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昏暗无光,唯独几盆火将牢房里头的东西映照的忽明忽暗。
谢玉萝进去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还有其他酸臭味,谢玉萝跟在衙役后头,面目冷静地往里头走,神色不动。
领着她进来的衙役原本想要谄媚地说两句好听的话,看到谢玉萝那冷静的模样,只能闭嘴了。
人家这第一次进地牢比自己还要冷静自持,想想自己第一次进牢房,那可真的是……被这里头的酸臭味道熏得都快要呕出来了。
谢玉萝面上不动,胃里头却翻江倒海地难受。
鼻子嗅到地牢里头那些酸臭味,让她难受地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可她冷静下来,努力压制住胃里头的不适,跟在衙役地身后进去了。
由于鬼见愁和鬼见愁不是个善茬,这两个人在外头做尽了坏事,严加看管,生怕会出现其他的情况。
一路走过去,耳朵里头充斥的是一些囚犯的鬼哭狼嚎,还有一些囚犯大喊大叫,这地牢,就跟一座鬼牢一样。
“萧夫人,您别怕啊,这些人啊,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关在这里头,看着好像是挺可怜的,可想想,这些人在外头做的那些事情,老百姓才真的可怜呢!”那衙役刚开始进来时候,看到这一个个囚犯混上上下没有一块好肉,不是哭就是喊,一个个嘴里头说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当时他刚来,对这些囚犯还有了恻隐之心,于是平日里头对这些囚犯也是用尽了心思,可是到后来,他好心不起来了。
想想这关在地牢里头的这些囚犯,做的那叫一个什么事啊!
在外头杀人放火、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在外头做坏事的时候,又哪里想过那些可怜的人的无辜,凭什么可怜的人死了,他们还活着,而且活着还在叫屈。
那无辜枉死的那些人那?他们已经化成了白骨,不能开口说话了,若是他们能说话,他们说的会不会更可怜,更让人心疼。
年轻衙役听了这里头犯人的故事,反正是能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头来的,就没一个好人,而那些哪怕杀了人,却是迫不得已的,常大人会酌情考虑,让他们到外头的牢房里头关着,好歹也能见见外头的日头。
谢玉萝听后,不由得点点头:“常大人办案,大公无私,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衙役一说起常大人,就崇拜不已:“大人可是我们晋昌府的包青天呢!你听说过没,这晋昌府的人,只要是有钱的,都见不到我们大人,除非大人想见他们。而那些普通的黎名百姓,大人时不时地就下去看他们,百姓们都说,咱们的常大人啊,不爱进有钱人家的门,就喜欢进普通老百姓家的门。”
衙役说着说着,脸有些难看:“我想常大人长命百岁!”
谢玉萝看看衙役,不明白那衙役那一副要哭的了样子是为何:“常大人一心为民,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可那里头关的那个鬼见愁……”衙役说着说着,几乎要哭出了声:“那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啊!”
谢玉萝闻言,愣了愣:鬼见愁?
这个名字,怎么那麽耳熟呢?
正说着,就已经到了关押囚犯的地方,常守农正坐在里头等着谢玉萝。
谢玉萝矮身进去,鬼见愁吊在那里,嘴里头正在骂骂咧咧,吐出来的没一个好字。
“闭嘴。别说了,待会有你们说话的时候。”谢玉萝一进去,一个衙役就凶狠地朝那两个囚犯喊道。
他这一嗓子,对这个穷凶极恶的人压根就没用:“嘴长在老子的脸上,关你什么事?老子想说就说,你要不把老子嘴给缝上?”
鬼见愁,真是鬼见愁,进了牢房,被吊起来了,还跟在外头一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压根就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里。
“我说常大人,咱们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抓着我不放做什么?这么多年,我可没在你晋昌府办事啊?你这把我抓来,是要做什么啊?我一枚偷二没抢。”
常守农坐了下来:“一没偷?二没抢?那你来我晋昌府做什么?”
“觉得你晋昌府风土人情好,来这里做做客呗!怎的,我到这里来做客也有问题?”鬼见愁压根就不怕常守农,挑衅地说道:“你信不信?你没证据你不能抓我,今儿个你抓了我,明儿个我就把你全家老小都给杀了,你信不信?”
鬼见愁恐吓道,龇牙咧嘴。
他不怕常守农,是啊,连鬼见了他都愁,怎么会怕一个小小的官呢!
曾几何时,某地的知府抓住了鬼见愁,鬼见愁当时也说了同样的话,那知府不信,还是要将鬼见愁查办,处斩,可谁曾想,第二天的功夫,那知府的家人全死了,唯独两个年轻的女儿不见了踪影。
而鬼见愁,已经不在牢房里头了。
等到那知府把他的家人找到的时候,两个女儿已经疯了。被鬼见愁给侵犯了,而且,一个两个身上全部都是严重的不能再严重的伤,一辈子都没办法在嫁人了。
回来之后,那两个姑娘就上吊自尽了,一时之间,知府家破人亡,而就在某一天的夜里,知府也死了,从高处坠落,摔的连肠子都流了一地。
人人都说那知府是没了家人寻了死,可那知府好端端地去爬塔楼做什么?
要知道,府衙离塔楼相隔很远,值夜的下人也说过,从未见老爷出来过,既然没看到,那就证明,那知府没有从大门出去,他也不是自己去的塔楼。
究竟是谁干的,已经不言而明了。
再后来,有人不信邪,也抓住了鬼见愁,跟之前那个知府一样,又是死了一家人,此事轰动朝野,派了不少的人去抓鬼见愁,可那鬼见愁好抓是好抓,抓了之后又不知道他是怎么逃脱的,想尽了办法也弄不明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鬼见愁又逃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