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白狐压在身子下边,想要挣扎,谁知它竟然猛地咬在我的肩膀。
千年老魔被银针制服,花花又躺在炕上痛苦挣扎,我们几个完全就是在等死一样。
可好端端地为何白狐会暗中偷袭?
原来我一开始就被山神爷利用,千年老魔的话半真半假,九州灵宝每一处皆有天灵守护,但是两千多年前青乌子觊觎宝物,导致有的天灵脱离风水宝地。
千年老魔、蝗妖鬼母、山神白狐都是其中一员。
所以说,山神也是个妖怪。
当初千年老魔脱离纯阳洞,一定会来黄河寻找龙门。
得王气加持,自然可以避过劫难。
山神同样也是这个打算,所以他施诡计让我来帮他做事。
暗中跟踪我一路来到这边,待我降服了千年老魔,得到灵宝龙门,又将鳌鱼摄入凡人体内。
此时山神一旦夺走花花胎中龙气,借龙门加持,就可以避过天劫,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我和白狐撕扯,在屋里面打来打去,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可我哪里是那狐狸的对手,被它咬得浑身上下都是伤。
那白狐里用爪子挠我的额头,好像要将我的第三只眼珠子给扣下来似的。
世上总归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离开的江家父子杀了个回马枪,原因很简单,父子俩不放心让我留在他家。
管担心我偷他东西,或者把屋里的东西弄坏了,爷俩真回来了,二人顶着狂风撞开门。
定睛一瞧,我被一只狐狸压着,再看屋内一片狼藉。
爷俩可是气坏了,尤其江丰收,抄起一旁的扁担,招呼着他儿子,俩人左右开弓,一扁担就把那狐狸给打飞出去。
白狐狸还想动手,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屋内。
眨眼间变成球状,追着那白狐狸“咔嚓”一声,闪电爆裂,白狐竟被击成飞灰。
千年老魔更是惨,它身上插着银针,好似个避雷针一样,在球状闪电出现后,竟直接被引了过去。
它未能幸免,在阵阵雷声中化为飞灰。
我躺在那儿喘着粗气,缓了好半晌,就听见江丰收气愤喊道:“东家,你这是不地道啊,瞧瞧家里给我霍霍的,这要是换新的,可要不少钱呢!”
“五万,我给你五万块钱,出去给我叫个救护车!”我虚弱道。
爷俩一听有钱,立马换了个态度。
千年老魔被银针扎伤,早已变成壁虎的模样,白狐又让闪电诛杀,当务之急就是最重要的灵宝。
铜盆里被我困住的龙气,那可是先天至宝。
我拖着受伤的身体,手持龙门大印,对着铜盆里的影子喊道:“我观你角似鹿,头似驼,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背有八十一鳞,声如洪钟,颌下有明珠,喉下有逆鳞,吞云吐雾,遨游四海,今日封汝为龙!”
动物若想成人,就要讨封,东北老林子里就有那些黄皮子拦路,问你“老乡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这是因为人乃是万物之灵,无论神仙还是妖怪,都是由人变得。
手持灵宝,借此机会,封铜盆里的“东西”化成为龙。
那么它就有机会变成龙,而鳌鱼本体被我所杀,当前这股龙气自然就会落到我的身体内。
同样也是为什么白狐会拼命想杀死我的原因,因为不杀了我,他做什么都白费。
果然,铜盆内泛起一阵水花,随着氤氲之气缭绕,一道金影冲天而起。
它盘旋半空,与动画片里的神龙相差不大。
我手持大印,凝视着那道虚影,突然间,影子从天而降,顺着我的鼻息钻入。
我顿时感觉腹中一阵剧痛,撒丫子就往门外茅厕跑,刚出门就被江水拦住,说:“东家,救护车快来了。”
我咬牙切齿道:“让..让开..我憋不住了。”
“东家别急,再忍一忍。”江水说。
“忍你大爷啊!”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再以时速八十迈狂奔到茅房,踹开门,刚一蹲下去,那叫一个炮火连天。
撕心裂肺的痛苦让我记忆犹新,完了以后双腿发麻,连全身连骨头都是软的。
黄河龙门下的灵宝,鳌鱼,二者缺一不可。
山神想要,千年老魔也想要。
结果这东西被我拿到了。
身体上的不适感让我开始短暂地坏肚子,直到救护车来了,我和花花一起被拉到医院处理伤口。
不幸中的万幸是我还活着,阴差阳错摆脱阳寿被借五十年的厄运,鳌鱼通过龙门,钻入我的体内,我为他封龙,同样对自己也是一种脱胎换骨。
在茅厕里排泄出身体内的污秽之物,虽说第三只眼还没有消失,可我整个人身轻如燕。
我出院以后尝试了下狐瞳,庆幸狐瞳没有丢失。
更让我欣慰的是瞳孔内闪烁出的金色光芒,让我可以更加清晰辨别宝炁。
让我感觉唯一的遗憾是“龙门大印”,因为鳌鱼龙炁的跃过,导致它上面的气息衰退,已经成了没有半点用途的普通石头,好在我能直观感觉到身体的舒适。
曾在牡丹江拜山神,借我五十年的阳寿,当时身体就好像掏空了一样,现在的感受恰恰相反,我身体无比的舒适,就如同美美睡上了一大觉,由内而外的舒服。
所以我断定阳寿的事情,算是有了完美的结局。
与花花分别之前,我带他去当地的道观做了一场法事,至于她妈妈究竟在不在阴曹地府受苦,这点便是不得而知了。
正好赶上旅游季节,我就四处闲逛,坐车去了西安,又去了云南,直到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
“墨教授我联系到了,你在哪?”
那个声音冰冷到不带有半点情感,我心口莫名一阵悸,很清楚她就是“沈佳宜”。
大家都是成年人,虽说胖丫离开,很多误会是可以说清楚的,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体内仙炁好似悬在头上的一柄利剑,不知何时会落下来,所以有些话我也没必要去解释。
毕竟给不了人家未来,又何必去招惹。
我说:“昆明。”
“墨教授在大理,你到了以后联系他,我会把他的电话号码发给你。”
干净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电话挂断以后我也是叹了口气。
于是我又踏上新的路程,赶到了云南大理,到地方联系墨教授,他说自己在古城那边,让我去了以后给他打电话,他来接我。
大理是一个来了就很容易平静下来的城市,尤其对于我这种长年生活在北方恶劣自然环境下的汉子,这里虽不如江南那么气候湿润,可清爽的微风,干净的空气,可以洗涤身上的浮躁。
我叫了一辆出租车,和司机闲谈了几句,很快就赶到古城边。
墨教授早已在街道旁等候,我们有过一面之缘,所以一眼就能认出对方。
我下车主动打招呼,很客气喊了一声“教授好”。
墨教授说:“去我那儿聊吧,佳宜已经把事情跟我说了。”
我点点头,跟在墨教授身后。
他在大理住处是一栋当地白族人的老宅,距离古城不到300米。
跨过门槛,就是四方格局,阳光透过天井照过,暖洋洋的。
墨教授的妻子身体不适,坐在轮椅上向我点点头。
接着,我随他一起进了茶室,墨教授说:“坐下吧,刚刚沏好的白茶,尝一尝。”
我说了一声“谢谢”,坐在他的对面,和墨教授四目相对时,给我最直观的感受,是这个人的气场很强,而且是那种让人舒服的感觉。
墨教授问:“之前长白山一别,我曾怀疑你是盗墓贼,没想到你竟是憋宝的羊倌,听佳怡说,你在找鬼戎族?”