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安被曹秋珊拉的走得飞快,边走边担忧地说道:“咱们走慢一点吧,她第一回来你家,找不到地方,那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曹秋珊得意洋洋地笑道:“谁让她让你等她那么久的,哼哼,也让她尝尝,找不到地儿等人的滋味。”
温静安不忍,还是回头看:“不好啊!”
“温姐姐,你就放心啦,等会我会让芍药去找她的!”曹秋珊不让温静安说话了,拉着她就去了举办宴席的地方。
温静安跟着曹秋珊去了后院,平日里头玩的好的闺中密友都拥了过来跟温静安闲聊。
“静安,你可来了,现在见你一面可真的难啊,要不是今日秋珊寿辰,我怕是还见不到你啊!”汪翠云一看到温静安,就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嗔怪道。
汪家是做杂货生意的,温家客栈所需要的东西,都是在汪家拿货。
“静安现在得了圣上的赏赐,御赐之物啊,要我说,静安肯定在家中收拾那些东西呢,对不对?”卢白卉摇着手中的丝绸扇子,一脸的羡慕嫉妒,说完就去拉温静安的手:“静安,我从来都没见过御赐之物呢,下回你带我们去开开眼,好不好吗?”
“是啊,是啊,我们都想看得紧,听说皇上赏赐了你很多礼物,静安,你就带着我们去长长见识开开眼嘛!”多少好东西她们这群名门贵女没见过,可是从皇宫里头出来的东西,她们都从来没见过长什么样子。
温静安想笑,笑不出来。
赏赐了很多?
什么叫做很多?就一担的东西,都不是啥贵重的,勉勉强强地就值个两千两银子,这比起谢玉萝的黄金,那可真的是九牛一毛啊!
温静安心里头恼火,可是却不敢说,笑道:“好啊,若是有机会,下回让你们去看看!”
得了温静安的答复,大家又都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曹秋珊在加入聊天之前,对一旁的丫鬟芍药耳边耳语了两声,芍药笑着领命去了。
也不知道几人聊了多久,曹秋珊站了起来,“各位姐妹们,我那花圃里头的花开了不少,不如各位跟着我一起去花圃欣赏欣赏花吧!”
客随主便,大家都是来玩的,一时,七八位闺阁千金,就跟着曹秋珊又往花圃去了。有些夫人知道曹家的花圃收拾的漂亮,便也跟着过去了。
一时之间,后院里就只剩下几位夫人,坐着喝茶。
曹夫人刘氏正在招待几位夫人,这些都是晋昌府的贵人,是温家平日里头的合作伙伴,其中就以温家最为亲近。
不仅生意往来多,而且,两家的子女又都差不多的年纪,特别是自己的女儿秋珊,又对温家的大公子俊倧有着心思,所以,曹夫人招待温夫人井氏,便比寻常人要热烈些。
安排的位置,也是靠近曹夫人自己的。
曹夫人看到自己女儿跟温静安亲近,这心里头别提多开心了:“温夫人,你看,我家秋珊就喜欢跟着静安,整日里头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温姐姐这里好,温姐姐那里好,每次说到静安的时候,那眼里头的光啊,恨不得静安是她亲姐姐!”
温夫人看着自己的女儿如众星拱月一般,心里头也很是欢喜,自己的这个女儿啊,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这让她非常的骄傲,非常的自豪。
“秋珊这孩子活泼可爱,我也很喜欢,我就生了静安和俊倧这两个孩子,偏生这两个孩子都是那种安静的性子,平日里头看着挺稳重的,可是看多了,就觉得无趣,秋珊这活泼的性子,更容易让人开心。”
曹夫人知道温夫人这是在说客套话,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沉静稳重,不过,温夫人能这样说自己的秋珊,那也就证明,秋珊是能入温夫人的眼的。
“我就生了秋珊这一个闺女,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生个儿子,唯一一个庶子……”
曹夫人的眼眸黯淡下来,苦笑道:“你也知道,就是那样的情况,曹家以后这偌大的家业,怕是只能靠秋珊和未来的女婿了,这女婿不仅要找个疼爱秋珊的,还要找个能操持我曹家家业的。你说找个愿意入赘曹家的吧,也不知道他藏了什么心思,还不如找个门当户对的,他也没心思觊觎曹家的家业,反正等我们百年之后,这曹家所有的家业都是秋珊他们的,您说是不是不?”
温夫人也跟着笑:“秋珊年纪还小呢,不急,慢慢来,兴许,这可靠的人啊,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呢!”
曹夫人听完,也跟着笑了:“对对对,不操心,不操心,儿孙自有儿孙福。”
二人话里有话,都在字面上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谢玉萝认真地欣赏了下花圃。
花圃被人精心打理,里头的花花草草摆放的很是紧密,中间用了两架放花盆的多宝阁柜子将花圃给隔开了,除了进来的那个门,再无其他的路可走了,她只能原路返回。
还未走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男子,晃晃悠悠脚步踉跄地进了院子。
那男子二十来岁,似乎是心智不健全,长的呆愣愣,看到谢玉萝的时候,眼中突然爆冒出精光,笑着喊着:“娘子,娘子……”他直接朝谢玉萝扑了过来。
边说话,那嘴角的哈喇子都流到了衣服上,脏兮兮的。
谢玉萝忙往后头退了几步,那男子虽然看着痴傻,脚步却很敏捷,直接往谢玉萝这边扑过来。
周围都是摆放的满满当当的花圃,旁边没处可躲,只能过两个人,谢玉萝只能继续往后退,那男子张开双臂,笑着叫着朝谢玉萝扑过去。
花圃就这么大,两边都是摆放的密密麻麻的花坛和泥地,压根就没路可走,谢玉萝只能往花圃里头走,走过两个花架子,后头几乎就没路了。
男子还在往里头冲,“娘子,娘子……”哈喇子流了出来,挂在衣裳上,一条长长的线。
谢玉萝眉头紧蹙:“谁是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