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一声声惨叫声从城墙上发出,数十名守城士兵犹如下饺子般从城墙上落下。
“嗯?”
看到这一幕,张辽终于确定,这应该是县里仓促间聚集起来的青壮,绝对不是袁谭率领的精兵。
城内有没有埋伏不知道,但是城墙上这点兵力绝对挡不他的骑兵。
张辽思索间,前去试探的张忠已经退回到射程之外。
张辽便下令,让张忠继续试探。
果然,连续几轮齐射,城上不停有守城士兵从城墙坠落。
而城墙上的反击依旧如同挠痒痒一般,根本毫无杀伤力可言。
这个结果验证了张辽的猜测:城墙上士兵大多都是未经过训练的普通青壮,连弓箭手都不足两百之数。
其次,无论是守城将领,还是士兵,根本都不会守城,不会利用城墙上的掩体保护自己,这才不断有人被乱箭射死。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城墙上守军战斗力极其低下,想要破城,最难的是没有攻城器械,短时间撞不开城门,无法登上城墙。
不过,这些对于天级武将张辽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张辽之所以没有亲自攻城,主要是担心这是敌人的诱兵之计。
但是经过这几轮的试探性攻击来看,这种可能性极其低微,若是真的诱兵之计的话,根本不可能弱到这种程度,这实在太过令人匪夷所思。
于是,张辽决定冒险一搏。
前方张忠依旧利用骑兵的骑射对城墙上的守军发动攻击,后方张辽突然催动胯下灰影,手持月牙戟,朝着正中央的城门冲去。
两里多的距离,灰影不过用了数个呼吸的时间。
眼看着灰影即将撞到城门上,张辽突然大喝一声,胯下战马腾空而起,直接越过十丈高的城墙,马蹄踏到城墙上。
登上城墙,守城军队的布置在张辽眼中一览无余。
只见上千名青壮手持各种五花八门的兵器稀稀拉拉站在城墙上,他们没有盔甲,也没有盾牌等防御装备,就这样目瞪口呆地看着凭空出现在城墙上的张辽。
一时间,城墙上万籁俱静。
这些士兵不过都是城中普通青壮,一辈子都没上过战场,何曾见过能一跃十丈高的猛将?
“上,快杀了他,敌人只有一人,伤此人者赏十金!击杀此人者赏百金!”
还是县令陈宏反应速度快,当即下令众人一起上。
果然,随着陈宏话音落地,顿时有几个胆大的,利欲熏心之辈操起手中刀枪便朝着张辽杀去。
张辽这时候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他没有急着上前厮杀,而是在观察城中,看是否有其他埋伏。
见几个不怕死的上前,他随手一挥手中月牙戟。
“噗嗤!”
月牙戟以闪电般的速度在空中一闪而逝,就如同一道月光从天空洒落,地上顿时多了一片残肢断臂。
“嘶!”
离张辽最近的一群守城士兵见到这一幕,吓得牙齿打颤,心中为自己刚才慢了一步感到庆幸不已。
尤其是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少年,看着掉落怀中的一只断臂,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甚至都不敢将手中的断臂扔出去,更不敢直视前方,只是低着头不停哆嗦,脚下已经湿了一片。
张辽对自己的随手一击感到很满意,见敌人似乎已经放弃了反抗,便将手中月牙戟指向前方,开口道:
“就这么点本事,谁给你们勇气干阻拦本将军的?还不速速开门投降!”
“滴答!”
“滴答!”
戟刃上的鲜血一滴滴下落。
城墙上再次失声,就连已经做好死亡准备的县尉也低下了头颅,不敢看向这个魔神一般的身影。
“咕噜!”
县令陈宏吞了一口口水,强行将恐惧驱逐出去。
又向前走了一步,顿时从那种压迫的气势中走出。
他右手手握腰间的剑柄,左手指着张辽骂道:
“你这个衣冠禽兽的魔头,别人怕你,本官却不怕!大丈夫恨生不能擒贼,今日为了全城百姓计,为了天下计,惟死节耳!定要让天下人看到吕布是如何残害我等士人!”
说罢,右手猛然一抽,手中长剑出鞘,就这样直直朝着张辽杀来。
陈宏本只是一个文士,勉强达到黄级谋士级别,身体素质比起普通士兵尚且不如,再加上年老体衰,虽然利刃在手,却毫无杀气,看起来犹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正挥着拐杖准备去打不听话的儿孙一般。
张辽觉得陈宏的话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他倒是明白了,此人应该就是这个县城中地位最高之人,能活捉当然比杀死要好。
陈宏的叫骂对他来说,不过是弱者的哀嚎,根本激不起丝毫怒气。
眼看着陈宏即将冲到面前,张辽将手中月牙戟轻轻一拍,直接将陈宏拍飞了一丈远,陈宏当场人事不省。
不过,张辽知道清楚自己的力道,这一击最多只能将此人拍晕,不会当场死亡。
月牙戟再次横在眼前,张辽冷冷地环视四周,道:
“还有谁想死的吗?”
场中再次鸦雀无声。
直到过了数息,终于有抵挡不住压力的士兵,丢下手中兵器,跪地不起。
“我愿投降,别杀我!”
“我也投降!”
乒乒乓乓,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
一直做鹌鹑壮的县尉数次鼓起勇气,准备朝着张辽杀去,然而最终还是颓然地放下了手中长刀,双膝跪地。
“在场谁的官职最高,速速去打开城门!”
自从县尉丢下手中兵器之后,心中反而一松:活着真好!
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被袁谭带走的亲人,在听到张辽的话后,立马以头抢地,开口道:
“罪臣是诸县县尉!”
……
两日之后,吕布率领大军来到诸县,当得知诸县县令如今正被关押在牢中之时,忍不住叹气道:
“想不到这小小诸县,竟然也有为袁氏死节之臣,袁氏就这么深得人心吗?”
吕布身后,陈宫脸色一黑,诸葛亮嘴角露出一丝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