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一队大约百人的骑兵从后方赶来。
“诸葛队率,你来看看这是否是你族中之人?”
队伍领头的是专门负责打探消息的屯长,当他得知前面有一队车队人数众多,而且似乎有意探听军情的时候,立刻亲自率队赶来查看情况。
为了确认车队所言是否属实,他还特意将他认识的一位出自琅琊诸葛氏的队率叫过来,辨认真伪。
见大军赶来,本来在后面闲聊的诸葛亮等人也再次来到队伍前方,准备与军队交涉。
这名诸葛家族的队率盯着队伍最前方的三名青年,仔细一看,却发现自己一个都不认识。
他正要摇头,忽然见到三人之首的那位驴脸青年主动走上前,对自己拱手道。
“来人可是子拡族兄?”
这名诸葛家族的队率闻言一顿,他的字确实叫子拡,因为天赋平凡,被迫从军之后就很少听到这个称呼了。
他皱眉仔细看向对面之人,似乎有点熟悉的影子,却怎么也想不出来对方是何人,便开口道:
“你是?”
诸葛瑾见对方表情,知道自己没认错人,虽然只有数面之缘,但是他天赋出众,记忆超凡,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位在族中极其普通的族兄。
“小弟诸葛瑾,一别家族多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族兄。”
诸葛队率一听到诸葛瑾名字,再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个族中当年的麒麟儿吗?
他连忙高兴地对身旁的屯长点点头,道:
“没错,他是诸葛家族之人,只是离家多年,一眼没认出来。”
屯长见状,脸上却更显疑惑,他们此行虽然并非执行机密行动,但是若真有人探听大军动向,而自己没有发现,那也是严重失职。
刚才诸葛队率的表现实在太过于异常,容不得他心生怀疑。
好在,马上有人给他解了围。
只见最前面一辆马车车窗打开,露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老人开口道:
“子拡,不认识子瑜,可认识老夫?”
诸葛队率一听到这个声音,当场顾不得在执行军务,连忙从马背上跳下,对着老者就行了一个大礼,口中拜道:
“诸葛增拜见族长!”
屯长听到诸葛队率的话,也是一惊,这人竟然是诸葛家族族长?
那必然不可能是敌人细作了,就算是的,也是大人物之间的较量,不关自己什么事儿了。
他连忙在马背上拱手道:“原来是诸葛族长当面,在下职责所在,有所唐突,请诸葛族长见谅!”
诸葛淳当然不会介意,笑着开口道:“无妨,你们也是职责所在,老夫岂会不明事理?”
小小的冲突就此化解,诸葛家族一行依旧停在路边等待大军路过。
又过了大概一刻钟,一条黑色潮流从前方涌来,约有一两千骑,全军披坚执锐,井然有序。
军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吕”字,为首的将领骑着一匹雪白的巨狼,全身覆铠,看不清容貌,只知道身型似乎并不壮硕。
“吕字旗,难道是吕君侯亲至?可是这不太像啊!”
庞统见状,在一旁自言自语,他对吕布军队所知不多,虽然猜测此人大概不是吕布,却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也许是吕布族中之人领军。
但是诸葛亮与诸葛瑾兄弟一看就明白了,此人大概就是诸葛亮的未婚妻了。
军旗在任何时代,都并非是人人可以随意制作的,必须要有独领一军的身份才能有专属于自己的军旗。
而吕布军中,除了吕布本人之外,能打出旗号的也不过四人,分别是高顺、张辽、臧霸,以及吕玲绮。
这人打的吕字旗,无疑是吕玲绮本人了,而这支部队自然也是吕布亲兵魔龙卫了。
诸葛瑾与诸葛亮早已经对魔龙卫大名如雷贯耳,却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不禁在心中开始将这支部队与自己知道的精兵进行比较。
战马优良、士兵身体素质一看也不错,武器装备精良,令行禁止,再加上之前斥候的表现非常出色。
诸葛亮已经在心中对这个未婚妻有了一个比较好的印象。
“是一个优秀的将军!”
有了这么一个初步印象之后,诸葛亮倒是对白狼上的将军多了一丝好奇,想扒开他的头盔看看,到底是一位怎样的女子?
骑着白狼的吕玲绮也看到了路边的三位青年,那位面色黝黑,长相丑陋的也就罢了,另外一个年纪太大,长得也是一般。
唯有最年轻的那个公子身高八尺,面如冠玉,风度翩翩,气宇轩昂。
但是吕玲绮也没有多想,多半是哪家的世家公子出来游玩,只是匆匆一瞥就带着大军离去。
她此行其实并没有太过机密的军情,名义上是剿匪,实际上是练兵。
两次差点彻底打掉黑龙卫建制,这一次在吕玲绮的强烈要求下,吕布终于答应给她扩充兵力,足足增加了一倍,达到了两千人的规模。
补充的士兵依旧是以各大世家子弟为主,都是精挑细选的良家子弟,其中就有不少琅琊诸葛家族之人,包括四位曲军侯之一就是出自琅琊诸葛家。
诸葛亮眺望着远去的背影,心中猜测这支军队的目标,突然见到一只手在眼前晃来晃去。
“孔明,走远了!”
看着兄长略带促狭的笑容,诸葛亮知道他想歪了,他连忙解释道:
“大兄想哪儿去了,我想的是徐州内乱已平,这支军队又是去往何方呢?”
庞统接住了话头:
“这还不简单,看他们去往的方向,应该是前往扬州边境,如今扬州内乱,烽烟四起,若我是吕君侯,自然也不会放过嘴边这块肥肉。”
诸葛瑾兄弟闻言,也开始讨论起了如今徐州的局势。
自从曹操去岁攻打徐州之后,这大半年时间徐州并无外敌入侵,倒是给了吕布平定内乱的机会。
如今内乱平定,吕布志在天下的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考虑如何对外 用兵的问题了。
三人都是济世之才,在这个问题上却产生了不同的见解,一时间谁也不能说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