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枢亟木,我和金灶沐只能再度踏上行程。
凭借着我们俩的相互配合,他搜索出大概的方位,而我借助风水之法,寻找到苍龙之地。
天黑前,远远看到一座小小的村庄,粗略估计,村里大概有着几十户的人家,村外一只黑色的土狗冲着我们“汪汪”叫了几声。
我们俩已经饥肠辘辘,陈江南给的东西都是一些压缩饼干,那玩意儿难吃得要死。
为了赶在天黑进村,我们俩快走了几步。
村子炊烟袅袅,一片祥和的景象。
我们俩刚走了小半晌,就看到有一位背着柴禾的老头经过,我赶忙喊住:“大叔,我们是入山探险的,现在迷了路,能去您那儿休息休息吗?”
“我们给钱。”金灶沐说。
老头把柴禾放下,金灶沐很会来事儿,直接帮忙抬起来,说:“真是好久没见过生人了,瞧你们俩年纪轻轻的,没啥事儿总往大山里面跑个啥。”
“大叔,我们也是年轻气盛,现在走投无路,希望您能行个方便。”我客气说。
老头大概六十多岁,身高虽然只有不到一米七,可步伐矫健,眼神矍铄,他扛着的柴禾也得有个五十多斤。
老头说:“我们家就我一口人,还有点剩饭凉菜,你们要是不嫌弃,就随我回去喝杯水,等我腾出一间厢房,让你们休息休息。”
我和金灶沐大喜,忙说:“那可真是谢谢您了,您真是个大好人!”
老头在前面带路,村子不大,只用了不到三十分钟,我们就到了老头家的小屋。
推门而入,院内栽种着樱桃树,以及瓜果蔬菜,一旁还有水井,院内草木茂密,完全是世外桃源之地。
跟着老头进了里屋,他放下柴禾,说:“我去给你们打水,随便坐。”
我和金灶沐嘴里就没停过“谢谢”,进了里屋土炕上休息,感慨老人家的朴素的生活同时,也深知对方生活不易。
正当我寻思跟对方要一根烟抽,结果一抬头,看见他们墙壁上挂着一幅画。
摆着的长条桌子上摆着香炉,一旁还有提前供奉过的一只烧鸡和五个馒头,至于画中是两位老神仙,一位穿着白衣,另外一位穿着黑衣,他们俩坐在一副棋盘旁对弈。
结果,我越看越觉得熟悉,这特么不是我在壶中洞天出来以后遭遇的二位神仙吗!
就是因为他们俩,我在壶中洞天困了十年,如果不是奶奶给我的人参,我早就死了。
主要是画中场景太过让人熟悉了,苍翠青山之巅,一棵老松树下,一黑一白两位神仙在对弈,可让更让我疑惑的是,在棋盘旁边还站着另外一个人,他背着一柄长剑,外表看起来很是模糊。
相反画中棋盘上的棋局却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大概只能看出,貌似黑子占据上风,莫名其妙会感受一股浓烈的杀意,尤其那个模糊的人影,我居然有种熟悉感。
当我去触摸画的时候,却发现画是用染料直接画在墙壁上。
这时候,那位大叔端着水舀子走进屋。
他看到我打量着壁画,当时就不乐意了,说:“干什么呢,对神仙不敬会招来报应的!”
他把我们推开,赶紧给画中神仙烧香供奉。
我定了定神,莫名感觉到身体有些发热,金灶沐从旁道:“你刚才的样子好奇怪。”
我扭过头问他怎么了?
金灶沐思索道:“你的眼神很迷离,连瞳孔都有些散了,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不可能。”我笑了笑,好歹我也是练过的,怎么可能这点定力都没有。
金灶沐亮出手表,说:“你一动不动站在原地至少三十分钟。”
这更不可能了,前前后后的时间算起来,应该不过两三秒钟才对。
壶中洞天的两位神仙算是给我留下不小的印象,我看着“大叔”上香叩拜之后,他起身对我说:“你也真是的,我好心邀请你们来到我家休息,你怎么能随便乱动东西呢。”
我连忙道歉,毕竟这事儿我做得有点仓促了,但三十分钟一动不动,我是真一点也没料到。
不过这幅画是谁画出来的?当我问起“大叔”,结果他一听,竟然满眼崇拜,说道:“画是村里的二愣子画出来的,那二愣子是个瞎子,小时候就不正常,可谁知道好些年前村里发生瘟疫,二愣子迷迷糊糊画出这么一幅画,瘟疫就退了。”
我又问起画中的神仙是天上的哪一路?
“大叔”摇摇头说:“我一个粗人哪知道这个啊,我问过二愣子,他说这俩人是泰山的神仙,也是泰山的保护神。”
我和金灶沐都对那个二愣子有了兴趣,多次追问下,人家告诉我们,二愣子是村里的守村人,从小就是痴傻,父母死的早,他常年一个人住在山神庙,饿了就来村里吃东西,家家户户对二愣子也算是很友善,都会拿一些吃不了的送给他。
而且二愣子也不挑食,只要是能吃的,一概都会吃,谁家要是发生点大事儿小情,婚丧嫁娶,二愣子都会来帮忙。
最厉害的是“叫殃”、“赶殃”,这种活儿一般人可干不了,尤其谁家发生点邪乎事儿,二愣子只要登门,准能解决。
金灶沐说:“你说那个二愣子不是瞎子吗?”
“大叔”说:“瞎子是我们说的,二愣子就是近视眼,跟瞎子没啥区别,前几年有人在外面回来给他配一副眼镜,二愣子就好多了。”
我对于画中的二位神仙身份,产生浓浓的兴趣,尤其画中那个人影,我莫名感觉有几分熟悉。
他们村又坐落在寻找枢亟木的必经之路上,二愣子要是身上有“仙儿”,也能帮帮我们。
不过时间已经很晚了,我给了“大叔”一些钱,然后对方给我们腾出一间房子,之后我问他,最近有没有其他人进村子?
大叔说:“有啊,前几天来了一伙人,穿着打扮可怪异了,去了山神庙找二愣子,结果二愣子跑了三天没回来,那几个人胆子也大,就把山神庙给砸了,你猜后来怎么着了?”
他还卖了个关子,我挺无奈的,询问道:“您倒是继续说啊。”
大叔指着自己的喉咙,用手从上到下一划拉,咧着嘴说:“老惨了,死了五个,都是从这儿到这儿,莫名其妙被裂开,爬出密密麻麻的绿虫子,然后那些人就不敢再来了。”
我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蛊毒”,不过一切还要等第二天见面再说。
显而易见,画中两位神仙就是我曾撞见过的,他的棋局我看不懂,而且刚刚所发生的事情算是证明了,棋局是真看不得。
院子外有一间厢房,大叔给我边收拾边说,村里人以前靠采药为生,尤其是采灵芝,野生的灵芝很值钱,不过这几年已经很少有年轻人干这行的,大多数都出去打工,在城里安家落户,村里基本上已经很少有人回来。
但是二愣子却坚守着村里,谁家要是有大事儿小情都会找他帮忙,年轻一代人就叫“愣叔”,也有叫他“二叔的”。
至于老头自称叫“李三刀”,如果去找二愣子,就说他介绍的,感慨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这么多的话了。
我和金灶沐在李伯家里睡了一夜,养足精神,第二天准备去见一见那个二愣子,结果一大清早就有人敲门,喊,“老三啊,王老五昨天晚上中风没了,孤儿寡母的忙活不过来,起来跟我一起过去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