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阿萝有了身子之后,萧钰只要在家,真的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哪怕是沐浴,他也要跟着,因为生怕她会滑倒。
有十多天他都站在自己身边,虽然背对着自己,也是两三年的老夫老妻了,可谢玉萝依然感觉到难为情。
她穿不惯古代的那种亵裤,自己做了几条棉短裤,每日都换,干净又卫生。
萧钰也有,也见怪不怪了。
反正阿萝说了,那地方是隐蔽的地方,一定要干净卫生。她换下了脏衣裳,萧钰拿了放在一旁,扶着谢玉萝又来到了床边。
谢玉萝看着脚边上洗脚的木盆,萧钰准备好了水,蹲下身子,给她脱了鞋袜,捧着她的脚,伸进了热水里。
热水浸泡了双足,舒服的谢玉萝满足地喟叹一声。
小巧的足,萧钰一点点的洗干净,他也不敢给她洗太久了,洗好了就擦干了水,就让谢玉萝上床了。
“我去洗一下,马上就来陪你。别等我,你先睡,乖。”萧钰像是哄孩子一样,深情地在谢玉萝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谢玉萝顺势,抬头在他的唇边轻啄了一口,这才心满意足地躺了下去。
萧钰将烛火罩住了些,屋子里没有那么明亮了,这才轻手轻脚地将刚才用的那些盆盆桶桶的拿出去了。
谢玉萝特别的困,眼睛眯了两下,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萧钰出了门,在井边先将几个盆给洗了,另外还将谢玉萝换下来脏衣服洗干净了,晾了之后,这才进了厨房。
他们几个快要弄好了。
“玉萝弄好了?”花娘问他。
萧钰得体地回答:“弄好了,她已经睡下了。”
“玉萝她现在有了身子,以后怕是要辛苦你了。”花娘真心实意地说道。
她虽然没有怀过孩子,身边却也有不少的人怀过身子,有达官贵人,也有贩夫走卒,都见过那些娘子们怀过孕,也曾经聊过不少。
这有钱的还好一些,家里头有了丫鬟下人,洗衣做饭打扫这些粗活也轮不上那些夫人们动手,过得倒也轻松。
只是这轻松只是身体上的轻松,心里头是一点都不轻松的。
因为她们有了身子,就要考虑给家里头的男人纳妾或者弄一两个通房了,这怀胎十月,总不能让男人硬生生地憋着十个月吧,有些女人,都不需要男人或者家里头的婆婆开参考,就大度地给男人找两个或者三个妾室或者通房,解决男人的生理问题。
只是这大度,只能是佯装大度,没一个女子愿意和别的女子共享自己的男人,特别是她还是在怀胎十月的时候,那种生理和心里上的痛苦可想而知,身边的男人不仅看不到,还要女人主动给他纳妾抬通房,不然就是不识大体。
女人可以忍着十个月,还要生产,那种痛,谁能理解?男人理解不了,他感同身受不了,还要硬生生地在女人的心口上扎刀子。
而有些不大度的,闹死闹活地不让纳妾,可那又能怎样?男人在外头偷吃,上青楼逛妓院,她一个深闺里头的妇道人家,又怎么会不知道。
况且男人身边也肯定少不了丫鬟,弄一两个红袖添香,完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唯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到男人把有了身子的女人领到了她的面前,女人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哑巴吞黄连有苦说不出。
她见过不少,幽兰镇不少的富户也都是这样的,花娘看的多,也都见怪不怪了。还有一种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家境不好,虽然不用担心男人在外头乱来,可毕竟男人要在外头挣钱,每日累死累活,回来总不会还要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吧?所以家里头的事情依然落在女人的头上,日子小还好,等大了肚子的时候,挺着八九个月的大肚子还在洗衣裳,挑粪桶的比比皆是。甚至连生产的那一日,在地里头干农活的也有不少。
若是嫁个心疼人的还好,男人虽然做不了这些,可是回到家难免还会有话语上的安慰,总能宽慰下女人的心,可还有一些不心疼人的,回来看到家里头衣服没洗干净、饭菜不合胃口,又是一顿骂骂咧咧,让女人又伤心又难过,这种情况的也不少。
富人有富人的苦,穷人有穷人的累,万事总难两全!
花娘跟萧钰说一番话,自然是要跟萧钰提前上点眼药。
不要学那富人朝三暮四,也不要学那穷人忘恩负义啊!
萧钰知道花娘担心,了然地笑了笑:“谢谢花娘的提醒,萧钰知道的!”
“玉萝是个好姑娘,你也是个好孩子,我希望,你们夫妻两个人,能一辈子和和美美的,看到玉萝能和你幸幸福福的,甜甜蜜蜜的,我这个当干娘的,也就心满意足了。”花娘感慨地说道。
花娘不缺钱,玉萝如今是她的干女儿,以后花满衣所有的一切,都会是玉萝的!
萧钰:“我这辈子有阿萝,有我们的孩子,就足够了。”
他很认真,这辈子定然会将阿萝当做手心里头的宝贝,永远呵护她,不让她受一点点的苦。
花娘现在是怕,夫妻两个现在是跟蜜里调油似的,可是这怀胎十月,有十个月呢,玉萝能忍着,萧钰能忍得了吗?
她今日的话就说到这里,一切但看萧钰自己的选择,她希望,萧钰能够说到做到,一辈子都始终如一。
萧钰洗漱好了之后,立马就回了屋子,昏黄的烛光下,阿萝已经睡得香甜。萧钰不敢动作太大,从书桌上拿了一本他正在看的书,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身边有人了,本来在里头睡的谢玉萝立马就调转了个身子,一张脸闷在被褥里头,紧紧地靠着萧钰。
萧钰看到那跟猫咪一样的人儿,无声地笑了笑,昏黄的烛光下那一张英俊的脸宠溺无边,眼神越发地温柔。
他并没有直接躺下去,而是侧着身子将床边的烛火弄亮了一些,再看看躺在自己的身侧的谢玉萝,确定那明亮的烛火不会打扰到她,就放心地就着烛火认真地看起书来。
明年的春天还要考试,他白日想花时间多陪陪阿萝,只有晚上才能继续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