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卓飞达一脸粗犷,长得五大三粗,因为常年在水边的缘故晒得黝黑,可是据说他那女儿却如珠似玉,不仅小脸俊俏,皮肤更是像无瑕白玉一般光彩照人。
很多士族都打趣,要将卓飞达的小女儿纳入房中,有消息灵通的,甚至将卓家女与豫州刺史的白玉夫人相媲美,想要到手之后将她带到豫州,比一比谁才是真正的“玉夫人”。
令人遗憾的是,卓飞达虽然不是士族,可背后靠山却是非同一般,他将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庐江太守刘勋,以及刘勋的侄儿刘威,做小妾。
有这层关系在,纵然这些士族对卓家小女垂涎三尺,却也没有人动粗。
否则的话,无论卓飞达如何凶悍,只要这些士族中随便一家动动手指,随便给他定个罪名来个满门抄斩,小女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本来嘛,有这么一个烫手山芋被士族所惦记,卓飞达其实是想早点将女儿出手的,甚至他连目标都选好了,本县周家无疑是一个好的对象。
若是女儿真的能进入周家,托点关系,让周家一位大佬从自己几个不成器儿子中选一个收为弟子,以后步入官场,那他们卓家以后不也就是士族了吗?
可惜的是,卓飞达这个女儿自幼娇生惯养,性子刁蛮,自以为自家是水匪老大,竟然不愿意伏低做小,一心想要做正室,拒绝给人做妾。
可是,哪家士族会娶她这么一个女子做正室呢?
一个萝卜一个坑,妾室无所谓,正房位置可都留着跟其他士族互相联姻呢!
就这样吗,这个女儿就这样一直砸在手里,成为了卓飞达的一块心病。
在舒城被破的这一天,卓家终于因这个小女而引来了灭门之灾。
最近几日,城外有敌人攻城,卓飞达当机立断关停了家中的全部生意,将全家老小安置在家中,所有护卫家丁全部集中到一起,护卫全家安全。
不得不说,他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人,做法比起大多数士族都要稳妥。
然而,他还是小看了士族的贪婪,或者是有心无力。
就在今天,一位年轻武将带着上百全身佩甲,手持利刃的士兵,来到卓家。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张少将军大驾,还不开门!”
屋内的卓飞达早就通过房顶和外面的眼线看到了这一支来势汹汹的队伍,他知道闭门不见根本防不住这支来者不善的队伍,于是便让家丁打开一个小门,自己带着四位亲信走出门来。
“不知来者是哪位将军,卓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卓飞达一脸横肉,腰间悬挂着一柄环首刀,说话间一只手还按着腰间的刀柄,身后四人更是已经长刀出鞘,虎视眈眈,纵然面对百人士兵,依旧面不改色。
“哼,这是张大将军家小郎。少将军大驾,你还不打开大门迎接,这是要造反吗?”
卓飞达一听来人姓张,又看到如此阵势,心中便有所猜测,暗叹一口气,此时他最怕的就是这群人了,他们跟刘勋不是一条心,恐怕也不会卖刘勋的面子。
明知来者不善,他还是小心翼翼,想要将他们送走。
“原来是少将军,实在是抱歉,老朽家中现在不便见客,劳少将军白跑一趟。不过,老朽为少将军以及诸位壮士准备了一些礼物,还请少将军笑纳。”
说完,他对着身后之人点点头,一位亲卫马上从小门中返回府中,然后又带领一群人抬着几口大箱子出来。
卓飞达对面前的少将军拱手道:
“这里是一千斤黄金,以及一千匹丝绸,另外还有一箱珠宝,就送给少将军和诸位壮士了,以谢老朽待客不周之罪。”
“嘿嘿!”
为首的少将军之前一直没有开口,此时见卓飞达屈服,主动献上厚礼,便开口道:
“本将军听说卓大善人油盐不进,没想到也是识时务之人。既然如此,本将军也就给你一个面子,此次本将军可不是为了这些阿堵物而来。听说你府中有一玉美人,只要你将美人献上,本将军马上就走,你看如何?”
卓飞达一听这个少将军戏谑的话语,心中暗道:“果然如此”,这些人终究还是为了他家的小女而来。
“这……小女待字闺中,不便待客,不知少将军可否通融一番,老朽另有重谢,少将军以为如何?”
卓飞达明知此人来者不善,还是想要用钱财将其打发走,倒不是他真的有多心疼女儿。
作为杀人如麻的土匪,他都不知道强抢过多少民家女子,纵然是自己的女儿,他也未必会看的多重。
只是,自从搭上刘勋这层关系以来,他改头换面,也自觉是舒县城中一号人物,再加上府中有数十刀尖上舔血的水匪,他未必怕了这个少将军。
人家一上门就索要自己闺女,若是如此轻易就范,以后谁还看得起他卓飞达?
“哼,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然而,少将军根本不将他当回事,见他没有马上答应,瞬间变脸,威胁道:
“看到没,我身后可是跟随我父亲征战天下的百战精锐,若是你再不识抬举,本将军马上让他们铲平了卓家。
若真是如此,男的统统杀死,女的全部发配为奴,到时候你可别怪本将军言之不预!”
“你……”
如此赤裸裸的威胁,从来都是卓飞达对他人说的话,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
脸上的横肉不停地颤抖,卓飞达怒气攻心,要不是尚有一丝对士族的敬畏之心,他早就让埋伏在院墙后面的弓箭手发起攻击了。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这时候,从少将军身后走过来一位穿着儒衫的青年,此人一看就不是少将军的家兵,似乎也是一个士子,只是地位远远不如少将军。
此人其实也是跟随张勋南下的士族一员,不过因为家道中落,便投靠在张勋门下。
他能力平庸,连入阶谋士都不是,自然不被张勋看重,只能另辟蹊径,跟随张勋幼子,做了他的狐朋狗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