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敬义下了马车,直接就去找了游里正。
游正诚跟萧敬义差不多大年纪,五十多岁,依然矍铄硬朗,满头黑发,一听萧敬义的主意,立马拍腿叫好,二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如今城门都是关的,城门只出人不出车,便是出人,看到有孩子的,还要反反复复地确认过孩子的身份,这才同意放行。
若是那些人贩子真的将孩子藏匿到了镇子上,那现在,那些人还在哪个隐蔽的角落,伺机而动。
“只要我们去找,他们定插翅难飞。”萧敬义非常的有信心:“只要孩子在镇子上,我就不信找不到。”
“行,我们现在分头去找。”
游正诚立马组织了不少的人,从各个村子自发组成的人群,各自分头找人找车。
幽兰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按照谢玉萝说的,东南西北四个角,大大小小几条街,先找破旧的常年没人住的房子,凑上十几个人,加上从村子里头来的人,在各个人家中找寻。
幽兰镇破旧无人居住的房屋不少,找起来颇是花费了时间。
马车也是翻遍了整个幽兰镇,也没找到那顶圆顶的马车。
就在萧敬义都快要放弃的时候,终于有一队人,找到了位于东门口的一间已经荒废了许久的屋子。
孩子们没关在屋子里,倒关在了屋子挖的一间地窖里。
七个孩子被捆住手脚,嘴里头还被塞了破布,挤在又潮湿又破旧的地窖里,木板被打开的那一刻,看到头顶的阳光,七个孩子齐刷刷地抬头看天。
一些孩子的父母,看到失而复得的孩子,当场又哭又跳,喜极而泣。
萧敬义询问他们是怎么找到了,这地窖可不好找啊!孩子们又都蒙住了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家伙怎么会找到这个隐蔽的地窖呢?
姚庆贵正好带着这一队,笑着说道:“里正说那是个圆顶的马车,我们找了许久都没看到圆顶的马车,可是走到这边来的时候,发现这里有股焦味,似乎烧掉了什么东西,里正,你们看,就是这里。”
地上有一堆崭新的烟灰,风一吹,都能看到里头还未燃烧完全的灰色毡布。
谢玉萝说过,那是一辆圆顶的,灰色的毡布马车。
这未燃烧干净的,是灰色毡布,也就是说,刚才有人把马车顶给烧了!
游里正里里外外扫视一圈,与萧敬义对上,心中都默默打鼓。
难道他们的计划被人贩子得知,所以那些人贩子就故意烧了毡布?
来找人的人,都是村子里头的,还有几个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里胥,还有周边自发赶来找人的百姓。
消息都是去找的时候才告诉大家的,哪边的人提前走漏了风声呢?
人贩子虽然没抓住,可好就好在,孩子找回来了,大夫检查了下他们的情况,都说没有大碍,只是饿着了,孩子们也都没有受伤,大家这才放心了。
问了几句话,几个孩子都没见过人贩子,说是人贩子带着黑色的面罩,便都只能作罢。
孩子们的父母抱着各自的孩子跪在了游正诚的面前:“里正,您就是孩子们的再生父母,我们给您磕头了。”
游里正不是个邀功的人,他笑眯眯地说道:“要论谢,你们谢错人了,这多亏了萧村长的军师,这才帮大家找回来了孩子,不然,我们还真的想不到这个法子。”
若不是那圆顶的马车泄露了踪迹,谁会找到地窖呢?
“军师?萧村长,是谁啊?您带着我们去见见吧,我们要给他磕头道谢。”
萧敬义知道谢玉萝不是那样的人,若真见到人给她磕头,怕是会吓着她,“帮大家找回来了就好,她也不要大家给她磕头。”
“不行,萧村长,您一定要带我们去见见我们救命恩人,孩子找回来了,那就相当于他救了我们十几口人的性命啊,我们一定要当面谢谢他,给他磕头。”老百姓都不依不饶,发誓一定要见到他们的救命恩人。
这可比救他们的命的恩还要大!
萧敬义还要推辞,一旁的游正诚说道:“你就不要推辞了,找个时间,带着大家去见见她吧。她帮了这么大的忙,大家去谢谢她,理所应当。”
“好。”萧敬义也不好再推辞,毕竟这是大家伙要去谢谢谢玉萝,他也不好总是推:“那什么时候去?”
游正诚想了想,便道:“你把那位英雄的名字告知于我,我要去县衙替他请赏,不若就等赏来了一块去吧。”
萧敬义说出了谢玉萝的名字。
游正诚:“……”
姚庆贵:“……”
姚大海:“……”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萧敬义,看得萧敬义莫名其妙。
他脸上是长了什么东西吗?
还是……
他们见是个女子的名字,所以这才吃惊的吧。
虽然说这女子不好抛头露面,可是……这回找孩子,她居功至伟啊!
萧敬义忙解释道:“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巾帼不让须眉,若不是她的话,这圆顶的马车咱们还真注意不到。”
三人依旧不说话,表情怪怪的。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这般看着我?”
游正诚突然拍了拍萧敬义的肩头,抚着胡须哈哈大笑:“真是无巧不成书,上回帮我们抓到小贼的女侠,也是她,萧家村的谢玉萝。”
“对对对,厉害得不得了,腿一劈就把小贼给制服了!”姚庆贵说起那旷世一劈,现在想想还眼冒红心。
那腿咋能踢那么高!
萧敬义懵了一会儿,也跟着咧嘴大笑,笑得见牙不见眼:“是吗?真巧了!”
萧家村今年风水真不错,一下囊获广昌县两个奖,不错不错!
可喜可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