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冰洞。
一身白衣的男子盘坐于寒冰之上,眉头紧皱,额前的银发沾了汗水贴在脸颊上。
殷北幽这几日身体愈发虚弱,运功也有些不稳。
他闭关已有近一月,可仍不见任何成效。
突然的一阵心悸,殷北幽猛地睁开了眸子,呕出了一口血,鲜红的血落在洁白的衣物上格外显眼。
殷北幽捂着心口靠在了冰壁上,很快便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他已然身居九重天。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在雪山闭关,怎么会回到了九重天?他难不成身处幻境之中?
“仙尊。”一声空灵的女声传进了他的耳朵。
殷北幽转过身,只见一个女人站在他的身后,那女人的脸他认得,是曾被他忘记过的忍冬。
“好久不见。”忍冬微笑着看着殷北幽。
“忍冬,你怎么......”殷北幽皱着眉有些防备的看着忍冬。
她明明已经仙逝,怎么会出现在他面前呢,眼前的一切都太过不真实。
“其实你面前的人并非忍冬,只是我留下的一缕神魂。”忍冬模样的女人开口道。“我早已算出你有一劫,此劫关乎你的生死和九重天的存亡,所以才会留下神魂与你相见。”
忍冬死时耗尽了体内灵力才只卜算了这一卦。
“有一劫?可是与我所受的伤有关?”殷北幽出声问道。
忍冬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百万年前诞生的玄龙你可还记得?”
殷北幽不假思索点了点头,忍冬继续道。“百万年已经过去,下一位天神即将临世。”
“我推算到这位神将诞生于西南,生于烈火身如飞虹,名曰羽凰。”
“但我能力实在有限,无法算出羽凰究竟是真神还是邪神,只知道羽凰仍未觉醒,且她的降世是与九重天相关。”
“说来这羽凰与我还有几分渊源,我曾见过他的真身,并助他逃过了一场死劫,他的身上或许还留有我的气息,这也算冥冥之中的造化。”忍冬缓缓道。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在羽凰觉醒之前找到他,若他是邪神便阻止他的觉醒。”殷北幽淡淡道。
忍冬点了点头。“你的伤没有缘由无法痊愈,或许找到羽凰便能化解。”
“多谢相告。”殷北幽看着忍冬真挚说道。
没想到忍冬就算神魂消散却依然记挂着苍生,殷北幽十分敬佩忍冬。
她是真正的心怀天下,可惜自古能才多薄命。
忍冬点了点头,最后看了殷北幽一眼,便转身离去,还没迈出两步身形便已消散。
殷北幽自梦中醒来,他已经躺在冰洞之中。
“西南,生于烈火......”
赤凰族曾在西南,或许他该去无上灵域碰碰运气。
......
妄忧泽。
“别晃了,老实待会儿。”上官凛皱着眉头看着在他面前走来走去的南羡枝。
这一个月以来,南羡枝时常往他眼前晃,又是给他送水又是给他扫地的,可把她忙坏了。
他若是不许她来她便摆出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他便只能由着她。
南羡枝拿着抹布,在上官凛的卧房来回转着。
她这一个月已经将上官凛的卧房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了,根本就没有他修习的功法,这里不可能还有藏东西的地方啊......
找不到功法怎么治殷北幽的伤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上官凛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南羡枝,她刚刚不知道在想什么,分明就是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他已经憋着一个月都没有同她发脾气了,他好像有点太惯着她了。
“啊?”南羡枝这才反应过来上官凛刚刚是在同她说话。
“我没想做什么啊,主人你饿不饿?我去拿些点心过来。”南羡枝说着便放下了抹布转身要走。
“不必了,本座只想清净一会。”上官凛皱着眉头拿起了竹简。
上一世南羡枝虽然也很听话,但是却与这一世不同,她上一世有些怕他所以从不会与他单独共处一室。
他实在想不明白重活一世南羡枝是吃错了什么药,整日赖着他。
“好吧,那主人您忙。”南羡枝说着行礼离去。
她还不愿意在这伺候他呢,正好,沙丘那些族人早上来信说已经到了渭水,她正好去看看。
自从抓住了上官凛的小辫子以后,她的日子是越过越顺风顺水了。
那匹天马上官凛已经送给她了,加上她这一个月不停地在上官凛面前卖惨哭诉,她如今不但解了那每七日会发作的毒,还能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再也没人敢跟踪她了。
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能与上官凛对抗,就只能先苟住小命了。
泊山与南羡枝擦肩而过,他目不斜视走进了门,恭敬的对着上官凛行礼。“主人。”
上官凛烦躁道。“将屋里这些东西都撤了。”
泊山抬起了头打量着屋子,只见房梁上又挂上了红绸子,灯笼上也被画上了图案,南羡枝刚刚离开,他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做的。
南羡枝说主人的屋子太过冷清,所以常常弄这些个花里胡哨的东西把主人围在中间。
起初他还会替主人心烦,恨不得那南羡枝早点滚出妄忧泽,但是慢慢的他发现有南羡枝在主人身边,主人的情绪越来越稳定了,他都已经很久没有挨过骂了。
留着那丫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除了她经常找他的麻烦。
“是。”泊山任劳任怨的将房梁上的绸子都扯了下来。
在他想拿走桌子上被画了花的灯笼时,却被上官凛阻止了。“这个放着吧。”
“属下给您换一盏新的。”泊山抱着绸子想去拿灯笼。
“本座说,放着。”上官凛冷声道。
“是!”泊山笑着不敢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