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自然知道村长是啥意思,可是若一开始就说是她,怕是麻烦会更多。
她笑了笑,额前的碎发飘到了脸颊上,她伸手将那一簇调皮的碎发弯到了耳后,淡淡地说道:“萧钰不在家,我一个妇道人家,总不好抛头露面,所以,这才去找的萧爷爷帮忙,就说是萧良叔给找来的,况且,若说是我找来的话,我怕村民们也不信我,这才出此下策!”
萧敬义大惊:这是考虑地周全啊!
人家时时处处都在规避抛头露面的风险,不想跟太多人有往来,不想丢了萧钰的脸面,可是萧金呢,竟然上杆子的污蔑人家!
祠堂里头的那些村民,谁家没采过地耳菜,听说这是谢玉萝找来的事情,愧疚和自责也都是涌上心头。
他们竟然对恩人恩将仇报,真是不该啊!
这回什么都不用说了,萧敬义狠狠地瞪着萧金,几乎要喷火:“萧金,你倒是给我解释清楚!说说谢玉萝是怎么在村子里头宣扬她认识宋老板的,又是谁造的谣?你再跟我说说,谢玉萝是怎么勾搭宋老板的,人家谈事情被你说成是勾搭,你倒是说说,你家没卖地耳菜,没赚钱嘛?这要不是萧钰媳妇给我们找回来的好事情,你还想凭着天生地长的东西赚钱?”
萧金从刚开始的洋洋得意,到现在心发慌,明明都是说好了的,宋老板会指责谢玉萝勾搭他的,怎么现在不说了呢?
“小宋先生,宋老板为何不来?宋老板不是说了谢玉萝勾搭她嘛?他怎么就不承认了呢?”萧金要去抓着宋福的手。
宋福是有功夫傍身的,他微微一侧身,萧金就扑了个空,同样诧异地说道:“你说什么?我家公子跟您说的?我家公子什么时候见过您了?”
萧金恍然大悟,对了,那天他压根就没见着宋先生,都是眼前的这个宋福传的话!
“哦,你在玩我!”萧金指着宋福大吼道:“还有宋长青,你们都在玩我?”
宋福一脸的无辜:“这位大哥可真说笑了,我家公子一日要见上百号人,应接不暇,还有时间跟您这种无名小卒消遣?”
萧金看着眨眼就要得来的各项好处,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都没了,又气又怕,他不想离开萧家村。
刚才还雄壮的跟老虎一样的萧金,此刻已经怂的跟一只没断奶的小猫一样了。
萧金两腿一软,扑通一声就跪在萧敬义的面前,边骂边抽打自己:“村长,对不起,我就是猪油蒙了心,不该冤枉萧钰媳妇,我错了,我错了,村长,求求您,给我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萧敬义气的直接一条脚踢了过去:“连我都被你蒙骗了!”
萧金被踹的跪倒在地,他又连忙爬起来,哭喊着抓着萧敬义的腿,边哭边不住地哀求:“村长,我真的知道错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田娥刚才一直都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两箩筐的东西,眼睛迸射出贪婪的光。虽然箩筐里头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可田娥早就已经幻想着里头是什么东西了。
“你这个死婆娘,你还不求求箫钰媳妇!”箫金吼了一嗓子,吼得神游天外的田娥这才回过神来,看到箫金跪在地上,懵了:“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咋跪地上了?谢玉萝她承认了没?”
刚才雄壮的不是他们嘛?怎么现在是自己男人跪在地上嗷嗷大哭,求放过。
箫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这个妇人,你在想什么!”
刘细莲笑的咯咯的:“怕是在想担子里头送了啥东西吧!”
“箫金媳妇,那担子是人家宋老板送给箫钰媳妇的,不是送给你的!”村民们哈哈大笑起来。
“就是,跟你没关系,你想也想不来!”围观的人哈哈大笑。
宋福将箩筐挑到了谢玉萝的跟前,恭恭敬敬地说道:“萧夫人,这是我家老板给您送的谢礼,多亏了您给的两道方子,如今仙居楼的生意好了不少。我家公子还说了,若是萧夫人还有方子的话,麻烦您还跟仙居楼合作,互利共赢。”
谢玉萝不想收:“还请小宋先生拿回去吧,若是有方子,我自然会跟仙居楼合作,只是这些东西,我不能收!”
她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其他的人看到那两箩筐的东西早就走不动路,可是人家,压根就不为所动,一点都不在乎。
这才是有气度的人才干的出的事情啊!
想想萧金和田娥夫妻两个,啧啧,干的那叫一个什么事儿啊,辣眼睛!
宋福:“还望萧夫人不要给在下为难,这是公子特意交代一定要送给您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无外乎是些吃的和玩的,萧夫人还是收下吧,不然我回去公子会痛骂我一顿的!”
一想到哪不苟言笑的宋先生骂人,谢玉萝噗嗤一声就笑了:“那既然如此,小宋先生就替我谢过宋先生了!”
她跟宋长青可没有半分的关系。
宋长青说什么,都于她无碍。
可是现在宋福过来,却是来自证她的清白的,看来,宋老板挖了一个好大的坑,专门等萧金夫妻得意忘形,自己跳下去。
也算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了。
宋福东西带到了,话也带到了,这就离开了。
萧金和田娥看到宋福走了,哭的惨兮兮的:“宋先生,你可害死我们了呀,村长,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一定不要赶我出萧家村啊,我要是离开萧家村,您让我去哪里啊?我们三人,非要饿死不可!”
田娥也跪在旁边又哭又嚷:“村长,我们错了,您就绕过我们这一回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祠堂里头刚才是他们上蹿下跳,如今又是他们鬼哭狼嚎,果真是不得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