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扬,仅仅一天时间,我军便损失超过三千。这样下去,城池未破,恐怕我大军已经所剩无几了!”
刘勋一脸肉疼地向刘晔诉苦。
刘晔心中鄙视,攻城哪有不死人的,不过他还是好言宽慰道:
“不知道明府发现没有,城上守军从上午到下午一直没有换人。这说明什么?”
刘勋此时早已陷入肉疼中不可自拔,根本无心跟刘晔玩猜猜看,直接问道:
“说明什么?”
“说明城中敌军人手不够,连轮休的都没有。只需如此强度攻城,最迟三五日,此城必破!”
刘勋对刘晔前面的话根本不在意,听到还要三五日才能破城,立刻就慌了。
“什么?还需三五日,五日过后,我这三万人马,岂不是要损失一半?到时候纵然打下了城池,我拿什么来守城?”
刘晔感到一阵心累,突然间有种放弃的想法。
可是想到许劭对他的点评,顿时豪气顿生,我刘晔有“佐世之才”,岂能任命?
于是,他努力摆出一副笑容,劝道:
“其实,也未必需要三五日。若是所料不差,孙策也当在今日抵达周家。孙策轻兵冒进,必不会打持久战,与吕布的大战胜负恐怕就在这两日。”
“一旦吕布战败的消息传来,明公攻城就会顺利许多。”
刘晔没有分析吕布战胜,孙策战败的结局,在他看来,孙策携五大天级谋士主动出击,定然有必胜的把握,吕布的大军根本难以抵挡。
身为谋士,刘晔从根本上还是对那些武夫看不上眼。
刘勋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反驳,他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已经战损了这么多人,若是还不拿下舒城,岂不是说这些人都白白损失了?
第二日一早,大军继续攻城。
临近中午之时,刘勋看着一名名士兵战死在城墙下,眼皮直跳,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刘晔道:
“听说子扬有一种技能,可以使得弓弩手射程更远,子扬何不让本官开开眼界?”
刘晔对刘勋灼热的目光视若无睹,轻飘飘地说道:
“此时还不是时候!”
刘勋也不再说话,战场上水深火热,战场后方如死水一般寂静无声。
突然间,一名斥候骑着战马闯入中军。
“报!有敌军来袭!”
在刘勋亲兵的带领下,斥候来到刘勋面前,禀报了发现敌军踪影的情况。
“敌军从北方而来,已经到五里外,大约四五千人!”
四五千骑兵,这可不是个小数,刘勋连忙问道:
“为首将领是谁?可是吕布?”
刘勋第一反应就是吕布,若真是吕布带兵归来,那他可就要考虑是否要马上撤兵了。
好在,斥候的回答算是给了他一个安慰。
“为首的似乎是一位文士,并非左将军亲至!”
听到斥候的回答,刘勋果然长松一口气,还忍不住嘲笑道:
“不是吕布就好,竟然是文士领军,这吕布麾下是没人了吗?”
刘晔却皱眉思索,从斥候的情报来看,援军并非从周家位置而来,极有可能是从寿春来的援军。
这可是在意料之外,这支援军到底是有备而来,还是适逢其会,也值得深思。
至于这支援军的战力如何,刘晔并不会因为是一位文士领军就小瞧,反而说明其中必有问题。
众所周知,吕布麾下武将众多,根本不可能缺领兵将领。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其中关键,还是情报太少,于是他提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建议。
“明公,敌军情况不明,当前应该停止攻城,以收缩兵力,防御为主。另外,主公可遣一将,领一军去试试这支援军的深浅,然后再做定夺!”
刘勋虽然有种种缺点,可是却有一大好处,那就是“听劝”!
这也是所有谋士最钟爱的优点。
刘晔的话刚落地,他想也没想,连忙令人鸣金收兵,然后派出手下将领王冲率五千人前去拦截这支来历不明的援军。
王冲刚走不久,刘勋想了想,对自己的军队还是没有太大的信心,恐怕王冲也没有胜算,于是又令侄子刘威率五千人紧随其后,策应王冲。
刘威临行前,刘勋将他单独招至身前,叮嘱道:
“若是万一不可力敌,便及时撤退,切勿鲁莽行事!”
刘勋已经年过不惑,却一直没有儿子,早已经将这个侄子当做继承人一样培养,当然不希望他折损于此。
刘威性格比这个叔父可是沉稳多了,闻言并没有表现出异样,只是大声道:
“侄儿定不负叔父期望!”
刘勋看着刘威骑着战马远去,投降的念头再次在心中升起。
“我连儿子都没有,纵然能称霸天下,又有何用?”
刘威刚走不久,又有斥候来报。
“报,昨日黄昏之时,庐江周氏族地发生大战,讨逆将军率兵偷袭,被左将军打退!”
“什么,孙策已经败了?”
不仅仅是刘勋,连刘晔也对这个消息感到非常吃惊。
刘晔是吃惊孙策竟然会败,而刘勋则是吃惊吕孙大战已经结束,吕布即将归来的消息。
刘勋这时候已经坐不住了,跨下战车,直接拎起这个斥候的衣服,将他听到面前,怒吼道:
“具体什么情况,说清楚!”
斥候不过是一个普通士兵,只能将自己知道的情况说来,还有点颠三倒四。
“咳咳!当时属下离得太远,也看不清楚具体详情,只知道昨日高顺突然对周家发起了攻击,并放火烧周氏坞堡。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讨逆将军率军杀到,又与左将军大战一场。
当时天色以晚,属下也不敢靠近,只等早上再看,发现周家已经被左将军帐下高顺夷为平地,周氏无论男女,皆沦为俘虏。”
刘勋这时候已经慌了,好像看到吕布正站在自己面前,居高临下地怒斥: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敢趁本将军不在,偷袭本将军城池?”
刘勋甩了甩脑袋,努力摆脱这个幻觉,然后求助地看向身旁的刘晔,忍不住双手抓住他的衣袖,道:
“吕布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