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想起梦妖做的那些恶心事儿,还有死去这里死去的阴魂,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胖丫生死难料。
别看她那个不孝儿子说有把握,可自己眼睁睁看着自己亲妈被邪祟纠缠,他还能忍得住,光凭这一点,就他娘的算不得个人。
我说:“别想着懵人,老子长白山去了两次,什么没见过,你们几个乌龟王八蛋,跳梁小丑,祸害人的邪祟,不杀不足以替天行道!”
我跪在他的背部,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飞蛰一刀下去,将梦妖给抹了脖子。
他先是挣扎了几下,随后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似猫非猫的怪物。
我本以为杀了梦妖会在梦中醒过来,结果我还是错了。
因为这个梦境破碎以后,我堕入一片虚无。
周围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
接着,我又看到了那个血尸!
周道长提到过我身上招惹不干净的东西,结果这边刚宰了梦妖,他又出现了。
但这回还好办,我手里是真真切切有着家伙事儿。
一手五雷号令,一手飞蛰匕首。
我盯着血尸追过来的时候,刚准备办了他,谁知道他突然停住了。
接着,血尸缓缓张开口,想说什么,可我听不到他的声音。
我说:“你在和我说话?”
血尸点点头,他很焦急。
我又问:“你是谁?”
血尸蹲下身子,缓缓写了一个字,“金”。
然后他痛苦大叫,身体被一团无形的力量拖走,就这样消失在了我的眼前。
我也在同一时间惊醒过来,我坐起身,看了一眼时间,正是后半夜两点半。
我深深吸了口气,梦里的经历仍然清晰出现在脑海。
金!
那个血尸留给我的字念“金”。
我身边只认识一个姓金的,就是金灶沐。
心里有一种极为不详预感。
于是我拿起手机打给了金灶沐,电话那头却是关机状态。
整整一夜,我都没睡。
第二天一大早,我右眼皮跳个没完。
我又给金灶沐打了几个电话,可还是没有人接听。
今天又是八月十五,我爸妈知道胖丫来,早早出去买菜。
我一个人在家里,越想心里越没底。
于是,我拿五个三个五毛钱硬币,摇了一卦,卦象是“泽水困”卦,泽在上,水在下,大泽漏水,水草鱼虾,极为不利。
当时按照卦象的变卦与互卦推断,我除非立刻就走,可就算走,也代表着失去与懊悔。
泽困于脚下,又如泥中孤舟,我没有任何路可以走,前前后后都是死局。
可六爻卦象并非没有一线生机,唯一就是谋后而动。
以变卦中的“震卦”来解决一切麻烦。
我陷入两难之中,难以摆脱眼前的困境。
为此,我只能把随身的所有宝贝都拿出来,以此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在上午九点钟,我的电话响了。
当时我身体一阵恶寒,打了个哆嗦,深吸一口,接通电话:“喂?”
电话那头说:“我是丰丰快递,您在家吗?有您的快件。”
我说:“我没有买过任何东西。”
“您尾号是068X吗?”
“电话号是我。”
“那就没错了,先生,寄件人姓金,他有过备注,必须您本人当面签收。”
“我在家,你上楼吧!”
右眼皮更加跳个没完,今天是中秋节,窗外秋高气爽,可我从骨子里就感觉到疼,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深吸了口气,平复着情绪,等待快小哥敲开门。
他查看了一下我的身份信息,核对电话号,这才将快件给我。
当着对方的面拆开,里面的“五残令”让我的脑壳“嗡”地一下,整个人感觉到阵阵眩晕。
我差点没有昏过去,这是金灶沐视为珍宝的东西,它居然发快递给我邮过来了!
而且,前后不过三天的时间,也就是说,他在见俄罗斯大妞的第二天,就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就把随身重要的东西发给我。
我握着五残令,一切所发生的事情都与卦象吻合,我不仅被困在原地,更让金灶沐的快递困住。
最好的办法是我拒收,然后直接逃走。
可是,金灶沐成了血尸,再到快递地址,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放过我吗?
我越想越心里越不安,最终我打电话给了陈江南,得知龙爷正在闭关,我对陈江南说,金灶沐好像在山东遇害了。
陈江南说:“他得罪的人也不少,没准碰上仇家了。”
我说:“我觉得不是仇家,有一伙人,他们想在金灶沐的手里得到什么,而且我昨天宰了一只梦妖,他提到了七十年前二道坎子的活死人,还有一个叫‘祖上’的人。”
电话那头的陈江南一言不发,我能听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陈江南说:“它们竟然没死!”
我说:“谁?”
“天渎!”陈江南语气沉重道,“他们是被老天爷诅咒的人,诅咒的精怪,曾经参与辛未水火之乱,那次大乱了死了很多人,天渎也在伪满洲国成立以后,投靠了小鬼子协助占据北方四省,后来红门和奇门各派,对天渎开始疯狂追杀,两脉交战死伤无数,一部分天渎去了日本,一部分去了宝岛,剩下的隐姓埋名。”
“当年的老杨头,还我爷爷,都和那些人有关?”我问。
陈江南说:“按照约定,那些人不允许踏入国土半步,一旦被发现,格杀勿论,我劝你还是小心点,天渎做事情不讲方式,不讲规矩,只讲本心,他们想杀谁就会不择手段,那些人喜怒无常,甚至根本就算不得人!”
回想起在泰山见过的赖镇元,那些人神秘的身份,与这些人真的很像。
我说:“你们会怎么做?”
陈江南说:“红门作为代理人,会通知隐藏起来的各门各派,你如果被盯上,最好立刻马上藏起来。”
我爸妈都不在家,这个时候我能去哪?
我说:“好了,我还有事儿,先不说了!”
撂下电话以后,我把五残令和随身物品收拾好。
正准备给我爸妈打个电话,结果我爸的电话竟率先打过来了。
我忙说:“爸,临时有点事儿,我出趟门!”
“你要去哪?我的好儿子。”电话里是一位沙哑的声音。
我脑壳嗡地一下,头皮跟着发麻,浑身汗毛都炸起来。
我愤怒道:“我草你妈,你要是敢碰我爸一根汗毛,我将你挫骨扬灰!”
电话对面“咯咯”笑起来,那声音比起踩着的鸭脖子还是难听。
“我爸在哪!”
男子说:“别紧张,我们不会乱杀无辜,听说你早上接了一个快递,马上给我送到十字路口,我在那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