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支特殊兵种,都是由优秀的统帅,在特定的条件下创建而成。
优秀统帅自不用多说,非大争之世,难以诞生有卓越军事才能的统帅,因为名将并非如赵括一般,通过熟读兵书就能培养,而是需要亲历战场,在浴血奋战中才能名载史册。
就如这个时代,有名将之姿的统帅其实并不少见,比如现在战场上的张辽、张郃,但是他们却无法创建属于自己的特殊兵种,除了能力因素之外,更重要的是机缘不够。
所以,每一支特殊兵种,都有其独特性。
吕布的魔龙卫,如飞龙在天,攻击力天下无双;
高顺的陷阵营,意志最为坚定,每一个陷阵营士兵都将生死彻底置之度外,以有死无生的意志来创造奇迹;
而麹义的先登营,则是专为对付当时北方无敌的白马义从而诞生,因此在对付骑兵上,能无往而不利。
先登营没有陷阵营那种无坚不摧的攻击力,却最擅长克制以攻击为主的部队,往往能让对方的攻击无功而返。
纵然是面对天下第一的猛将吕布,在麹义这位天级巅峰的猛将带领下,先登营依旧能暂时挡住其锋芒。
吕布显然也早就发现了埋伏在暗中的先登营,是以他并没有将麹义和张郃二人作为主要攻击目标。
单凭他本人以及战力剩下不到一半的张辽,想在这支处于巅峰状态的特殊兵种的手中留下张郃、麹义二人,基本上是不太现实的。
要知道,当初界桥之战的时候,先登营才仅仅800人,就能破了两万大军的白马义从。
而现在,这支部队已经扩充到5000人,实力今非昔比,已经足以正面硬撼神级武将。
若非先登营战力如此彪悍,对麹义心怀忌惮的袁绍,也不可能留着这样一个定时炸弹。
袁绍在冷藏麹义期间,大规模扩充先登营,也曾试图让亲信颜良掌控这支部队,无奈发现颜良根本无法发挥出这支军队的实力,这才作罢。
百丈长的镰刀,刀锋向前,任何试图发起冲锋的部队都会在这口巨大的镰刀面前胆寒毛竖。
不过,对单独的武将个人来说,就显得没那么可怕,至少远远不如吕布的魔龙卫那样攻击力十足。
吕布与张辽轻易避开了刀锋,从一旁闪身而过,向着镰刀的后方冲去。
吕布没有硬抗先登营的想法,这样做毫无意义,还不如避其锋芒,直接去袁绍面前刷刷存在感。
若是袁绍露出了一丝破绽,吕布定会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只要能重伤甚至杀死袁绍,这一仗就可以结束了。
看到吕布潇洒离去的背影,先登营中的麹义也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先登营是重装步兵,机动力不足,别说吕布了,普通的骑兵他都追不上,只能等别人主动攻击。
越过先登营之后,吕布与张辽二人如入无人之境,路上根本没有敌军拦截。
看到这里,吕布不仅心中没有放松,反而感到了一丝棘手:
看来,这些年来,袁绍统兵能力不仅没退,反而更胜从前。
他只派了麾下最精锐的先登营前去追击张辽,并没有因为大败张辽而心生大意,让整个部队陷入混乱的追逐之中。
“什么人,快停下!”
行过三四里路后,前方终于迎来一小队斥候。
吕布暗中观察前方五人,只见他们竟然人人穿戴皮甲,手持长枪,马背上还放着一副弓箭备用。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诸侯,财大气粗!”
这还只是最常见的斥候,一身行头已经可比吕布麾下精锐骑兵的配备了。
与一身精良装备相对应的,是这些士兵的素质并没有达到精锐水平。
至少,他们的反应力显然不及格,在发现吕布与张辽两名陌生骑士之后,虽然有了明显的戒备,但是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二人就是敌人!
他们心中想的是,前方己方大军正在追击敌军,这一段距离应该都是安全的,没有想到精锐有敌军将领会越过前方部队,来到后方大军之前,所以才开口询问,而不是马上派人返回示警。
当然,在吕布面前,就算他们反应过来,准备返回报信,估计也来不及了。
根本不用吕布出手,张辽便纵马向着五人疾驰而去。
一道灰影一闪而过,五名骑兵先后从马背上摔落而下,连五人身下的战马都似乎没有感受到异样,一点受惊的反应也没有,依旧停留在原地,打着响鼻。
吕布这时候并没有看向这被张辽一招秒杀的五人,而是看向他们后方,对张辽道:
“前方就是敌人中军了,起码有四五万之众!文远,可准备好了?”
回应吕布的是一声豪放的大笑声:
“哈哈哈,多年不曾跟奉先并肩作战,今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并州的时光,张某手中的月牙戟早已饥渴难耐!某先走一步,驾!”
张辽说完,也不等吕布回应,便驾驭灰影向前发起了冲锋。
“敌袭!”
“敌军来了,快布阵!”
很快,袁绍大军便出现在二人眼前,看着两骑悍然无畏地朝着数万大军发起冲锋,大军以为是大量敌军来袭,慌忙应对。
好在,袁绍本身统率能力不弱,再加上麾下审配等人都是能力不俗,很快便布置好了防御阵型,并让远程兵种开始向独自发起冲锋的亮骑发射弩箭。
“咻咻咻!”
数千支弩箭犹如蝗虫一般,朝着二人飞来!
吕布与张辽将手中的大戟舞得虎虎生风,水泼不进,迎面而来的箭矢全部被格挡开来。
纵然是天级武将,张辽独自面对数千弓弩手的射击,一时间也疲于应对,这些弓箭不仅仅有射向他本人的,还有射向胯下战马的,全都要防备,在这巨大的危急中,张辽反而更加热血澎湃。
“叮叮叮叮叮叮!”
一支支箭矢被格挡开,整整齐齐插在地上,犹如一颗颗长满麦穗的麦苗。
就在这时,张辽心中一突,一股致命的危险感袭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