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这些人群倒是很简单,身材在女人中还算高大的洋妞,干脆把旗袍的开叉拉到胯部上面,背着曹紫禾走。
而曹紫禾背着包裹打着火把,我则是亲切友好的拿着尼泊尔军刀,抓着江明的手一路走一路聊天。
他一直把我们送了三百米左右远,经过那个水潭的时候,他还热情的邀请我们喝水,不过我们并没有喝。
最后分手的时候,他说为了纪念这份友谊,还仗义慷慨的把那把尼泊尔军刀,连着刀套子也赠送给了我。
看着他依依不舍,又有些跌跌撞撞离去的背影。我接过曹紫禾背在背上,让洋妞空姐打着火把,在乱石河床上快速前行着。
不时回头看看后面有没有火把跟上来,我很清楚,在这个到处乱石头的河滩上。如果不打火把,要用这样的速度跟上来的话,估计他们得摔掉满口的门牙。
路上我们先后遇到过三四条蛇,但是因为忙于奔命。我看到它们被惊动,朝河床两边躲开了,也没有去抓它们。
一路上曹紫禾搂着我的脖子,她的呼吸就在我的耳边。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能清楚的感觉到,她一直都歪着脑袋注视着我的侧脸。
走了大概五六里地,洋妞空姐手上的火早已经熄了,但是还有些火星。转了几个弯,河床变得越来越窄。
河床两边不再有延展的河滩,而是出现了陡峭的石壁。而且一路上的小水潭也越来越密集。
再次转过一个弯,右边终于有一小段石壁出现了缺口,树林的斜坡又一次跟河床接壤了。我对俩女说道:“就在这里吧!”
“好”
“好”
她们自然不会反对,我再次找了块平坦的地方放下曹紫禾,不得不说外国女人的确胆子要大的多。
像这种阴森森的树林,而且又是晚上。如果在国内,估计很多女人根本就不敢进。但她却跟着我一起到树林里捡柴。
过程中她告诉我,她名字叫卡特琳娜,是英国人。她说在英国,这是个很寻常的名字,大街上一叫,估计能有两三百人应答。
但是因为她母亲是华夏人,所以她也有个华夏名字,从母姓,叫李香婉。这是一个略带古风又很好听的名字。
而且,她因为多数时间在国内生活,而且国内很多地方她都去过,是个地地道道的华夏通,普通话比我还标准。
但是可能是因为某个游戏的原因,我还是想叫她卡特琳娜,她也没反对。
曹紫禾小心翼翼的,吹着那两根干柴上的火星,不让它们熄灭。我们用火星引燃了干树叶和枯草,然后重新燃起了篝火。
我在附近找到了一个小水潭,用木棍子反复驱赶,敲打附近的石块和草丛。然后我蹲到水潭旁边,两个女人一边铺衣服一边注视着我。
我轻轻捧起水来喝了一口,顿时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没错了,的确是甘甜的淡水。我回过头,得意的跟她们俩比划了一下大拇指。
卡特琳娜兴奋地跑过来喝了几口,曹紫禾却坐在石墩上,她并没有站起来,而是笑看着我,冲我指了指她自己的左边肋骨。
我有些无可奈何的笑着摇摇头,捧了一捧水,到她面前时只剩下了一半。她用两只柔软的小手,抚着我的手背,小口小口的喝水,嘴唇都亲到了我的手心。
我心里嘿嘿坏笑,于是,我反复跑了四五趟。而且每一趟把水捧到她面前的时候,都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
她喝着喝着,看到我贼兮兮的笑脸,娇嗔了一声:“我不喝了!”
我们衣服能铺开的位置并不宽敞,我把火堆分到两边,又分别点成了两堆。然后和卡特琳娜又去了几趟树林里。
捡出来一大堆干柴,估摸着四个火堆怎么着都烧不完了。因为第二天我还得背着曹紫禾继续转移。
我们得找到一个能够容身的地方,并且离那个飞机残骸不能太远,不然就算救援队来了,我们也不知道。
卡特琳娜本来建议我守上半夜,她守下半夜。但是我想了想,现在还没有这样的必要。因为目前大家对救援队都还抱有希望。
现在毕竟才一天零几个小时,就完全甩开法律的约束直接拼杀,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估计他们目前更多的,应该是打算从法律角度对付我。
我因为暂时还没有睡意,于是便跟她们聊了一会儿。我问卡特琳娜到底怎么回事,坠机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仅仅才一天的时间,杨守喜和他的保镖们,人性就有了崩塌的迹象。卡特琳娜从兜里掏出一块手表递给我:
“你看看这个,或许就能想到一些。”
这是一只带指北针功能的防水表,我接过来一看,只见那手表的秒针,一直在原地三秒钟之内来回跳动着,而方向针却是在胡乱的转圈。
“强磁场?!”我惊疑的看着卡特琳娜。
她也点点头,跟我讲述起来。原来自从飞机出事之后,整个飞机上的人应该是全都昏迷了。
她迷迷糊糊中醒来,却发现机舱里面已经着火,舱门已经打不开了。大家便急急忙忙,从机舱两侧的大窟窿撤下了飞机。
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原本卡特琳娜还想救几个乘客,但是火势已经太大了。她第一时间看看表,想找出大致的方向。
却发现这个地方的磁场,特别强却又特别混乱,这肯定是不利于搜救的。为了不引起乘客的恐慌,她立即收起了手表。
与他们一起逃下飞机的,还有几个看样子挺懂得野外生存的人。那几个人下了飞机之后,首先便收集了几个拉杆箱。
然后他们组织所有人先在草地上休息,天亮以后又顺着河床,往里面找到了现在的栖息地。至于机长和其他乘务员,她也一直没找到。
而驾驶舱里的消防斧,也被杨守喜的一个保镖拿走了,后来便放在了杨守喜的棚子里。
而杨守喜几个人,之所以这么快就开始露出了兽性。很有可能也是因为他们当中,有人手表还没有遗失。
他们肯定是发现了这里磁场混乱,对于搜救队能不能快速找来,或许他们正在做两手打算。
而且卡特琳娜还告诉了我一件事情,其实今天从上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制作求救的信号。
只是杨守喜的设计太过于大手笔,听说他们砍了两棵很高大的大树。想把其中超过30米长的树干立起来,并且在求救标志上画上公司的Logo。
而另一根大树,他打算砍成三段,用来支撑这一根竖立的树干。这个工程量的确太过于庞大了。
加上中午火堆熄灭,又发现那五个人逃跑了。下午他们几个人反复实验,却始终没有生起火来,以至于求救标志的工程,也没干出来。
对于这一点,曹紫禾倒是没觉得奇怪。她告诉我们,杨守喜其实跟我一样,也是低学历人群,早年甚至于混过黑道。
他身边那几个保镖,其实都是以前跟他关系好的混混,不过跟普通人打架的时候,的确比较心黑手狠。
后来杨守喜又送他们参加过一些训练。但是业余的始终是业余的,就算打架比普通人厉害,但在这种极端环境下,技能的不全面也就体现出来了。
不过曹紫禾告诉我们,那个刘总倒是个人物,她的全名叫刘春。进入公司三个月时间就跟杨守喜勾搭上了,不到一年就做了人事部经理。
那个帅哥保镖其实叫阿天,就是她招进来的。
她是公司所有高管层中,爬得最快的一个。而且不声不响的,就把杨守喜前两任老婆,都给搞下课了。
我被求救标识的消息,弄得有点哭笑不得。设置求救标志肯定是必须要的,但是他们这种做法,明显是偏移重点了。
我又试探性的问了一下卡特琳娜,对战斗机和我们的飞机被遥控的事情,有没有一点了解。
她对这件事情也完全摸不着头脑,后来她又问曹紫禾:“会不会杨董和他的保镖那伙人,是他们在M国犯了什么事儿?”
曹紫禾却摇头道:“不太像,他们那样的人,欺负一下弱势群体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要闯出来那么大的祸,飞机被遥控,连战斗机都出来了,他们可能还不够资格。”
对于曹紫禾的看法,我虽然没做声,但心里肯定是赞同的。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与其说杨守喜,我倒是更愿意往,已经逃走那五个人的头上想。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聊得很晚,座谈会也该结束了。哪怕只有三个人,我们的氛围也变得欢快了一些。
其实哪怕现在是夏季,在这种山沟沟里,晚上也是比较清凉的。曹紫禾主动朝边上挪了挪,示意我和卡特琳娜一起躺下。
现在情况特殊,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我坐到她身旁,正等着卡特也过来一起躺下。卡特琳娜却坚持她要去守夜。
并且叫我一定要休息好,因为天亮以后我还要背曹紫禾。本来这也没什么,谁知道接下来她竟然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其实……也并没有真正的亲着。她只是用脸贴着我脸颊,嘴上发出了“啵”的一声。这是英国正常的吻脸礼节。
但问题是曹紫禾躺在我的右边,她靠的却是我左边脸,这样所造成的感觉,真就是亲了一下。
于是下一刻,我做了一件很有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傻逼的事情…………
看着卡特琳娜离开的背影,我他妈居然回头,跟曹子禾解释了一句:“其实……并没有……亲着……”
这句话说出口,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两个耳光了,我他妈真是个人才!
然后我亲眼看着曹紫禾强行憋着笑,最后又没憋得住,噗呲笑了出来………
她侧过身背对着我,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好像一直在笑。我也就躺了下去,和她背靠着背。
面前有火堆,背后有佳人。或许是这一天下来真的有点累吧,在这个温暖的环境里,我很快便睡了过去。
只是后半夜,曹紫禾低烧还是变成高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