是剧烈的疼痛,仍然让我毫不犹豫的放开了手,赶紧推着曹琳娜坐了起来。而我自己则朝着左边侧身,蜷缩了起来。
曹琳娜好像是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然后站起身,大声的喝骂道:“好哇你个王征,居然趁着……………”
骂到这里,她应该是看到了,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我。赶忙又蹲下身,在我身上摸索着问道:
“王征,你怎么样?你是不是什么地方受伤了?”
我咬着牙,一张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在曹琳娜的搀扶下,勉强坐了起来,指着身旁一块,比乒乓球略大一点的石头道:
“下次我把你按在地上,在你背后也放块石头试试,看你疼不疼?”
说完之后,我好像又觉得哪里不对,然后我他妈居然又,毫无情商的解释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说用石头搁着你,再把我的体重压上来,让你也感受一下疼痛!”
然后………然后我他妈就感觉有些更不对劲了!只好干脆不再解释,站起身来走到一边,捡起尼泊尔军刀别在腰间。
然后再捡起98k,把槽琳娜的刺刀递给她。曹琳娜一边接过刺刀,一边低着头绯红着脸笑笑,却又没说话。
我们一边向着海滩那边行走,我却一边悄悄用左手伸到右边腋下,从侧面按了几下受伤的肋骨。
从肋骨受力时,和背后的疼痛程度,我估计着这根肋骨,有可能有轻微的骨裂了。
随着我们一路走来,原本心里紧张的情绪,还因为这些插曲,而得到了一些松懈。
但是就在我们走到,我几天前挖出来的那个沙井时,却再次听到海边传来了一声枪响。
而且可能因为距离已经比较接近,这一声枪响听起来特别的清晰。我与曹琳娜对视一眼,这次多半是真的出事了。
难道是狗日的林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无端端对沙滩上的人动手了?
我赶紧端着98K往外跑去,并且已经拉动了枪栓。临近树林边缘的时候,我举手握拳,示意身后的曹琳娜也停了下来。
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去,而是蹲在草丛中,仔细的听了三秒外面的动静。只听左手边,我们之前露营的大树下面。
好像有很多人在疯闹起哄的声音,于是我叫曹琳娜在原地等我,千万不要莽撞冒头。然后我在草丛中,向着南边摸索而去。
还在距离那棵大树几百米远的地方,我稍微抬头,从草丛的空隙看出去。
那场面,就算手上不止一次沾过血的我,虽然早已经自认为残酷冷血,但此时,也仍然感觉惨不忍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