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给程梅打电话,打不通,只好按照记忆里的地址,县名记清楚了,是平安镇还是安平镇,没有记清楚。
不过,难不住冯丽,让到了县城再打听。毕竟没有去过,王忠还是很心虚。
冯丽想去,王忠不同意,理由是冯丽对服装行业不熟悉,不会选款式,也不知道市场行情。
实际上,是害怕冯丽带着那么多钱跑了,自己钱没了,人也没了,世界这么大,去哪找。
就如同冯丽找路航一样,就一个省城,半年多了,连点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更不要说找到人了。
冯丽又要求两个人一起去,王忠的意思是两个人都去了,店员还不熟悉,店里没有照看不行,只能一个人去。
冯丽见王忠的理由很充分,也不再说什么,只好同意王忠一个人去,王忠到了北京,还给程梅打电话,结果还是一样,不接。
干脆也就不再打了,王忠在北京站,登上了去福建的火车,心里得意起来,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火车高速奔跑了两天一夜,终于到了福建。
下了火车,天已经黑了,走出车站,才感觉穿的太厚了,燥热难耐。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多数人都还只是一件衬衣,最多外面在穿一件单衣,或者夹克衫。
只好把外面的羊绒大衣脱下来,拿在手里沉甸甸的,这才感觉坐火车的疲劳和烦躁。
想寻找去平安镇方向的车,东南西北都找不到,问了一个拿旅店牌子的中年妇女。
两个人,连比带划的说了半天,王忠才终于明白了,今天晚上,已经没有去县城的客车了。
王忠不会说普通话,人家也听不明白,中年妇女的普通话也不标准,夹杂着很浓的福建口音。
王忠被中年妇女带到了旅馆,一晚上八十元,王忠嫌贵,不想住,中年妇女答应明天早晨,帮着找去县城的车才住下。
实际上,晚上去县城的车,最少还有四趟,中年妇女也清楚,就是不告诉。
第二天一早,中年妇女就来喊王忠,她要去车站接站,顺便带王忠去找去县城的车。
结果是,去往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就在火车站附近,早晨七点就开始有,一直到晚上十一点还有。
知道了也晚了,只能认了,被那个中年妇女骗了,耽误一晚上,在那个又破又脏的旅店住了一晚。
从福建到县城,颠簸了五个多小时,在汽车站看了半天,这个县,还真有平安镇和安平镇。
王忠看着这两个地名,想了半天,想的脑袋都大了,也没有想清楚到底是那个镇。
想给程梅打电话,拿出手机,又放了回去,看到去平安镇的发车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干脆买了去平安镇的车票。
下午五点,王忠顺利到达了平安镇,也找到了批发服装的那条街,转了一圈,发现和程梅以前描述的不太一样。
但服装的款式、面料,和程梅每次进回去的一样,还是多了一个心眼儿,今天就看,明天白天再定货。
上午的阳光充足,颜色上也看的清楚,就找了地方吃饭、住宿。
第二天上午,王忠在一个摊位上看好货,选好款式、号码、确定数量,就开始搞价。
把价格压的很低,比程梅进货的价格都低很多,最后这个老板不做了,让他去找别人吧。
王忠想着他离开的时候,这个老板会把他喊回去,答应他的价格。
王忠很自信,就离开了摊位,走了几步,身后有人拍了他一下,王忠回头看这个人,是一个穿着西服很大,裤子很瘦小的年轻人。
这个人马上递过一支烟,自我介绍了起来:“也是做服装批发的,看见刚才你们谈的情况,我可以给你供货。”
王忠疑惑的问:“那个价格你能接受?”西服男略带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是大老板,价格是太低了点,能不能给加几个百分点,兄弟也赚个辛苦钱。”
两个人谈来谈去,王忠答应加二个点,西服男同意了。
不过需要王忠去仓库看货,王忠想,这样更好,如果这批货出了问题,还能找到厂家。
在大街上的摊位,说不准哪天撤摊了,就找不到人了。
王忠上了西服男的三轮车,七拐八拐的,走了十几分钟,已经出了小镇。
在小镇的边上,有一处很大的院子,门锁着,西服男打开门,领着王忠进了一个很大的仓库。
大街上摊位上的那些货,这里全有,价格已经谈好,王忠对质量又查验了一番,这才放心。
西服男告诉王忠,下午两点过来,点数,验货,他给找工人打包,负责送到县城,王忠很满意。
晚上,王忠坐上了从县城到福建的大巴,一路很顺利,三天后已经回到了省城的服装店。
不顾一路的旅途劳顿,拉着冯丽就上了二楼,没过几分钟,楼下的店员,就听到了男女那事的声音。
几个店员惊的张大了嘴,听的一脸的羞臊,却津津有味。
可惜,声音不到三分钟就没了,店员嘻嘻的低声笑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一个胆大的店员不屑的嘀咕着:“就这点能耐。”
王忠回来的第三天,服装到了,在托运公司提货的时候,王忠还逐一进行了检查。
自己在打包完了,每一个包装上都做了标记,都还在,放心的从托运公司把货提了回去。
让店员打开一包,店员吃惊的看着里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里面那是什么服装,都是碎布头,王忠和冯丽看到,也傻眼了,王忠和冯丽亲自动手,继续打开其他的,里面多少有点区别。
二十多包,全部打开,除了布头,还有一些旧衣服,王忠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服装店里一下子就凝固了,都站在原地不动了,好半天,王忠才反应过来,拿出电话给那个西服男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王忠恶狠狠的问道:“你给我发的什么货?
对方没有在意王忠的态度,很轻松的说道:“服装啊,怎么了?王老板。生意可好?”
王忠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吼道:“你他妈的全给我的是破布头,旧衣服。”
对方平淡的说道:“王老板,你说什么呢?不明白。”电话就挂了。
过了一天,王忠决定去找那个西服男,几经周折,王忠找到那里,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仓库门开着,有人,但不是西服男,是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告诉王忠,西服男,已经辞职一个星期了。
再打西服男的电话,已经关机了,王忠只好去报案。
这么大的数目,马上就给立案了,让王忠先回去,把那些布头再发过来,这是诈骗的证据。
王忠很明白,就是报案了,这种案子,一时半会是很难破获的,只好垂头丧气的返回省城。
这次进货的钱,多数是和亲朋好友凑的,看着空空的服装店,王忠有些绝望。
忽然想起来和程梅离婚前,程梅去进的那批货,一点都没有拿到店里,就给程梅打电话,电话已经停机。
徐兰和高雪逛街,看见冯丽,冯丽的日子并不好过。
守着一个面临倒闭的服装店,靠着处理仓库里的库存,苟延残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