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吴天问发生了什么事,梅姐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警笛声,吴天听得一清二楚。
饭又吃不成了。
吴天放下筷子,快速穿上衣服,直奔饭馆。
饭馆门口已经被拉了警戒条,梅姐蹲在墙边,胳膊抱着瑟瑟发抖的双腿,看着警察进进出出。
“小伙子,外面也能看热闹,你挤什么?”警察老李拦住吴天,喝止道。
“警察叔叔,我是这里的厨师,发生了什么事?”
老警察眼皮一抬,快速从腰间掏出银手镯,“嘿,回来看现场呢?”
吴天急忙抽回手,“这玩意我带着不习惯。”
“这可由不得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老李不由分说的把吴天铐起来。
光天化日之下,吴天也不好反抗,对着梅姐叫起来,“梅姐,梅姐!”
梅姐寻声看到被抓的吴天,踉踉跄跄的小跑过来,“李叔,这是我家厨师,你铐他干嘛?”
“小梅啊,按照规定,你也得铐起来。我给队长说情才没铐你。。”
老李打量了一圈吴天又说道:“放心吧,案件只要与他无关,我们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梅姐两眼一红,泪水夺眶而出,“李叔,我们是冤枉的啊。”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自然知道你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但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你们都要回局里协助调查。”
梅姐抹去眼泪,点了点头。
很快,饭店门上被贴了封条,梅姐与吴天被带到警局。
大清早,警局接到电话报案,说梅姐饭馆用人肉炒菜。
这可是大事,接线员直接报给局长。
前后没有20分钟,警察就赶到,将饭馆内所有肉类食材封存带走。
“小梅,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们查不到人肉,确定是诬陷,很快就会把你们放了。”
老李递给梅姐一杯热水,扭头问吴天:“食材都是你采购的?”
吴天看看梅姐,心想,谁采购食材,谁的嫌疑就最大。
平常都是梅姐早起去市场买菜,如果真的发现人肉,梅姐十张嘴也说不清楚。
梅姐刚想说话,吴天抢着说道:“嗯,是我。”
老李拍了拍吴天的肩膀,略有深意的说:“希望是有人恶搞吧。”
说完,老李离开,房间里只剩下吴天与梅姐?
“为什么?”
梅姐显然是问吴天,为什么说是他去买菜。
“没有为什么,我烂命一条,不怕冤枉。”
梅姐笑了,“你不懂法吗,真搜出来人肉,我也逃不了干系。”
“那只有求菩萨保佑喽。”
“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梅姐瞥了吴天一眼,“会不会是金子干的?”
“谁知道呢。”
吴天说完闭上眼睛,不一会就传出呼噜声。
“什么时候了,还能睡得着!”梅姐端起杯子,轻轻喝了一口水。
……
下午四点多,老李阴着脸来到暂时关押吴天与梅姐的房间。
“你们事大了。”
“李叔,你别吓我。”
“在一袋猪肉中,真的检测出一块人肉。上面已经下令逮捕你俩了。”
吴天微微睁了睁眼,完全不在意,继续闭目养神。
“那,那我们…”
“等我们的调查结果吧。”
说完,老李离开了房间。
梅姐小声抹着泪,吴天也不知该如何劝,索性继续装睡。
不知过了多久,进来几个警察把梅姐带走,剩下两个警察对吴天展开询问。
“姓名?”
“性别?”
“年龄?”
“……”
吴天如实回答了所有问题,然后就被扔在了房间。
吃了一顿公家饭,别说味道还不错。
深夜,吴天再次灵魂出窍来到医院停尸房。
昨天把死气、怨气吸收的干干净净,没想到今天再来,里面又是满满登登。
“真是来对地方了。”
停尸房内又被推进来几个尸体,守房的老头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
吴天来到角落盘腿坐下,开始凝聚死气。
一时间,吴天的魂魄如同黑洞,疯狂的吸收着周围的死气。
停尸房再次刮起旋风,看房老头摸出挂在脖子上的佛像,嘴里小声念着急急如律令。
“小伙子,你这是干嘛呢?”
吴天一哆嗦,扭过头,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老脸。
“死鬼一边去!”
吴天说完,两眼一瞪,不对啊!
一般刚死之人的魂魄,非常虚弱,根本说不出来话。
除非两种情况:一种是生前受了天大的冤屈,死后怨念不消变成恶鬼;另一种是生前行善积德,念佛护经,有大机缘之人。
眼前这老头,身上根本没有怨气,不像恶鬼,应该是寿终正寝。
“小伙子年纪不大,脾气不小。生前没少得罪人吧?”
吴天懒得解释,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能踏入炼气期,哪有功夫给个死鬼闲扯。
两个小时过去,吴天在死鬼老头的惊愕中潇洒离开。
此时,不到午夜,医院里来往的人还不少。
刚出医院大门的吴天,遇见一个熟人,梅姐的表弟段佳一。
只见段佳一腿上缠着绷带,正一瘸一拐的向急诊室走去。
奇怪的是,段佳一一身怨气,如同笼罩在一团黑雾中。
一般人没有大冤屈、大仇恨,可到不了这样。
尤其是缠着绷带的腿上,怨气喷涌如泉。
吴天也不急着回去,好奇的跟了上去,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急诊室,段佳一见几个医生正在忙着,便找到一个护士,询问能不能给他换个药。
“换药不能白天来吗,没看见我们正忙着吗?”
段佳一乞求道:“白天有事走不开,你就行行好,帮我换了吧。”
“等着!”
护士翻了翻眼,撂下一句话就忙别的去了。
等送走一个屁股被砍伤的病人后,才骂骂咧咧的回来。
“老娘给他换药,还嫌老娘丑,怎么没一刀砍死他!”
段佳一咽了口唾沫,谄笑的接过话,“我不嫌你丑,你快给我换!”
护士深吸一口气,大力拽过段佳一缠着绷带的腿,用力拍了一下,“你说谁丑?!”
段佳一疼的直咧嘴,“我,我丑!”
当绷带拆开的那一刻,一旁的吴天皱了皱眉,“玛德,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