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寺里看着渐渐消失的米面,内心逐渐发愁,因为再没有人来送吃的喝的,我会被活活饿死。
我几乎每天都会骂吴道仁,那个老混蛋把我五残令骗走以后,就再也没出现过,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等死一样。
当大藏寺的大门被人推开,我激动得差点没哭出来,再不来人,我就死了。
当时来了一男一女,俩人无论神态和相貌都有着七八分相似,这也让那位女孩儿平添几分英气。
一进门,中年人说:“请问这里是不是大藏寺?”
我说:“你来对地方了,走,带我出去。”
我的热情让他们俩有些意外,女孩儿说:“我们想找外八门的老前辈,请问他们在吗?”
“真不巧,他们走了。”我说。
“什么时候的事儿?”中年人有点着急。
我估算了一下所剩食物被吃掉的时间,大概有九个月,等我告诉对方,中年人却很焦急,说:“不是说好今年带人来接受心印吗,老祖怎么提前走了。”
我说:“你是外八门的后人?”
“没错,我叫姜云哲,这是我女儿姜雪。”男子说。
我想到了姜流云,那个红头发的老者,形如烈火,是外八门中以刺杀而出名的索命门。
之前在长白山抓蛟龙的时候,我也和红衣刀客打过交道。
因为那件事儿我还得罪白云书院,对方还说要干死我,后来多亏龙爷的帮助,这才能在后来平安度过。
前些日子他们七个传我心印的时候,就曾提到过“别无选择”,现在来看,不是他们别无选择,而是天命不可违。
我提前在大雪山走出来,又赶上大雪封山,外面的人进不来,他们七个只能将心印给了我。
姜云哲问关于外八门七个老家伙的事情,然后又问我是谁?此时的我,满脸沧桑,看不出是个二三十岁的大小伙子。
于是,我说自己是他们七个的关门弟子。
姜云哲听后“扑通”就跪下来,激动道:“原来是八门老祖的弟子,还求先生出手,救救我姜家!”
我无奈道:“能不能先出去再说,我很饿。”
“好的好的,咱们这就走,路上慢慢说。”姜云哲说。
我这次离开大藏寺,路上看着茫茫荒原,内心也是一片凄凉。
说实话,这个地方我是跟着赖镇元他们来的,如果让我自己来,第二次我就得迷了方向。
后来我上了对方的越野车,姜云哲他们一共来了十辆车,其中还有补给专门用的卡车,所以回去的路倒也很顺畅。
在路上的时候,姜云哲把自己的事情告诉我。
姜家是外八门中的索命门,八十年代开始在国外发财,后来生意不太好做,零几年就回国发展,靠着原始积累,已经成功洗白了。
但姜云哲也清楚,他们这一脉的人,是靠着杀人起家,所以外面的仇敌很多,尤其现代以后,家族对于一些暗杀术培养早已懈怠,这也导致外八门逐渐没落,直到被仇人找上门,整个姜家已经接二连三地出事儿。
我问姜云哲,没去找白云书院或者红门吗?
姜云哲感慨道:“找了,根本没用,白云书院说,这是我们姜家该受的劫难,红门又说不归他们管,姜家原本有一些修行古法的族人,可他们不是患上怪病,就是莫名其妙地死去。”
“如果是仇人,他们肯定会提出要求,对方什么身份,知道吗?”我问。
姜雪说:“之前是有一个黑衣人,他说与我姜家有血海深仇,只有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他,他才会饶我们全家一命,还说只有一次机会,一旦拒绝,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所以你拒绝了。”
“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言论,等我们再想找那个人,却是毫无线索,还是求先生能帮帮忙,解决这次麻烦。”姜雪叹了口气。
姜云哲又说:“我们姜家有一位老祖宗就在这里,他之前想让我们挑选一位后人送过来学习,可现在都是独生子女,睿儿是个女孩子,又读大学,我跟她提起过,她没答应,也就算了。”
姜雪那双充满灵气儿的眼睛时不时扫视我,看得出,她似乎察觉到我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只不过满脸的胡子和邋遢的装扮,让人看不出来年纪而已。
不过,一切都是因缘巧合。
我去大雪山,踏上天梯,祖爷本想夺走那块“玉扣”,结果阴差阳错落到了我的手中,包括我做的那个梦,梦里一个浑身冒着绿色诡雾的人,居然会是我自己。
还有停留在雪山荒原的大藏寺僧人,他们似乎永远陷入到某个怪圈,导致无法走出那里。
姜雪忽然问:“都说大藏寺是位于阿尔金无人区里的可怕的禁区,就连飞鸟都无法走出来,可你是怎么一个人进来的?”
我说:“八个字概括,那就是‘阴差阳错,命运使然’。”
姜雪说:“听你的声音,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
“我30岁,咱俩应该是同龄人。”我说。
姜雪有点不高兴:“那比我大好多,我才23,差七岁呢,你做我叔叔都够了。”
“雪儿,不得无礼。”姜云哲呵斥了一声。
我无奈看向窗外,看来每个女孩儿都对自己的年龄和容貌无比地在意。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这里居然是四大无人区的阿尔金,后来得知这里的传说,可以讲上一天一夜,用现代的唯物主义辩证法,都认为无人区内地下磁场改变会发生一些超乎常理的事情,就像大自然的照相机,留声机,录像机,后三者是人为创造,而无人区却是天地之间的杰作。
姜云哲找到当地向导,花了很多钱,准备得极为充分,这才敢进去,而且听当地的牧民讲,大雪山的方向,是连牛羊都不会进去,而且越靠近深山,奇怪的事情越多。
接着,那位牧民还讲起前些日子的黑云压城,有人看到黑云之间有着全副武装的士兵。
我只能感慨自己的命大,摸了摸胸口的双鱼玉扣,如果不是它,我现在恐怕也永远留在那里。
汽车一路回到了市区,然后我们在当地县城休息,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姜云哲又给我买了一身的新衣服。
看着镜子的自己,感受心印带给我的力量。
我很清楚,有些债需要去算一算了,无论是白云书院,还是所谓的奇门中人,他们逼着我不敢以真面目现身,甚至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
包括那个所谓的“天渎”,他们能逼着爷爷不敢露面,再到当年老杨头被迫离开,无论他们是不是黑衣绣使,我也要把他们找出来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